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越的被动技能之一,就是令稍有姿色的女人心生好感,上到瑶台圣女,下到阴司的女鬼,见到他心莫名地要颤一颤。
苏师颜也没能逃开这一颤,她见到楚越如同见到故人,情不自禁关注他,想要与他结识。
原身很喜欢苏师颜,将苏师颜视为未过门的妻子,为她如痴如狂,他这暴脾气能忍?!
李兰修眉头一挑,根据两个婢女方才说的话,他猜到剧情的进展了,“他人呢?”
妙素茫然地抬起头,“此刻在地牢里,从昨日关到今天还不肯从实招来,跟个石头似的一声不吭。”
另一个婢女抱真道:“公子刚派人抽了他一顿鞭子,我们的人用的铁鞭,石头都能打得粉碎,他骨头倒是硬,打得半死都不吭声呢!”
“他定是做贼心虚,才装哑巴。”
“公子仁善才把他抓上来审问,他这副架势好像我们仗势欺人似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兰修沉默几秒,坦然接受事情已经发生的事实。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该想想要怎么收场,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敢跟龙傲天抢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原身出身修仙名门,父亲李延壁是紫台峰的峰主,当世赫赫有名的剑术高手。
比起身负血海深仇,此时默默无名的楚越,他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书中原身出场几次,每次都是张扬跋扈,仗势欺人的模样。
后来被楚越反复打脸,原身气急败坏,狗急跳墙要弄死楚越。
最后的下场被楚越挖眼拔舌,废去修为挑断手脚筋,囚禁暗无天日的药庐里,在他身上挖几个血洞,用他的身体来种植草药。
修士的身体可是宝贝,长出的草药吸纳气海丹田的灵气,药性极佳,落在他身体里的又能反补,让他的灵气生生不息,草药取之不竭。
至于楚越为什么没有让他变聋,只是因为“有趣”。
在一个不能动弹,求死不得的男人面前与他挚爱的未婚妻巫山云雨,令他听着心中神女被征服时急促的娇吟。
这等有趣之事,世上难有。
李兰修前世重病缠身,因病去世,借原身的身体重活,那就要承接原身的命,李廷璧是他的爹,紫台峰是他的家。
为了他们父子俩的命,还有这个家的未来,他不能坐着等死——
抱住楚越大腿讨好?
送机缘送法宝摇尾乞怜只为活命。
忒恶心。
这种活法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按照书中剧情,楚越的好运马上就要找上门了,明天就是李兰修悲惨余生开启的日子。
他今天要见楚越。
紫台峰另一边。
大师兄处玄在洞府里研磨朱砂,铜金三清铃系在腰侧。
铃铛无风自动,叮铃铃轻响。
他解开铃铛,那头传来女声说:“仙长,公子说他要见那个小白脸。”
处玄握着捣药锤研磨朱砂,“哦?他还没出气,要亲自动手?”
“我不知道,公子看起来很淡定……”
捣药锤一顿,处玄抬头面沉似水,“我知晓了。”
他收回三清铃挂到腰侧,磨完一蛊朱砂,推门而出,洞府外候着几位紫台峰的白衣弟子。
处玄叹口气说:“你们同我一起带那位少年去见小师弟。”
云遮烟霾里一处宫殿。
屋檐悬着一盏盏精致灯笼,照得恍如白昼。
处玄停驻脚步回过头,白衣里一点墨黑,少年像水墨丹青里画里风神骨气妙笔。
玄黑衫黏贴在清瘦挺拔身姿,皮开肉绽的伤口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沾着衣衫,如同一身血衣。
浓郁血腥气味刺鼻。
若是常人早痛得哭天喊地,躺地打滚。
楚越神情平静,低阖着眼,看不清眼神。
处玄拿出随身的玉牌,插进门上四方的小孔。
须臾之后,两侧门自动打开,宽敞的殿内亮着夜明珠,丹红帷纱被吹进的风卷起拂动。
李兰修斜卧在宝座软榻,手里卷着一本书在看,两个美婢立在身后端着茶盘。
宽敞松垮的大袖衫笼着里衣,没系腰带,就这么敞开。
锁骨清晰分明,浓黑长发挽得松散,发带荧荧闪烁,垂下一根孔雀翎。
裸着的一只脚落在足承,踩着散落衣摆,踝骨挂着金环。
李兰修睨一眼楚越,低头翻过书页,“你过来,给我跪下。”
第2章
楚越阖着眼,少年鼻挺唇薄,生得一副好相貌,不恼怒,不浮躁。
李兰修放下书,抄起花几上的折扇,扇骨落在掌心一声脆响。
几位白衣弟子冲上前来,两人抱住楚越手臂,后面的人抬腿狠狠踢向他的膝关。
少年身材瘦削,那几位弟子高壮雄武,但在几位弟子的强力压迫下他依然不为所动。
弟子恼羞成怒,出招锁住他的腿,如缰绊马般猛力压着他下跪,场面甚不美观。
处玄的目光落在李兰修衣领敞开的领口,停顿了几秒,手中掐出法印向前一挥。
金色符篆化成巨鼎压在楚越后背。
少年踉跄一步,挺拔的脊背压得弯曲,不肯跪下。
处玄结印的双手向下压,压得他膝盖向下屈,膝盖几乎要碰到地面。
少年双臂撑住地面,手腕青筋暴起,竭力支撑岌岌可危的尊严,宁是不肯给李兰修跪下。
李兰修一抬眼,几位弟子上前狠狠踢向少年膝盖,处玄双手再次向下压,符篆千斤压在少年后背。
“咚”一声响,少年膝盖砸在地面,跪得结结实实。
折扇在李兰修的掌心清脆一击,他心中好笑,天命之子的性格真有意思,宁可受辱也不愿屈服,“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