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清门户,嫁都督,疯批奸臣宠入骨

第52章 小小谢国公府,她必要拿下!

   天未明,黛蓝之空透着霞光在远处碧潋,给人无限期冀。

   青云巷内,顾危翻身上马,后面跟着寥寥数名黑甲卫,比捉拿晋王时的阵仗小了不少。

   他眼神澄澈清明,好似无论何时皆人间独醒。

   看向一旁站着还在打瞌睡的雁回,他扔出一块小石子,“别睡了。”

   嗓音纯澈,糅杂石子砸在脑门的声音,仿佛置身流水幽泉。

   “护好人,否则本督拿你是问。”

   说完,瞥了眼谢南栀,仅一眼,好像心尖触电一般回到家且尚在的时候。

   “督主早去早回,阿栀乖乖在家等你。”

   谢南栀微微抿唇而笑,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天将即明之时散发缕缕素淡芳香。

   顾危不由自主地随她而笑,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愈发怪诞不经。

   他敛神,鞭挞缰绳,任马逐腾。

   短小精悍的队伍如烟滚滚,渐渐消失在巷尾。

   黛蓝之色悠悠转为湛蓝,在碧波浩淼里绽放溢彩。

   谢南栀便在这溢彩之下双手叉腰,微抬下巴,仿佛一副率千军万马踏穿沙场之势。

   “趁热打铁,走!我们还有大事要干。”

   小女娘昂首挺胸穿过大街小巷,后面跟着六名披胄带刀黑甲卫,气势汹汹,好不威风。

   谢南栀目光锐利,既然督主有意留人为她造势,她便造!

   那些个大院里的豺狼虎豹要坏她名声,她便以牙还牙!

   小小谢国公府,她必要拿下!

   ......

   瞻园茶坊。

   谢南栀到时,厮吏正巧开门迎客。

   里间陈设摆放整齐,轩爷便在空旷之中铺陈今日备下的话本。

   见谢南栀率一众兵卫,吓得他不顾脸面抱起书转身就跑。

   一下撞上雁回的剑柄,他失力跌了一跤,话本摊开散了满地。

   尽管肚子不偏不倚受到剑柄的撞击,可他仍旧先揉了揉双眼,似乎有些诧异。

   这位爷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的,真乃神人也。

   雁回抱剑得意,缓缓蹲下身子打趣:“喂,见到我们女娘不打声招呼,你想跑哪去啊?”

   轩爷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重心不稳,好半晌也没爬起来。

   谢南栀走过去,主动替他收拾他的宝物。

   既然雁回唱红脸,那她这个白脸也得唱好了不是。

   “轩爷莫怕,此番前来我无意砸场。”

   小女娘递过来几本书册,轩爷赶紧接过,一秒不敢耽搁,生怕和上回一样,晚一步便成灰烬狼藉。

   “不敢劳烦谢女娘。”他眼疾手快,蹲在地上将全部书册抱进怀中。

   谢南栀面上带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瞧着和原先那个初入督主府时怯懦畏缩的小娇娘迥然不同。

   倒与顾危的神情举止愈发相似。

   “怎会麻烦,说到底还是我麻烦轩爷。”谢南栀颔首,示意小满递上银钱,这是今日一大早督主命人送来梅园的,就怕她独在京城少了银子不够方便。

   商人见钱眼开是本色,轩爷伸手去接,想了想又讪讪收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打小就懂。

   可昨日顾危大闹国公府之事不过半天便传遍整个盛京,如今谁也不敢惹到谢南栀,就算在街上与她偶遇都想绕道而行。

   故此,他若不接惹得小女娘不开心了怎么办?

   看出轩爷的左右为难,谢南栀屏退黑甲卫,随意找了张板凳坐下,她不欲施压,语气平淡含蓄。

   “轩爷拿着便是,我此次前来只想知道,上回督主送给你的话本子,你出续集了吗?若是没有需不需要我给你讲个故事?”

   知其来意,轩爷彻底卸下肩上的重担。

   得了,他又要辛辛苦苦赚这血汗窝囊费了。

   不过小女娘给的太多,多赚几回窝囊费也未尝不可。

   ......

   谢国公府正门口,一个草棚拔地而起。

   轩爷站在棚下,备好桌台,备好话本,备好茶水,他将长辫子甩到身后,折扇轻点,话目正式开始。

   “来来来,各位亲朋好友,走过路过别错过,咱们书接上回,讲到这国公府世子订亲后私下与别的女娘见面,您说这是为何,原是有个臭味相投的老爹,背着家中夫人逛窑子吃花酒......”

