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底谁才是你的未婚妻
她刚来京城的时候这位长宁郡主在静心养胎,这是刚出了月子。
顾明姣跟其他人一起起身行礼,她觉得长宁郡主是为她来的。
果然,长宁郡主站定后凝目看着她。
“你就是永昌侯府的大小姐顾明姣?”
顾明姣又行了一礼,“明姣见过郡主殿下。”
长宁郡主点了点头,“母亲时常说起你和你母亲。
当年要不是有你母亲舍命相救,本郡主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
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这种话大长公主也说过,只是大长公主说的时候没有长宁郡主这般高高在上。
她并不看得起顾明姣,顾明姣清楚。
只是,对方是郡主,她就算被看不起也要谢恩。
“多谢大长公主和郡主惦记,我很好,也没吃什么苦。
临江府沈家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女儿养大。”
长宁郡主轻嗯一声,并不打算于这个事上再多说什么。
要不是母亲非要她当面跟这个顾明姣说话,她根本不会来这一趟。
她是堂堂郡主身份尊贵,崔氏是臣妇,她本就该舍命救她,那是她应该做的,至于丢了性命也是她自己倒霉。
对顾明姣她自是看不上,一个二嫁妇有什么资格做郡王妃?
母亲真是糊涂了,为了五皇叔那个唯一的子嗣连身份都不顾了。
陆琮熙说到底也只是个庶子,生母还是那么不体面的洗脚婢,哪怕他是五皇叔唯一的子嗣又如何,身份始终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些糟心事长宁公主的神色不禁阴沉了几分,连带着看顾明姣也更不耐烦。
“入席吧。”
长宁郡主正准备走,转身到一半突然顿住又转回来,视线落在顾明姣身边的顾明馨身上。
永昌侯府的二小姐顾明馨她当然认识,但她佩戴的什么?
“顾明馨,你的首饰是哪里来的?”
不等顾明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长宁郡主就劈头盖脸呵斥起来。
“这是大内所制,只有皇室和陛下亲赏才有资格佩戴,你是从何得来?”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就连丞相之女也只是觉得精美,此时知道竟然是大内所制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顾明馨有没有得陛下亲赏她们不知道,但她绝对不是皇室,那她戴了就是逾矩。
顾明馨也被吓得不轻,在傅小姐的提醒下她赶紧跪下请罪。
“我不知道这是大内所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它好看所以才……”
“从何得来?”长宁郡主直接打断。
顾明姣上前一步挨着顾明馨,“这是前日瑞王爷赏我的,我并不知这不能随意佩戴,想着妹妹既然喜欢就给她了。
都是我的不是,请郡主殿下责罚。”
顾明馨连连点头,“是姐姐的,姐姐给我的。”
她虽然知道到这时候肯定是瞒住不了,但这话从顾明姣嘴里说出来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拿了顾明姣的东西。
让别人怎么看她?以后她怎么在小姐贵女中抬得起头。
但长宁郡主并不管她想什么,“现在既然知道了就赶紧取下来物归原主。
记住,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妄想。”
说着,她又看向顾明姣,神色依旧不好,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只是针对顾明馨。
“还有你,既然是四皇叔赏你的就好好收好。
哼!当我皇家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的?”
顾明姣低头应声,“我一定会收好。”
“长宁。”
陆庭渊清冷的声音在长宁郡主身后响起,“永昌侯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该如此态度对顾大小姐。
她才到京中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提醒一番也就罢了。”
说罢他并不看顾明姣等人,叫了长宁郡主一样便先一步离开。
他说,“走吧,去见见你四叔他们。”
他走得太快,长宁郡主只看了顾明姣和顾明馨一眼就赶紧跟上去。
她走后众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傅小姐率先提醒顾明馨。
“眀馨先回去把头面换了吧,幸好今天遇上的长宁郡主。”
其他人也道:“幸好幸好。”
幸好长宁公主跟永昌侯府有这一层关系,不然还真不好说,顾明馨就算不被治罪也要受罚吧?
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顾明馨觉得所有人都在鄙夷她,看她的笑话。
之后顾明馨没再来,为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也没叫人去请她。
宴席散后顾明姣回到房间就见到了那套珍珠头面,“小姐,二小姐送回来的。”
顾明姣看了看,“回去收到库房里吧。”
被别人戴过的东西,她不想再戴,哪怕是再精致贵重。
沐浴的时候她跟瑶光说,“夜里你在外间。”
瑶光没多想,“是。”
顾明姣却没打算瞒她,“王爷要来。”
瑶光为她梳洗的动作一顿,愣了愣又应了声是。
亏她还感谢王爷今天帮了姑娘两次,结果他才是最恶的人。
顾明姣不知道陆庭渊什么时候来,也没打算干坐着等他。
收拾之后就上床准备入睡,心想他不来才好。
瑶光问,“要不要留盏灯?”
“不用。”
顾明姣觉得,留了灯就好像她是在等着他来一样。
若他来了见没有灯,转头就走了更好。
过了一会儿她又起来把灯点上,不是为了等谁,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惹恼了陆庭渊孙,最后受罪的还是她。
那人想折磨人的时候,什么借口都能用,她只是不想把这个借口送他到面前。
瑶光见里屋有光还以为陆庭渊来了,但又没听到人说话,她等了等试探着问。
“小姐,是起夜吗?”
屋里立马传出声音,“你睡吧。”
陆庭渊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堂堂镇南王为了偷情而翻窗户。
他本就身高腿长,从小小的窗户里进来着实是委屈他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
顾明姣突然想起来,白日里在那间偏房里,他也是这般翻窗户出去吧。
陆庭渊借着烛火看到幔帐里人影,再看床头放着的烛台,嘴角微微扬出弧度。
他嘴上不说,心里已经笃定顾明姣是在等他的事实。
“被拖住了,等久了吧?”
顾明姣没应,跪坐起身将幔帐挂。
这种场景,时隔一年并不觉得陌生,在那三年里有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