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遇刺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也都纷纷散场。
祝欣忙碌了半天,吃了两筷子菜,这会儿饿得厉害,再留在太守府里吃饭自然是不大方便,只能回去对付两口。
出了太守府,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祝欣上了马车,看到马车小桌上搁着的点心,立马拿了一块塞入口中。
她不大喜欢甜的点心,又甜又糊嗓子,可眼下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先吃一块垫垫肚子。
马车没走多久,祝欣便听到了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夫人,夫人我是刚刚您从水里救出来的人,我有些话想对夫人您说,夫人可否留步?”
这是,在叫她吗?
祝欣掀开了马车帘子,瞧见了那姑娘站在马车边上,仍旧穿着那身湿淋淋的衣服,身上披着褙子,头湿哒哒的粘在脸颊,似乎是直接被太守府赶了出来。
“停车。”祝欣吩咐着,没有下车的意思。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子望向祝欣,恭敬行了个礼:“夫人,我姓章,名宜宁,家父是章家商会的,我想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但宜宁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我的玉佩,夫人若有需要之处,拿着这玉佩去章家商会,便能找到我。”
章宜宁递上了自己的玉佩,高高往马车窗处递着。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救命恩人的身份,将军府的夫人。
这样的人既不缺钱也不缺权势,能有什么恩情是她能报答的?章宜宁想到的,便只有这些。
祝欣看了眼那递过来的玉佩,接了过来。
凭本事救的人,为什么不收呢?
收了玉佩,祝欣叮嘱了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小心染了风寒。”
“嗯嗯,谢夫人关心。”
车帘子放下以后,车夫赶着车架继续向前。
章宜宁在原地站了好久,目送祝欣远去以后,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太守府,满目伤神。
夜色渐浓,马车里点起了蜡烛。
边城本就人少,加上这旁边的街道多是富贵人家的府邸,要么是跟祝欣一样刚刚参加完太守府的喜宴回去的,听不见太多的人声只有哒哒的马蹄和滚个不停的车轱辘。
祝欣百无聊赖,换了个闲散的姿势,准备躺在车铺上歇息一会儿。
桂嬷嬷见惯了祝欣这般懒散的姿态,倒不怎么在意,跟着附身去找车厢格子里面的毯子。
“夫人,老奴给您找个毯子,舒服一些。”
“嗯~”
祝欣才恩完,便有两支长箭嗖嗖从马车帘子外飞来,哐当一声插在马车壁最中间。
祝欣看着头顶插入车壁的箭羽,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谁要杀她?是秦硕的敌人,还是原主招惹的人?难不成是她穿来以后招惹的?
祝欣心头涌现出了很多的疑惑,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
马儿停在了原地,止步不前,接着是什么重物落地的砰砰声,还有剧烈的喘息声。
车夫出事了,她们留在这里就是一个活靶子。
“桂嬷嬷,快走!”祝欣喊道,提起十二万分警惕,拉着桂嬷嬷跑出了马车。
又是两根直直朝着她们射过来的箭羽。
此刻祝欣的心中已经十分确定,那躲在暗处射箭的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桂嬷嬷,你跑这边,我跑那边,我们分开跑!”祝欣道。
“夫人…您……”桂嬷嬷想说些什么,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祝欣拉下来的时候,桂嬷嬷踩过了几具尸首,那些都是府里的护卫和小厮,是她朝夕相处的人,顷刻间就变成了这样。
“你快跑回府,我引开刺客!”祝欣大声喊着,没有留给桂嬷嬷太多的反应时间,直接朝着前面的方向跑去。
如果刺客的目标只是她,那就简单多了。
现在天很黑,只要她跑快一些,跑到没人的地方,就能躲到空间里,到时候刺客怎么都找不到她。
如果刺客的目标是桂嬷嬷,不,没有人会耗费这么多的功夫来杀一个嬷嬷!
只是祝欣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动手?难不成跟太守府里的人有关?
祝欣跑得飞快,眼看自己就要跑到围墙的另一端,可以闪身进入空间之际,却不料路的那一端站着一个男子,俩人差点儿撞的满怀!
祝欣一个闪身出现,也把那男子吓了一跳,轻巧跳过去,偏过身,才打量了祝欣一眼道:“姑娘走慢些!”
“抱歉!”祝欣喊了句,直接往前跑着。
跑了好一会儿,她蹲在街角喘气之余,才感觉后面没有追兵了。
跑了一路,祝欣累得不行了。
回过神时,发现这块地陌生得很,只有零星几个铺子挂着灯笼,祝欣走上前,正准备找人打听一下路。
目前是安全了,她得找一个地方等着将军府的人来接她!
祝欣上前敲开了第一个铺子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男子,看着他的脸,祝欣觉得有几分眼熟,而男子的反应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看着祝欣愣了一下。
“这位小哥,我迷路了,能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吗?”祝欣笑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得这么有礼貌,应该不会对她太过苛责吧。
“这里是西坊,姑娘要去哪里?”
祝欣随意含糊了一下,报了卖豆花的那条街,其实她也不大清楚边城的街道,她就来过那么两次,去的地方也不多。
但是她知道街上的豆花铺子里面是有人的。
只要她过去了,就能找到府里的老兵,送自己回家。
倒不是祝欣太过路痴,只是这黑灯瞎火她实在是看不清,加上她来的次数不多,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往那边走。”那男子指着一个方向,“往那条巷子里面直走,然后往左拐就是了。”
祝欣跟那人道了声谢,便欣然朝着他所指着的方向走去。
然而祝欣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后,那男子飞快进了身后的铺子里,关上了门。
在巷子里面走了好一会儿,祝欣有些怀疑那男人是不是指路指错了,怎么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