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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百鸟朝凤

   我把附近几个山头跑遍了,也没有找到渣猴的家族群。

   看着更远处的山头,心里暗恨不已,莫非渣猴带着一群母猴和小猴跑到更远的山上去占地为王了?

   直觉是不可能,我还是往更远的山头找去,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水。

   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渣猴,晚上想寻找到渣猴更加困难。

   我心里憋着一股郁气,冲着天空大叫几声,还是回去明天再来。

   现在是夏天,草木茂盛,林中的路不好走。

   我踏着半人高的杂草往回走,忽然,呼啦啦一声,一群山鸟飞起。

   我吓了一跳,只见群鸟扑棱着翅膀往一个方向飞去。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灵泉观的方向。

   不一会,又有一群山鸟从不远处飞起来,还是往灵泉观的方向。

   我有些好奇,大多数的鸟和人一样,活在阳光下,大晚上群鸟为什么要离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远处还有群鸟起飞离林,我迎着月亮看着群鸟震翅西飞,心神陡然一震,想到一个可能,大地震前动物会有异常反应。

   无妄山要有地震了?

   想到此,我只恨自己少长两条腿,提着一口往明月观跑。

   一路跑到明月观的大门口,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没等我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小道人从里面走出来,他扫了我一眼,没作声,迈步出门。

   “你怎么来了?”

   是一清,这两年他来过几次,每一次来都是进禅房见通爷。

   “大师伯羽化,我请师兄一起去观礼。”

   我扭过头,果见瘦了的通爷站在门内。

   我走到通爷身边,见通爷的脸色还是不好,关心问,“通爷,你身体怎么样?”

   通爷淡淡嗯了一声。

   我总觉变了,人瘦了性格也变了,不如之前豁达。

   一清微微侧头看向我,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疏离,“师侄,你要一起去吗?”

   清风观离这里不算近,我可不想去。

   我还没有回答,通爷开口,“明州,走吧,你和他也是有缘的。”

   我懵了,我什么时候和一清的大师伯有缘了?

   不过,通爷发话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月光如水,把山路照的雪亮。

   我跟在他俩身后,通爷和一清谁也没有开口,三个人一时沉默不语,气氛有点诡异。

   他们走到岔路口,没有下山,而是往山上走。

   我有些惊讶,忍不住快走两步,跟上一清问,“一清,为什么是上山?”

   一清这人很好说话,几乎是有问必答。

   “大师伯一直在灵泉观挂单修行。”

   我吃了一惊,在灵泉观修行?我隐约有一个不好的直感。

   “你的大师伯是谁?”

   为了陈延瑞的事,我常跑灵泉观,也认识几位师兄,也知道灵泉观里年纪最大的就是天师。

   “葛天师。”

   “天师?不可能!”

   我的心陡然一沉,双腿像被钉住一样。

   天师是什么时候羽化的?

   昨天早上我还陪天师下山蹭了他一顿牛肉粉丝,当时我差一点没跑过近百岁的老人。

   只隔了一天的时间,健康的得道高人怎么就死了?

   “天师是怎么死…怎么羽化的?”

   我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哀,天师不爱说话,但是人很好,我蹭了他好多顿牛肉粉丝面。

   一清淡漠地笑了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怡然!”

   屁话,说和没有说一样。

   我急不可耐的往山上跑,转过一个山头,听到半空中有扑棱声,抬头看去,我震惊的合不拢嘴。

   灵泉观在无妄山山顶,气势恢宏的耸立在圆月之下,道观上空是黑压压的飞鸟。

   群鸟不停的在盘旋,却没有叫声。

   之前我在山里看到夜鸟离巢,我以为是它们感应到地震,现在看来不是,有比地震更神秘的事在发生。

   一清和通爷越过我往前走,一阵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过,我忙回过神,赶紧追上去。

   “一清,这些鸟是什么情况?”

   “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

   我猛然记起来,我还真在某本书上看到过。

   大意是,鸟是天和地的交流使者。每当地上有得道者要升天时,天会通知鸟前来迎接,得道者肉-体化虹,灵魂乘鸟登天。

   原来书真的不是骗人的,真的有灵鸟来引路,天师是要飞升,要换个环境打工了。

   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既为天帅升天而高兴,又为他走了没人给陈延瑞念往生经而苦恼。

   越接近灵泉观,气温越低,最后冻的我牙齿打战。

   山上的气温本来就比山下低,现在气温低的不是三五度,像是三五十度。

   连一清都说了一句,好阴!

   上了台阶,再抬头,铺天盖地的百鸟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它们的数量多而不乱,像是训练过一样按一定的顺序在飞行。

   不时有飞羽落下,却没有叫声。

   天,真的厉害!

   自从我知道世上有鬼后,我的接受能力强到我都怀疑自己是傻子。

   通爷和一清也驻足望着群鸟。

   他们眼中的鸟可能和我眼中的不一样。

   一清轻笑一声,“师兄,你怎么看?”

   通爷漫不经心,“今夜事难了。”

   我没听懂他俩说的是什么,“通爷,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没有理我,从侧门进入西道院,院子门口挂着一对白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奠字!

   院子里站着数十位身穿白色法衣的道人,大家神色肃穆。

   一清和通爷和观主见礼后进了灵堂。

   我没有出家,通爷也没有收我为徒,我最多算是居士,是没有资格进羽化天师的灵堂。

   我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灵堂中间放着一张木板,上面躺着一人,身上裹着紫色法衣。

   屋子四角立着四尊全副武装的神像。

   不一会儿,一清和通爷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通爷看向观主,摇摇头,“压不住的。”

   观主压下眉眼,下巴上的白胡子抖一下,“看来只能启动明王阵,”

   咯咯咯.....

   忽然,从灵堂里传来一串像鸡叫一样的声音。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向灵堂。

   通爷也回看一眼灵堂,蹙眉轻叹,“只能如此。”

   观主对身边的道人吩咐,“带人启明王阵。”

   那人应了一声,带着十多位道人离开。

   我紧张地盯着灵堂的门口,天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扫了一眼,看到平时和我交好的师兄。

   我大步向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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