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我来了,可你不在(上)
关闭的城门,高耸的城墙,巡游的卫兵,这些都无法阻挡夜豪。他犹如黑夜之中的蝙蝠,越过任何试图阻挡他的人或物。
“城里的最顶端。”
夜豪默念着,他的目光向上抬升着,城市的最北侧,那是山丘上的卫城,是这个巨大城市中唯一和夜空交相辉映的地方。
这里的烛光永不眠。
这里的人们也不眠。
卫城之上,聚拢了很多人,他们都带着面具,有男有女,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在平民之上的身份,而这些身份让他们得以进入城市中唯一的不夜区。
贵族男女们穿着充满节日气息的服装,围着一盆盆篝火,成双成对的跳着舞蹈,唱着歌曲,沉浸在无比欢快的气氛之中。
夜豪犹如一个异类出现在人群之中,他没有穿着特定的节日服装,只是一身粗布衣服,他也没有面具,只有一张充满了期盼和沧桑的面容。
“月唯真的在这里?”夜豪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人群中寻找着。
节日的气氛之中,夜豪的出现实在太过显眼了,他走过之处,贵族们好似见到了不洁之物般,尖叫着散开。
他们没有让夜豪自由太久,两名士兵在贵族的呼唤下,向着夜豪走了过来。
“嘿,离开这里!立刻!”士兵对着夜豪大吼着:“这里不是你这种下等人能来的地方。”
夜豪瞪着士兵,眼中有的只是怒气。他在寻找他的爱人,你们凭什么阻挡?
“你们在做什么,我们交的税是让你用嗓子喊的?卑贱的下等人混进这神圣的卫城,就该立刻杀了。”一名女性贵族尖叫着,或许是因为舞蹈被打断而无比的着恼。
“下等人你也听到了,这就怨不得我了。”一名士兵说。
“是你自己找死,你平日里混进卫城来也就算了,就好似那个卖酒的卑贱小姑娘胆敢来这里打听圣女的情况,我们也就给点教训放了她。但今晚是庆祝圣子圣女结婚的前夜宴会,污秽的下等人禁止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另一名士兵说着便是拔出了腰中的长剑,剑刃在火光下反射出夜豪震惊的神情。
夜豪此刻的心仿佛被人给掏出来了。
“月唯要结婚了?”夜豪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大胆,圣女的名字是你可以随便叫的?找死!”两名士兵当即向夜豪迈出一步,左边长矛直刺胸口,右边长剑直削脖颈。
夜豪仿佛已经放弃了人生一般,恍若未觉。
众贵族虽然都带着面具,但已经发出欢呼的声音,他们很喜欢鲜血,特别是那些下等人的鲜血,这些鲜血可以为圣子圣女的结合带来祝福。
可他们都欢呼得太早了些。
长矛和长剑停了下来,在夜豪的手中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你给了一个卖酒的小姑娘一点教训?”夜豪抬头顺着长矛的长柄瞪向两名士兵,浓郁的杀气有若实质。
两名士兵拼命的拉扯着手中的兵刃,脸都涨得通红,然而长矛和长剑好像镶入了夜豪的手中一般,半点都无法移动。
“卑贱的小姑娘?”夜豪冷笑着,月唯要结婚了?为什么?他难道已经忘记我了?
夜豪需要发泄。
“她比你们这些狗日的贵族要高贵无数倍,你们只是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虫而已,高贵与你们无缘!”
夜豪的双手一翻,两名士兵的兵刃如同变魔术一般的来到了他的手中。两名士兵还未来来得及恐惧,兵刃便已经分别刺入他们的咽喉。
鲜血汩汩的流出,只是并非夜豪的鲜血。
贵族们如同受惊的兔子,惊恐着、尖叫着跑开。
夜豪没有阻止他们,除了那名刚才对士兵尖叫着要杀死夜豪的女性贵族。
面具之下是一张苍老的面孔,但她的眼神之中的害怕,害怕失去享受欲望的恐惧是如此的年轻。
“你觉得我卑贱,你还想杀我?”夜豪将长剑抵在那老女人贵族咽喉处,后者则是抖成筛糠。
“不,尊贵的大人,是我有眼无珠,你比日月还要明亮。”老女人贵族颤抖的将恶心至极的赞美呈给夜豪。
“你看上去去十分的不想死,对不对?”夜豪又问。
老女人贵族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夜豪笑了出来,雪莉的坚定是如此的朴实和可爱,而老女人贵族的坚定是如此的腐臭和虚伪。
“月唯在哪里?”夜豪感到无比的恶心,他决定尽快结束对话。
“圣....圣女,就在月亮神殿中....”老女人贵族话还未说完,夜豪的长剑已经抹开了她的喉咙。
夜豪丢下长剑,向着远处的两个小山岗望去。
左首月亮,右首太阳。夜豪丢下长剑,向着左首月亮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但却十分不稳,因为他忽然开始害怕。
月唯为什么会答应下来?她是受到了威胁,还是因为多次的受伤而放弃了自己,亦或者某些自己无法理解的理由。夜豪发现自己自诩对人性了解十分的透彻,但现在、此刻,月亮神殿越来越近,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女人。
贵族们远远的看到夜豪均是四散逃开,原本满是人的卫城广场人影奚落,远处听到愤怒的呼吼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快速逼近。
贵族们终于叫来了卫兵。
夜豪的心思烦闷,他想杀人,然后他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个柔弱的身影,戴着面具,但她的衣服却是粗布的。
虽然距离很远,夜豪依然能够闻到雪莉的清香。
她来这里做什么?
夜豪杀人的念头忽然消失无踪,他摇了摇头,她在这里,心中的烦闷似乎雪莉酒瓶上的木塞被拔开了一般,倾泻而出。
还是不要杀人了,士兵多也是普通人,他们的家中或许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和殷殷期盼安全归家的妻子。
夜豪展开身形,身子犹如矫健的猿猴一般,翻上了十几米高的神殿,消失在殿顶上方。
面具下的目光中隐隐闪动着难以述说的光芒,望着神殿的顶端。
下方的士兵围拢过来,举着火把,将神殿映照得如同白昼,但已寻不到夜豪的踪迹。
她知道,夜豪已经走了,去寻找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