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毛骨悚然的静
不能证明是神灵降世,那就无法洗清加注在他身上的麻烦和笑话。
尽管虞婔就要登基了,不代表他就完全不挣扎了。
这种黑点绝对不能留。
不是有些东西本身就是假的,不能再增加黑点了。
元御医:“……微臣只会看病,这种怪异之事涉及玄学,臣……看不懂啊!”
不懂,但是尊重。
元御医说话也铿锵有力,一点不心虚。
骁王的样子很吓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的。
皇太女殿下对他们这种有真本事的手艺人,有很强的保护之心,只要他们不叛国,不搞事儿,更多的认真钻研技艺,是不会让他们随便出事的。
要不然,他敢来骁王府吗?
所以,骁王可怕,对他无用。
骁王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
现在竟然束手无策了。
“元大人也从未见过,那这孩子……不会是妖怪吧!”
元御医不置可否:“所以,臣不知啊!”
“如果殿下实在怀疑,不妨去请瑞光寺的得道高僧看看?”
骁王:“……”万万没想到,想要打掉一个孩子,最后竟然涉及到了玄学。
没有办法可想,骁王只能去瑞光寺找人。
俪太妃则是将库房里收藏起来的金佛给翻了出来,开始上香求拜。
这事儿,太玄乎了,她开始有些害怕。
这个姓舒的,相当邪门。
为此,俪太妃还将虞姝叫来王府,仔细询问舒素的情况。
这事儿再不解决,就要捂不住了。
到时候会越闹越大,再有这么一个孩子……光是想想就头大。
虞姝知道前因后果也很震惊,以前唐南就说舒素这人不可交,不只是人品,而是整个人都很奇怪。
怎么奇怪?
唐南也说不上来。
虞姝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提过一次,唐南就再也没说过了,现在看来,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啊!
显然,虞姝也无法解答俪太妃的疑惑,只是说,她调查过,舒素投河自杀没死,醒来就性情大变。
不过,被逼死过一次的人,想要离开村子寻找出路也无可厚非。
所以也理解了,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处处都是诡异和蹊跷。
俪太妃想得更多:“既然是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村子的农户,她如何识字的?家里有读书人吗?”
“又是怎么知道那么多配方,那么多新鲜玩意儿的?”
虞姝:“……她说,是在河里要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从那里学到的。”
“不过很奇怪,她感觉在那个地方过了很多年,没想到醒来,连一刻钟都不到。”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历史上本来也有很多突然就顿悟的人,也有很多得到机缘就厉害的人……这就算想查也没法查啊!”
“再说了,她确实一夜之间就会识字了,也会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这些做不了假。”
“女儿用她,一来是为了赚取银子,二来也想知道她到底会一些什么。”
“毕竟,这样的人若是投靠了敌人,对我们更不好。”
俪太妃无语:“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这么危险诡异的人,不仅留着,还要重用……照哀家的意思,你们想知道什么,关起来用刑,让她说便是了。”
“这种人,贪生怕死,野心极大,很容易开口的。”
虞姝:“现在看来,的确是个好办法。”
“女儿也想不到,她会成为皇兄的女人啊!”
“莫名其妙就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了,明明以前挺好的。”
俪太妃:“……”
这事儿,也是骁王干的,她能说什么?
最终也没商量出个什么来,虞姝已经不想沾手舒素了。
看这情况,她也害怕。
甚至她没敢说,突然就觉得舒素当初能傍上她,恐怕也不是巧合。
指不定就是冲着哪个高身份男人来的。
可惜,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她也不想再增添更多的烦恼。
俪太妃的疑问也没有解决,只好继续去拜金佛。
金佛的来历已经想不起来了,肯定是谁送的。
但此时此刻很诚心。
在这种忐忑的气氛中,骁王总算将虚空住持大师请到了王府。
天已经黑下去了。
舒素还处在昏迷之中,眉头紧锁,似乎还承受着什么痛苦。
虚空其实已经从南崎口中得知了一些东西,骁王来的时候,他和南崎的棋局还没下完呢!
跟南崎一样,虚空对易子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玩意儿?
若旁人也能用,那有些人纠结了一生的问题还是问题吗?
把着脉,虚空跟元御医一样,陷入了沉默。
虚空不像元御医那样,亲自感受到玄妙保护力量和药力的抗衡,可这惨烈的结果,多少有些猜测。
骁王在一旁来来回回的踱步,看着舒素的眼神越来越冷。
不得已,虚空让骁王先出去,留了两个伺候的丫鬟在门口守着。
这样,他也没法做什么的。
不过,这拐了九十度的视角,加上窗前的屏风,能让丫鬟看见他,却不能看清床前的所有情况。
虚空坐在丫鬟的视线中沉思,然而,舒素床边另外出现了一个人,没错,就是南崎。
南崎亲手把了把脉,看了看这屋子,最终眼神还是落在舒素身上。
他想要的是易子丹,不知道舒素还有没有?
但这个房间除了一些金银财宝,并没有像易子丹那样的贵重物品。
莫非一直带在身上?
然而,看了一圈,舒素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衣服也是适合晚上睡的,简单得连个兜都没有,药会放在哪里?
看完后,南崎冲虚空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
摇头是他也处理不了。
点头是谢谢,他看完了。
虚空叹了一声,看向舒素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
此人罪恶滔天,是他活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的浓郁恶气。
不知道干了多少灭绝人性的事,又怎配活在世上?
于是乎,虚空没打算说什么好话,也没急着找骁王,反而离开窗边,让丫鬟进去伺候,坐到了屋檐下去。
夜深人静,犹如入定,旁人也不敢打扰。
这一夜竟然相安无事的过了。
就是,太静了,让人毛骨悚然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