“若是平日里的饭食也这般，就更好了。”
“我觉……这几个菜也更有滋味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
“……”
公厨！
大过年的，同样有轮值之人。
饭点之时，用饭的人不多，也不少，还是有一些的，大体都是相识、熟悉之人。
如鲸卿所言，今儿的饭食很好！
别的先不说，单单一份萝卜炒肉丝……看着就令人欢喜，就让人胃口大开。
上个月衙门还没有封印的时候，公厨也有萝卜炒肉丝，奈何……那道菜更像炒萝卜的时候，里面加了一点点肉丝。
此刻！
眼前的这份萝卜炒肉丝，萝卜都没见到多少，肉丝一大堆，尤其……色香味还都过得去。
关键！
还便宜，和上个月一样的价钱。
目测之，这道菜里面的肉丝……在上个月起码可以分作三四盘的菜。
淳峰甚是喜欢。
“……”
“的确好了一点点，估计是饭食做的不为大量缘故。”
“食材越多，对于一些调料、香料的把握越艰难！”
“真是可惜了，这道红烧肉不是五花肉做成的，这些厨子……还真是……。”
“……”
秦钟正无可奈何的夹着一块肉。
一块红烧肉！
一块看上去……像红烧肉的东西。
当然，说这个东西是红烧肉也行，却非自己想要吃的那种红烧肉。
首先！
肉块的选择就不对，不是五花三层的那种，而是前腿、后腿的部位。
就算是同样的红烧肉做法，滋味也不一样的。
可惜了。
是因为五花肉太贵的缘故？
不至于吧？
自己也非不是肉糜的那种，对于菜市场还是了解的，猪身上的部位……价格差不多。
再说了。
这里是翰林院，也轮不到他们省钱！
只需要考虑将东西做的足够好吃就行了。
“鲸卿！”
“整日锦衣玉食，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的。”
淳峰开心的用着饭，听此言，很是摇头。
于鲸卿还是了解不少的。
对于吃食上，比较讲究，当然……寻常饭食也能入口，红烧肉是最爱的几道菜之一！
于红烧肉，自己这个不怎么爱吃的也觉五花肉做的更好，面前的那份红烧肉……的确非五花肉。
无怪乎鲸卿那般。
“哈哈，我猜会不会厨子买不到五花肉了？”
“毕竟，年关前后……京城人家都喜欢包饺子、吃饺子，那些素饺子也就罢了。”
“荤肉饺子中，以五花肉为主材还是比较多的。”
“……”
刘东武夹过一块偏瘦的红烧肉，对于红烧肉……吃的也不多，大体也了解。
以五花肉为食材的比较多。
只是……很少有人真正可以将这道菜做的肥而不腻，很少有人将其做的真正好吃。
品味之。
还行，不算差！
若说很好，也不至于。
“……”
“估计有那个可能。”
“得，先将就一下吧。”
“晚上再好好尝一尝！”
秦钟颔首，这两日的确吃了不少饺子，刘东武所言……不无道理。
年关前后，京城内外对于肉食的需求本就比较大。
这份红烧肉也非不能吃，只是……吃惯了上等的红烧肉，再吃这种……颇有些品味降级了。
“刘东武，秦钟，你们果然在这里。”
“秦钟！”
“快……，收拾一下！”
“宫里来人了，你要入宫一趟！”
“……”
三人正在吃着，登时，一语由远而近快速飘来，还有指名道姓的呼唤。
秦钟三人皆看过去。
继而，皆起身。
“嗯？”
“见过柳侍读！”
“宫里？”
“找我？”
前来之人，秦钟认识，不为陌生，是杨侍讲的好友，是刘东武的翰林院引领官。
是一位侍读学士，身形不为高大，略有矮胖的模样，然……动静之间，很是干练。
姓柳！
平日里见到了，多称呼柳侍读！
柳侍读什么意思？
宫里来人了？
相召自己入宫？
陛下的意思？
“入宫？”
刘东武和淳峰相视一眼，多好奇，多狐疑。
相召鲸卿入宫？
陛下？
没有他们两个？
只是相召鲸卿？
“对！”
“你快收拾一下，快随公公入宫！”
柳侍读近前，快速平复因快步引起的呼吸急促。
“这……，柳侍读，可知具体何事？”
秦钟点点头。
收拾一下？也不需要怎么收拾，待会稍稍盥洗一下就好了。
“待你入宫就知道了。”
“……”
柳侍读摇摇头，这个问题……自己也问公公了，奈何公公是一问三不知。
却也是宫里的规矩。
除非和公公非常熟悉。
然！
秦钟现在不需要多想，跟着公公入宫就行了。
“……”
秦钟没有迟疑，同淳峰二人一礼，便是随柳侍读离开公厨，入宫？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是。
好端端的，大年初二，自己刚在翰林院轮值，就相召自己入宫？为何？
莫不发现自己在翰林院摸鱼？
这个……。
秦钟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
六部诸司这个时候摸鱼的多了去，当非这般。
