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溪与单纯的医术比拼,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那种震撼,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
药神谷在杏林的地位太高太高。
每百年,药神谷弟子出山,行走世间,都要将杏林各医门碾压一遍。
已经成了传统。
哪怕是万年第二的药灵山,在药神谷弟子面前,也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宋一溪身为鬼医门门主,一比四输给单纯,在每个人看来,其实很正常。
可宋一溪居然赢了针术这一局,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而从单纯嘴里说出来的这句,鬼医门医术超过药灵山,更是决定了一个时代的变迁。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之后,鬼医门将踩着药灵山的肩膀登上最高的位置。
药神谷之下,无人能及!
而药灵山……
曾经的繁华将如过眼云烟,曾经的辉煌,也终将落幕。
宋一溪心里已经笑翻了,可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苦涩模样,叹道:“药神谷传人,果然名不虚传,老夫认输。”
“医术探讨,本是为天下苍生寻苦难解脱之法,何来胜负输赢之说?”
单纯正色道:“宋门主医术精湛,为人坦荡,想来鬼医门上下也是如此,小女子佩服。”
药灵山老妪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内心里充满愤恨。
她感觉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任何人脸上的笑容,都被她解读成对药灵山的讥讽和不屑。
忍无可忍,老妪大喝道:“够了!我药灵山辉煌之时,鬼医门算得了什么?不过凭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想踩在我药灵山头上?做梦!鬼医门,走着瞧!”
说完,老妪气冲冲离去。
“这就是药灵山的心胸?”
“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呗,药灵山不过如此。”
“啧啧,杏林第二医门就这点气度啊,还真是让人失望,相比起来,单姑娘说得没错,宋门主为人磊落,鬼医门当兴啊!”
“确实!鬼医门有着这么一门惊天的针术,却没有大肆宣扬和炫耀,一心治病救人,光是这份医德,就令人感动,宋门主高义,在下敬佩万分!”
一波彩虹屁纷至沓来。
夸得宋一溪仿佛原地成了圣人。
雪中送炭者鲜有,锦上添花者比比皆是。
这就是人性。
都想趁机巴结鬼医门,谋求好处,或者给自己的安危上一个保险。
无可厚非。
其他老头嫉妒得眼珠子泛红。
怎么就让宋一溪这老贼出尽风头?
早知道……
几个老头对视,心有灵犀一般,打算找机会套麻袋。
宋一溪矜持地笑,拱手道:“诸位见笑了,单姑娘也谬赞了,鬼医门能力有限,只求能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力,咱们还是先开始拍卖会吧,老夫亲自主持,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人群中,陈胜悄然离去。
鬼医门一鸣惊人,目的已经达到。
后续就只看皇城方面的反应了。
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陈胜下了山,就打算回月亮湾。
一道倩影却飘然而至,二话不说,主动挤进陈胜怀里。
嗅着单纯的发香,陈胜低头问道:“你干嘛?”
单纯噘嘴:“不干。”
“想得美。”
陈胜翻了个白眼,搂着单纯,一飞冲天。
云端之上,阳光刺眼。
单纯无视刺目阳光,环顾一片片像是棉花糖一样的白云,感受着狂风吹拂,脸上露出笑意。
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如果能自己飞就更好。
“你用什么东西顶我?”
单纯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红晕蔓延,很快染红了耳根。
陈胜面无表情:“手机,你以为是什么?”
“我就是说手机啊,也不知道挪一挪,硌得慌。”
单纯强壮镇定。
陈胜把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衣服兜里,问道:“你把那编剧怎么样了?”
“说起来就生气,那编剧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看就很猥琐,还把自己的照片P成大帅哥模样,恶心死了,写的剧本更恶心。
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关了他两天小黑屋,让他改剧本,他刚开始还不愿意,后来收拾了一顿,他就老实了,哼哼。”
单纯一副傲娇模样。
陈胜无语凝噎。
“对了,宋一溪那门针术,你传的?”
“嗯。”
“上次跟我比试,你用的不是那门针术。”
“谁规定我只能会一种针术了?”
“叫什么?”
“无量针。”
“无量针……唔,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又记不得了。”
“不重要。”
“重要!”
单纯一本正经道:“这门针术已经不弱于我药神谷的神农针术,肯定大有来头,你到底哪学的?”
陈胜淡淡道:“不想告诉你。”
“哎呀,告诉我好不啦。”
单纯不满,在陈胜怀里扭来扭曲,跟毛毛虫似的:“说嘛说嘛,我想听,就告诉我好不啦?”
“别动!”
“我就动,就动!除非你告诉我哪里学的!”
陈胜:“……”
“你把手机拿开,都说硌着我了。”
单纯愤愤回首掏。
“别!”
陈胜大惊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单纯一抓之下,他心神不稳,灵力运转出了岔子,直直往下掉去。
反应过来的单纯也知道自己抓到了什么,本能要撒手,却又因为往下坠.落,紧张得大叫起来。
陈胜只觉得剧痛袭来,眼前发黑,痛得嘴唇都哆嗦,强行提起一口气,在撞到山上之前稳住。
差点发生空难事件。
“撒手!!”陈胜五官扭曲。
单纯下意识低头看去,触电一样收回手,闪身往后踉跄退了十几步才停下。
陈胜夹着腿蹲在原地,龇牙咧嘴。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陈胜命门所在。
双重疼痛,令陈胜有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
“那个……对……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手机……”
单纯面色红得快滴出血,但说到最后,竟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
陈胜快疯了,恨不得直接把这女人就地正法。
“真不怪我,谁让你不老实。”
单纯拿出一枚丹药递给陈胜:“疼得这么厉害,都不知道吃药吗?”
陈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丹药吞下。
片刻后,疼痛散去,他吐了口浊气,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不吃单纯的丹药,是他最后的倔强。
“好点没?”单纯强忍着笑意问。
陈胜露出狠辣的表情,直直朝单纯扑去:“给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