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主动上前帮忙,他的心思并不在特产上,而是在想怎么告诉安和楚智安的事。
这件事,最初瞒着他,是因为没查出来什么眉目,保不齐是自己多想了,后面刚查到点头绪,没想到他突然整了那一出,直接将他们的感情曝光在了安和的父母面前,把他们两人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当时安和得回去跟家人沟通,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安和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就算林律猜到这件事,极有可能是楚智安在背后搞鬼,不说手头还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证据能够证明,他也不可能选择在那种情况下,贸然告知安和事情的真相。
后面此事就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安和回到滨城。
尽管他不想破坏安和的好心情,如果他不知道是谁,没有一个具象化的对象摆在眼前,安和就算是想生气,也不知道该找谁,一旦知道了,那可能会是另一副光景……
林律很清楚,安和作为当事人之一,应当具备知情权,而此刻,他回来了,并且他跟叔叔阿姨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程度的缓和,现在就是将此事跟他和盘托出的一个不错的契机。
他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既没有选择在下午,或者是傍晚的时候说,也没有在饭桌上说,而是特地等到了晚上。
两人没被任何人打扰,心满意足地发泄完对彼此全身心的思念后,才提及。
安和浑身瘫软地偎靠在林律身上,还没来得及清理,某个部位火辣辣的,因为使用过度,已经有轻微的**,但他对此浑不在意,如果不是没力气了,他还想再战上几个回合。
两人只盖了条薄毯,柔软的毯子遮盖住,****的位置,林律从身后紧紧拥着他,舍不得分开一星半点。
“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安和声音听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以后你出门,会有人跟着你,是我哥派的保安,保护你安全的。”
林律觉着安和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惬意的因子,应当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如他所料,安和的反应并没有特别大,声音非常平静,“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
问完这一句之后,隔了半晌,安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因为那个拍了咱俩照片的人吗,你们知道他是谁了?!”
林律轻轻地嗯了声。
安和从他的反应里,猜测林律这家伙八成是早就已经查到了,只是一直瞒着他,并且,连他哥都知道了,还打算派人来保护他们,可他唯独偏偏只瞒着自己!
想明白这些,安和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蓦地腾起了一股火,他猛地一翻身,想拉开些两人间的距离,问个明白,结果尴尬地发现还连在一处,两人皆被拉扯得吸了一口气。
安和也顾不上这份尴尬了,转过身来后他面对面看着林律,先没有追究他瞒着自己的事,而是先问更主要的:
“他是谁?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林律没让他离远,伸手将人捞回来抱住,给两人重新盖好了毯子,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说:
“你先答应我,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不要单独去找他,只需要外出时注意自身安全,让我哥的人跟着保护你,然后我就告诉你,好吗?”
还跟我讲条件,安和简直想当场跟他翻脸,无奈两人刚亲密过,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身体上来说,这未免都有些不合时宜。
安和看了眼搂他搂得死紧的人,眼珠子转了几转,决定暂时先退一步:
“你先说,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条件,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那肯定不能全都让你一个人忙活啊。”
林律认真观察了一番,再次明确,“帮忙的事另说,你先答应我,不要单独去找他算账,等我以后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再做打算,好吗。”
安和不耐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得到口头承诺,林律终于开口吐出了一个名字:
“楚智安。”
然后简略地解释了一遍,之前他找人调查刘有为无果,又换他哥那边的人去查的一系列过程,全都挑的重点,繁琐的过程,除却他诈取录音的这一段,稍带了几句当时刘被他吓得不轻,其他的全都简单地略过。
刘有为那段听的安和舒心不已,“吓得好,该!”
听完全程,安和第一反应是,“楚智安,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思维就此卡住,他百思不得其解,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来着,因为这,愣是没顾上去质问林律,为什么在他回家前就知道是谁干的,却不告诉自己,还有,自己在老家报了警也告诉了他,其间他从未透露过半句有关于这人的信息。
“楚明涆(hàn),那个校园霸凌小男孩,齐威利的案子,想起来了没?”
经林律提醒,安和思绪回笼,马上就想起来了,是的,齐威利的案子是他亲自参与的,只是当时重点不在小男孩的家长身上,他大概是看过小男孩父母的资料,但是没怎么留意。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也难怪他记不起来了,林律去年应无数家长的要求,又负责了小男孩后续的校园霸凌案,而他已经不再参与案件了,因此对他父亲的名字,就更加没有印象。
不过他一直都很关注这个案子的结果,开庭那天,他还专门去法院等宣判结果。
知道几次三番做局陷害他的人是他,安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报复律师啊这人,md!太过分了!”
骂了一句,安和就愤恨地想蹦起来,不过没成功,林律将他搂得很紧,手就没从他身上放下来过。
一想到他爸妈因为这件事受到的非议,还有之前那个刘总的恶心嘴脸——自己被下药虽然不是楚智安的授意,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
安和就火大,拳头不自觉地就收紧了,但是此时他身边的人就只有林律,想撒气也没处撒,于是怒火郁结在心头,以致于连身体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林律抱着他,安抚性地细细亲吻他的额头、眼角,等他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才说: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也连累叔叔阿姨了,他本应该是冲我来的……”
林律这话,一半是出自真心,一半也是为了平息安和的怒火,只好先把锅给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