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被诅咒
车子到县城已是傍晚,杨家集是滂沱大雨,几十里外县城一滴雨也没有下,而且特别热。
三人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饭。
司机喝了两杯酒,意思是在县城住一晚,王俊不乐意,他和‘小档案’有约了。
我随他俩,最后王俊占了上风。
司机或许是喝酒的原因,话变得特别多,从老婆变丑床上没劲,到孩子不听话,再到钱难赚,絮絮叨叨。
我只是听着,并不想搭话,王俊也几乎没理他。
车子经过上次遇到山魈伥鬼的地方,突然熄火了。
司机一遍遍打火,怎么也打不着。
司机骂了几句,和王俊两人下车,打开引擎盖检查。
我也下了车,去旁边放了‘水,’
太阳已落山,晚风习习,东边一弯圆月升起。
我扫了一眼山林,忽发现古怪的地方,现在是日暮,百鸟归巢,林中正是热闹的时候。
此时,路旁的山林里一片死寂,这不正常,多次遇险的经历让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立刻回到车前催促两人快走。
司机没有抬眼,拿着扳手在拧什么东西,“兄弟,走,怎么走?到王集镇还得有十几里路,你想用两条腿走回去?”
我隐隐急了,“不管怎么走,离开这里。”
司机忙着修爱车,“兄弟,我的车一直没坏过,应该是线路问题,小问题,你再等等,马上修好。”
“等不了,大哥,你还记得几天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两鬼在这里打得天翻地覆。还有山魈伥鬼在这里买了九个人的阴寿。
司机说:“我记得,这辈子不会忘记。但是兄弟,我的车不能停在路中间,万一后面来来的车子看不清,一撞就废了。”
王俊也过来劝我,“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吧,次次被我们遇到。”
我的心已经提起来,不管司机了,从车里拿出装夜明珠的袋子,一把拉过王俊,沿着路往王集镇方向走。
王俊心里是不愿意走十里的山路,小小挣扎一下。
他回看向司机。
车子虽熄火了,车灯却还亮着,司机在车头忙绿着,忽然,把盖引擎盖。
王俊反手拉着我,惊喜说:“老沈,车子修好了,我们等会。”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
借着车灯光芒,只见司机脚一抬爬到引擎盖上,在引擎盖上四脚着地,躬着腰,缓缓调转脑袋看向我们。
但凡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地四脚着。
强烈的危险直觉让我拉着王俊往前跑,王俊也意识到不正常。
两人撒开腿,只恨爸妈少生了两条腿。
“老沈,什么情况?”
王俊落后我几步,大口喘着气。
我也说不上来,大夏天狂奔是件辛苦的事,何况我还拎着几十颗夜明珠。
忽然王俊惊叫一声,我忙回头,就见司机一手抓住了王俊的胳膊,月色下裂开嘴,“王俊。”
我一时分不清司机是不是原来的司机,王俊被抓住了,我不得不停下来。
“大哥,你没事吧?”
我观察司机的动作神态。
司机手搭王俊的肩膀上没松手,目光盯着王俊的后脑勺:“王俊。”
王俊忙着喘粗气,没应。
司机又叫了一声:“王俊。”
王俊缓过来了,正在张口,我立刻阻止:“不要回答他,闭嘴别喘气。”
王俊一怔,立刻用手捂着嘴巴。
司机没等到王俊的回答,抓过王俊的手臂,狠狠地把王俊甩下斜坡,狂暴地对着月亮叫了一声:“喵呜!”
声音凄美诡异,我可以肯定司机不再是司机,他又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我有些费解,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被附身,阳气也太弱了。
大晚上的,看着他我也害,但我更担心王俊,扭过头想去扶王俊,突然傻了,心咚咚狂跳。
我他么的也是郁闷,就像李叔说的,我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每一次都能遇到事。
斜坡上,王俊跌落的地方站着八个人,高矮不等,胖瘦不一。
他们围成一个圈,盯着圈中躺在地上的王俊。
“兄弟,一起吃点?”
突兀的身体从身后响声,是司机声音,但不是司机往日的语调。
我把夜明珠袋子扔了,捏着雷木刀侧过头。
月色下,司机还是那张脸。
但是,眼睛变了,瞳孔变成竖瞳,嘴角两边的纹路往脸颊延伸,嘴唇微启,露出尖尖的犬齿。
又联想到他刚才行为,可以肯定司机是被猫附身。
想到猫,我就想到找黄三杠时遇到的绿团子,以及黄三杠诈尸。
同一个地方哪有那么巧,尽出现相同的事。
我试探问:“你是黄三杠?”
“呵,你倒是聪明的,居然认出来了,对,我就是你黄三爷。”
我心里有底了,再看向其它八人,明白了,他们正是被山魈傀鬼借了阴寿的九人。
一对九,我没自信能打得过。
但是,黄三杠是附身,其它八鬼应该是怕我的雷木刀的,还能拼一拼。
我清清嗓子,看向黄三杠,“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你的尸身从河底找捞上来的,这算是一份恩。黄三杠,直说吧,你想干嘛?”
黄三杠用竖瞳盯着我,我把雷木刀尖对准他,同时迎着他的目光。
见怪不见,其怪自败。
两人视线交缠一番,黄三杠先开口:“恩?呵呵,沈明州,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败得一塌糊涂。”
这话说得我听不懂了,追问:“什么意思?”
“我们也算是老认识了,走,边吃边聊。”
黄三杠下了斜坡,往几只鬼走去。
我怕他对王俊不利,哆嗦着身体向一群鬼走去。
草!
我他么天生与鬼有缘,在水里遇水鬼,在岸上遇死鬼。
王俊被一下子甩昏了。
八只鬼见黄三杠走过来,自行让了个位置。
黄三杠侧头对我说:“来,吃饱了好上路。”
我放眼看过去,杂草荒地上凭空出现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美食:猪头,整只鸡,整条鱼,还有许多糕点水果。
这他么满桌是祭祀用的供品。
这东西我是不可能吃的,
“怎么,不敢吃?这由不得你,沈明州,本来因为时机未到,我不想杀你的。你却三番五次的坏我心血,不杀你,我难消心头恨。”
黄三杠阴恻恻地盯着开口。
我一时没弄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和黄三杠只是同车的一面之缘,何来坏他心血?
心念电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