莫不是其它的事情？
嗯。
前几日老师提到的一些事？
有可能吗？
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那些大事……肉食者谋之。
肉食者？
自己算肉食者吗？
刚才吃的红烧肉都他么的不正常！
另外的事情？
嗯。
暂时还真不好想！
得。
不想了。
无论如何，肯定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也非什么杀头的事情，貌似……也足够了。
******
前来的公公，秦钟面熟，却不怎么了解。
一路上，也有言谈，只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使了银子之后，勉强有所得。
银子。
有时候还是管用的。
所得消息不多。
也就一点点。
根据公公所言，陛下和后宫贵人、太子、诚王、恒王、几位公主、亲近的皇族……在西苑闲玩。
突然间！
就派人相召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具体之事。
于公公的回答，秦钟只觉……银子花的还行。
讯息不多，大体可以排除许多事情，肯定和一些国事、政事无关了。
西苑！
那里位于皇城的西侧，是从前明岁月就被花费大力气建造的皇家御苑。
真要追根溯源，西苑的根基在宋辽时期就立下了，尤其是元朝之时，奠就西苑水域太液池的大致。
前明则是彻底给予完善了。
国朝定鼎以来，根据自己翻阅的国史，对西苑之地，没有进行很大规模的改造。
西苑之地，很大！
尺寸换算，大致有五个落霞园那么大，论来，同落霞园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落霞园的水域面积就占据一半以上。
而西苑之地，更是占据将近一半，其余地方，则是一处处宫殿、园林、水榭……。
西苑！
没去过。
在今天之前没有去过。
主要陛下很少去，一年四时……陛下去西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何况其他人？
反倒是城外的乌骓园，陛下很喜欢去！
跟着公公，从西华门向西入西苑，若是向东……就直接入皇城了。
入了西苑。
按照公公的吩咐，进入马车，一路向北。
坐在车里，想要掀起车窗帘子……，得，一驾小小的马车连个车帘子都没有。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是从马车下来了。
换成双脚走路。
七拐八拐的。
过了一处处关卡，来到……西苑玉熙宫。
再有宫人引领，入玉熙宫之内，没有前往宫殿区域，而是临近太液池水域的一处明阔场地。
像是花园，像是闲暇之地，庭轩水榭多有。
像是演武之地，都看到一些陈列十八般兵器的架子了。
……
“小臣拜见陛下！”
“……”
如路上询问公公所得，这里的人还真不少，熟人都有许多。
陛下、皇后娘娘都在，一些后宫贵人也在，此外……太子殿下、诚王、荣王、恒王也在。
长乐公主也在，福清公主也在，恒王妃也在。
长乐公主昨儿得到陛下的封赏，荣耀更胜，礼仪上……都堪为国朝长公主了。
小郡主也有赏赐落下。
恭王爷倒是没有见到，小王爷和小郡主也没有见到，估计都是陛下一家人！
这个露天场地……还真有点冷，陛下他们倒是好心情。
到达片刻，等待了好一会儿了。
由着宫人引领，才得以见礼！
“哈哈，小神医，平身，无需多礼。”
“小神医，你那个《三国》整理到第几章回了？”
“宫里的书稿，刚刚到凤仪亭之事，你作的那首貂蝉曲……，皇贵妃她们很喜欢。”
“你作的那首《女儿情》，皇后都会轻吟数句了。”
“朕倒是喜欢你作的那首《大江东去》，音律之下，很是磅礴大气，也合那段岁月的韵味。”
“朕这两日难得闲暇，读着还是喜欢的。”
“……”
一袭明黄常服，不为盛装，手握珠串，看着面前的行礼之人，德正帝笑语摆摆手。
小神医！
生的还真快。
今岁才十四吧，看上去……和十七八岁的男子个头都相仿了，观其身形体态，还是壮实的。
嗯。
也是俊俏的。
不错！
身为医者，于养身当有法子。
相召小神医前来，还是长乐的主意，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小神医的画道……的确出众。
尤其是写实的画道！
小神医！
今儿在翰林院按例轮值，也刚刚好，也不为打扰小神医的年关热闹。
思绪有动，笑语说到诸事。
西苑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