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
望着范氏耳垂淌下的血,云贞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云老太太阴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范氏,“从今日起,你就不用再处理后宅事务了,这下你可以安心在丹霞院里吃斋念佛了!”
此言一出,范氏与云贞顿时僵了脸色。
“母亲!母亲!儿媳与此事绝无关联啊——!”
范氏煞白了脸,连哭带爬地抓住云老太太的裙摆,哭喊着,“他们私放印子钱,儿媳我根本就不知情啊,还望母亲明鉴......!我是国公府的主母,主母不能不管家啊——!”
“老身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不中用!”
云老太太没了耐性,侧眸示意陆嬷嬷,“将她送回丹霞院,派人好好看守着院子,往后没我的命令,她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待范氏被拖走后,云贞这才回过了神,忙替云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消火,“母亲也是的,大嫂子纵是犯了再大的错,她好歹也是主母,你怎么能卸了她的管家权呢。”
“你给我住口!”
云老太太一听这话猛地摔了手里的茶盏,将云贞吓的身子一颤。
“国公府的名声比天大!这是你父亲辛苦了一辈子挣来的名声,绝不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云老太太冷声训斥她,“只是一个小小庄头贪墨竟敢贪了那么多钱不说,居然还敢私放印子钱,若是别的庄子也跟着效仿,到时候闹大了传进皇城内,淮川的仕途都要跟着受到影响!”
“母.......母亲说的是.....”
云贞被她这番话吓得后背湿了一大片,原本还想要打探云淮川去向的心思顿时没了,宽慰了云老太太几句后,赶紧从屋内退了出来。
——
丹庄,
等柳絮梳洗完毕后,云淮川也正好从外边回来。
她见他从外边进了屋子,不由蹙了眉,“屋外还有范氏的人呢,你就这么走进来,也不怕被他们瞧见。”
“这有什么,祖母早就知晓我来了禾州。”
云淮川喝了口茶,闻言轻笑一声,“再者范氏这会还顾得上这些,她现下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
听见这话,柳絮忍不住坐到他身边来,好奇道:“她怎么了?”
云淮川盯着她,喉间溢出一丝笑意来,“姨娘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拿一样东西来换。
“你......你不想说就算了!”
柳絮一听这话,登时臊红了脸,起身就要往里屋去,谁知被他扯住手腕拽了回来。
二人缠在一起,见她皱眉想躲,云淮川轻笑着轻而易举锢住她的身子,嗤笑道:“我又不让你干什么坏事,你慌什么。”
柳絮没好气地挣扎着,“你让干的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你个没良心的。”
云淮川听了这话,手上力道不禁重了些,抵着她又揉又掐,耳边尽是讨饶娇吟。
很快,一颗红彤彤的苹果落入了柳絮的衣襟里,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我不过是让姨娘帮忙削苹果,没成想竟被姨娘误会成登徒子。”
柳絮将苹果从衣襟里扒拉出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随即推开了他,拿起了桌上的刀子给他削起皮来。
云淮川松松揽着她腰,这才将范氏被没收了管家权的消息说给了她听。
柳絮一听不由惊讶了神色,“那老夫人将她的管家权收走了,那岂不是要交给安姑娘了.....”
云淮川闻言不悦了神色,“你说的什么胡话,轮得着她什么事。”
“你与安姑娘的婚事.....”
见他冷了眉眼,柳絮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云淮川吻了吻她的发梢,淡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娶她的,过几日我就把他们打发出去。”
柳絮手顿了一顿,没有说话。
屋内一阵寂静,云淮川不由将她搂紧了些,岔开了话道:“等回去后,后宅的事务祖母多半会交一些给你,你要好生帮衬着她。”
柳絮将削好的苹果塞进他的手里,闷闷道:“能行么,让我一个妾替主母处理后宅事务......”
“有什么不行,这次要不是你,庄头贪墨和私放印子钱的事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
云淮川咬了一口果肉,笑道:“再说了,咱们府里后宅中如今能顶事的也只剩下姨娘你一人了,她不选你选谁。”
柳絮抿唇瞪了他一眼。
二人说了一会话后,云淮川起身又要回军营一趟,重新选庄头的事就交给了柳絮。
她有些忐忑道:“这种事要不还是你来好了,万一我再选个像程万那般的人出来......”
云淮川垂眼看着她勾着白腻的脖颈,细心为自己穿戴着铠甲,轻笑着宽慰着她。
“怕什么,说是选人其实只需要你从几个人里选出一个就是了。”
她手一停,怔愣着眼看向他,“从几个人里选一个出来?”
云淮川没忍住握住她丰盈的腰身,轻柔弄着道:“不错,我已经让蒋浪筛了一遍,你只用从他们几个里面选一个最合适的便可。”
听他这么一说,柳絮颤了颤眼睫,对他道:“说起来我倒是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以做丹庄的庄头。”
云淮川神色微愣,“哦,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柳絮笑道:“徐穗,她就是这丹庄里的人,从前被程万强逼着做了他儿子的夫人。”
听闻此言,云淮川想起来了柳絮口中的
"徐穗
"是哪一个了,“这人靠谱么?”
她这才将昨夜徐穗亲手杀了程三的事说给了他听,又说她是庄子里的人,比外头的人更熟悉庄子的情况。
“啊,我懂了,你这是想帮她一个没了夫家的妇人寻出路。”
云淮川听了半天,猛然捏住她的颊肉,冷笑道:“你可知晓,这庄子上还从没出过女庄头呢。”
“这....这有什么.....!”
柳絮被他捏着颊肉,含糊不清道:“这.....这王法又没规定只有男人才能做庄头......”
云淮川被她这番谬论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