   谢南栀坐在棚内后方,惬意欣赏她创造出来的盛景。

   棚外围得水泄不通,特意赶去茶坊听书的宾客得了消息也尽数奔赴谢国公府。

   这会儿,量他国公府如何处置窈娘与谢潇,至少名声这块,已然玷污。

   国公府门口俩小厮进院抄起扫帚跑出来,“你你你!说书的那个,快滚!别在这捣乱!”

   不待二人靠近棚内,黑甲卫拔刀叫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场子!”

   圆头大脑的那个啐了一口唾沫,见士兵刀已出鞘立即噤声。

   他伸长脖子观摩一圈,见谢南栀悠然坐在一边冲他招手言笑,吓得屁滚尿流,三步并作两步拉着同伴跑回去,“砰”地关上大门。

   不过片刻,遑论棚外,就连谢国公府大门口都被堵了个密不透风。

   谢淮出门,站在台阶上高声呵斥:“谢南栀你闹够了没有!”

   纷扰嘈杂戛然而止。

   谢南栀穿过人流,走上往日最熟悉的台阶,一步一顿。

   “闹?敢问谢国公,我规规矩矩坐那怎么闹了?”

   “你赶紧带着你的家伙滚,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唾沫星子四溅,所幸谢南栀离他还有一步距离。

   “我打小您也没教过我要如何滚,要不,您现在教一个?”许久未听的敬称此刻落在男人耳朵里分外讽刺。

   他刚想怒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转而神色阴险,低声道:“谢南栀,你此刻所为我都明白,不过是怪我没有尽到父亲之责,没有给你足够的爱。”

   “不如这样,你留在督主府替我盗取府中机密,我往后多分给你一点关爱便是,我们和好如初,你待如何?”

   小女娘就差把厌弃二字写在脸上。

   她学着谢淮的样子,低语喃喃:“谢国公你知道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况且你的深情掺杂了多少水分,我不必多说,自是一贱更比一贱。”

   “你!”谢淮青筋暴起。

   他高呼:“谢南栀,我念你是我女儿不与你计较,可你非但不听劝,还要将老父亲往绝路上逼,我只当养了只豺狼,包容你的狼心狗肺。”

   靠舆论打压她是谢淮惯用的伎俩。

   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一味地怪责别人,这点招式她谢南栀也会。

   掀起罗袖,露出里面的纤细胳膊,白皙玉嫩的皮肤上几道蜿蜒红疤突兀。

   谢南栀咬唇,眼框蓄满红色:“听闻谢国公伤筋动骨需在家休养百日,可我瞧着您每次气急败坏的模样,甚是硬朗。不知道您的伤是否和阿栀一样,疼得抓心挠肝怎么也不见好。”

   “阿栀每每疼痛难忍时都会想,您和令正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阿栀究竟是有多不堪才会逼得你们要对亲生孩子行不轨之事。”

   眼前一片红雾,仿佛回到了沉塘那天。

   记忆中谢淮的厌恶之色与现实交叠,谢南栀看着面前那张诡谲的脸,滔滔池水灌溉,将她溺了个透彻。

   前世的痛楚刻在心头,她尖声:“你们对我拔刀相向时,就已亲手砍断了我们的亲缘。”

   “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拔刀砍你?!”谢淮出声打断,他死死抓着衣袖几近抓狂。

   “你现在倒是矢口否认,可若旁边真有一把刀,你敢说,你!孙氏!亦或是其他人没有半分将我千刀万剐的想法?”

   “我暂且不说刀,就说我身上这伤,要不是督主给我寻来最好的药,否则即可就要发炎溃烂,流脓而亡!试问京中哪家父母会在嫡亲女儿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凑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舆论一时间摇摆不定。

   有人支持谢南栀:“就是!小女娘最注重的就是脸面与容貌,哪有做父母的把女儿打得遍体鳞伤,末了还要倒打一耙。”

   也有人看不惯小女娘的强势:“谁知道啊!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你们都不了解全貌就心疼谢南栀,依我看,指不定是她罪孽深重,才让父母对她失了亲情。”

   流言蜚语乱作一团,谢南栀不在乎,她现在就是要将谢国公府推上明面,让众人窥探,好叫她识破背后的阴翳。

   谢淮手指草棚,质问:“行!你不服管教我也不管了,可你把说书人叫来扰我门前清净,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谢南栀深吸一口气,换上如花笑脸:“没有什么主意呀,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让你当众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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