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眉抱着郭小路那蜷缩着的身躯,她的脸上露出了不悲不喜之色。
或许在她的心中能够与郭小路同生死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她那身七彩霞衣不时地释放出灼热的气息,那气息虽然很弱,但是也可以将那雪花融化。
罗铁匠与郑眉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数片雪花落在了他们的肩上,那雪花同样不住地吞噬着他们体内的鲜血。
“吼……”,
那被柳红眉一枪打回原形的妖山狼王发出一阵怒吼。
它的身上已经被一层晶莹的雪花覆盖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开始化作了血红之色。
此时的狼王境界跌落,它的血液吞噬得更快,一层薄薄的殷红雪花覆盖在那青狼身上。
“长老,我们怎么办啊?”
天龙寺与北燕强者更是惊慌不已,他们眼眸里流露出了难掩的绝望。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祭出佛门法器了。”那长须白眉的老和尚无奈地回答道。
“嗡……”,只见一道佛光激荡而开。
那佛光幻化成了一尊宝相庄严的佛祖虚影,那佛祖虚影单手拈花,散发出了磅礴的佛光。
雪花一遇到那佛辉便瞬间融化,飘洒而雪花在那精纯磅礴圣洁的佛辉之下化作了一团白雾消失了。
天道悲悯无力可破,唯有死抗。
那妖山强者见天龙寺已经祭出了佛门法器,他们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那四尺老者的身上。
“唉,本以为那小子一刀劈开了这天道磨盘,却不料又陷入了这绝境之中。”
白鼠老脸上露出一阵肉阵,只见他手中出现了一件铜铃般的法器。
他扬起那铜铃向着虚空一抛,那铜铃不住地壮大着,层层叠叠的青色光芒激荡而下,将这群妖山强者皆笼罩其中。
“圣子,他们都祭出了抵抗这天道悲悯的法器,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祭出我魔渊圣器了。”
一名魔渊强者脸色苍白地向那魔渊圣子说道。
“这天道悲悯只能拖,看谁的精血更多。”
魔渊圣子的肩上同样落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他双眼里露出凝重目光幽幽说道。
看着这群脸色苍白眼露绝望之色的魔渊强者们,魔渊圣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们是被天道悲悯给吓住了,世间没有不能解的局,他本不想这么早祭出魔渊圣器,但是现在不得不提前了。
玉门关边军众将士同样是惊恐万分,好在这天道悲悯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他们身上虽然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但是他们体内的血液似乎并没有被那雪花吞噬。
在场的只有那些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百姓丝毫不受到影响,他们将这场天道悲悯降下的雪花当作了秋日雪花飘扬的奇观。
司马娘子似乎也没有受到这天道悲悯的影响,她摊开玉手抓取了数片雪花。
她的脸色一片肃然,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了几丝无奈。
因为她根本就无法离开黄沙镇,她的身份特殊让他深感无力。
“司马娘子,这样下去郭小子他们会死的。”
许经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急急地向司马娘子说道。
“不要烦啦,老娘的眼睛又没有瞎。”
司马娘子心烦地呵斥道。
她也是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郭小路与柳红眉体内的血液被那天道悲悯雪花吞噬殆尽。
“司马娘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许经纬并没有在意司马娘子的呵斥,他又着急问道。
“老娘也没有办法,天道悲悯能解,但是不好解,希望那小子命大,不会有事。”
司马娘子长叹一声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许经纬有一些失魂落魄。
“放心吧,那小子不会有事的。”司马娘子向许经纬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妩媚的笑容,然后宽慰道。
魔渊圣子直接将一柄魔气滚滚的长刀祭了出来,那长刀上刻着一条狰狞翻腾的黑龙。
随着那魔渊圣器祭出之后,飘洒而下的晶莹雪花宛如遇到了阻力般直接避开了。
数刻钟之后,这片黄沙大地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晶莹雪花。
那满是尸体的巨坑同样被那雪花覆盖住了,雪花同样吞噬着那尸体中的血液,不一会儿便开始泛出了一层血红色。
晶莹剔透的白雪转而间变成了殷红的血花,那血花开始凝聚成型,一朵朵血色的冰花缓缓成型。
郭小路的脚下散落着五枚令牌,柳红眉抱着这孤寂的少年不悲不喜。
雪花很快就将他们二人给覆盖住了,那雪花也开始泛出了一抹淡淡的殷红之色。
那执伞少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调用天道之力同样会受到天道的反噬。
天道磨盘分崩离析已经让他遭遇反噬了,这一次使出天道悲悯之后他同样不好受。
他眼眸里迸射出浓郁的杀意望着那已经昏迷之中的郭小路,随后他大步一踏,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郭小路等人的上空。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郭小路,浓郁的杀意与那天道之力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脸庞变得扭曲而又狰狞起来了。
柳红眉见状,她紧紧地抱着这孤寂的少年,她眼眸里泛出了几抹悲壮。
郭小路那一刀劈碎了天道磨盘,也算是救了那些强者。
但是无一人关心郭小路,他们眼神冷漠如霜,仿佛这一切都是郭小路咎由自取般。
“他必死!”
执伞少年森然的声音在柳红眉的耳边响起。
柳红眉娇躯一颤,她手持红缨长枪怒视着那执伞少年。
“嘶”,
只见那执伞少年左手白芒泛起,一柄由白伞化作了利剑出现在了。
“天道就是这样的天道吗?”
罗铁匠与郑屠夫见状直接站在了郭小路与柳红眉的身前,他们指着那执伞少年怒斥道。
那执伞少年冷冷地看着郭小路四人,他微微扬起了手中的利剑,他正欲向郭小路刺出那一剑。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一沉。
他低头一看。
他发现一名衣着褴褛的邋遢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下方,正用一双脏污不已的手紧紧地扣着他的脚踝。
“你是谁?”
那执伞少年脸色大变,不由得发出惊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