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市。
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
韩莹莹和秦康，相对而坐。
看着对面的伊人，秦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之所以会如此，不久前他父亲秦绍阳其实就曾提起过。
那就是早在先前，他也曾是韩莹莹豪门联姻的候选者之一。
可以说除了那肖麟之外，他无疑是另一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但事实最终的结果，自然很清楚了。
韩莹莹没有选择和任何一家豪门联姻，反而是选择了一个家世平平无奇的男人。
那番操作，也是让诸多豪门难受了许久就是了。
当初韩莹莹举行婚礼的时候，秦康也曾到场。
不过他和肖麟不一样，他原本也跟韩莹莹不熟，只见过照片罢了。
所以那会他实际上倒是没有其他太大的感觉，毕竟即使韩莹莹没选择他，同时也没选择其他豪门不是。
更何况当时看着台上的韩莹莹和林世勋，他也由衷的觉得。
若是抛开其他的不说，两人实则也的确是很般配的一对。
“我时间有限，直说吧，你找我有何事？”韩莹莹率先看向秦康开口。
秦康闻言连忙回神，深吸一口气。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找你，是希望跟你达成一次私下里的合作。”
“哦？什么意思？”韩莹莹眸子一闪。
这一下，秦康稍微酝酿了一番，才接着开口。
“很简单，我会帮你赢下此次竞标。”
此话一出，韩莹莹神色不变的看着秦康，期待他的下文。
秦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压低了声音。
“或许你还不知道，关于此次竞标，我父亲已经决定跟天成集团联手。”
“不止如此，甚至还有一些暗地里的充足准备。”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竞标你应该没有太大的机会。”
“是么？”韩莹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还是说你们跟天成集团合作只是表象，其实是...”
她的话没有说透，但显然秦康绝对能明白她的意思。
事实的确也是如此，秦康立刻摇了摇头。
“不，和天成集团的合作是真，只不过...”
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
“想要达成合作的人，是我的父亲，并不是我。”
听着这话，韩莹莹眼神一眯，仔细看了一眼秦康。
“这有什么区别么？”
这话另一层意思就是，你们不都是一家人么？
况且现在的秦盛集团，也还是秦绍阳执掌不是？
“区别么...”秦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所以，我刚才才会说，希望跟你达成私下里的合作。”
“你的意思是，跟你个人？”韩莹莹缓缓摇头，“抱歉，或许这话有些失礼，但现在的秦盛集团似乎并不是由你做主。”
“这样的话，我并不认为，你我之间能达成什么合作。”
她的意思简单理解就是，你秦康如果只是代表个人，似乎没有资格跟我谈什么合作。
秦康倒也不恼，直接点头承认。
“的确，现在的我份量有限，而我知道你已经能基本代表整个韩天集团，不过...”
“如果我说我这次只是免费给你提供帮助，不要求任何报酬呢？”
韩莹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沉吟了片刻。
“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出于什么目的么？”秦康直视着韩莹莹。
“不错。”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没有其他什么目的，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父亲，把秦盛集团推进火坑里。”
秦康脸上涌起一抹自嘲，略显落寞的接着道。
“我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将来等到秦盛集团到我手上，我能将其守住，或许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所以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在树立你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
韩莹莹沉默，她似乎已经大概明白了秦康的意思。
不外乎就是在他看来，即便是秦盛集团和天成集团联合，也未必是韩天集团的对手。
若是最终联合的两家战败，那么秦盛集团的结局，不言而喻。
另外就是，哪怕侥幸获胜，以他秦康的能力，将来怕是也斗不过天成集团。
于是这样一综合下来，两家集团的联合最终无论是胜还是败，秦盛集团都不会有好结果。
所以与其如此，倒不如抽身事外，压根不参与。
这样一来的话，无论天成和韩天两家最终谁胜利，他秦盛都能不受牵连。
况且以目前的形势，韩天无疑是大优势的一方，天成那边要是少了秦盛的联合，胜率渺茫。
要是事情按照那样发展，韩天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么今日他秦康这番举动，到时候也能让韩莹莹手下留情，不对他秦盛动手。
颇为意外的看了秦康一眼，韩莹莹眼神闪烁。
虽说此人这番表现，看似像胆小求稳型，可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个聪明人呢。
足足思量了半晌，韩莹莹最终还是没有当场给出准确的答复，开口道。
“关于这件事，我需要时间仔细考虑。”
秦康闻言，也不强求，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以三天为限，如何？”
“到时候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请通知我一下。”
“可以。”韩莹莹应允下来。
“既然如此，我就静候佳音了。”秦康没有再多言，留下这句话，便起身告辞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韩莹莹，看着其离去的背影，则是手指敲了敲桌面，轻声道。
“你怎么看？”
这时。
董晓晓缓缓从她身后不远走出，慢慢来到了近前。
“通过调查所得的信息，倒是的确符合他的风格。”
“而且若是私下与其达成合作，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帮助他提前上位。”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也就只需要专心对付另一个。”
听到她这番分析，韩莹莹点了点头。
其实事实上，韩莹莹自己心里，也已经有了同样的想法。
并且一想到这里，韩莹莹也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原本最大的竞争对手里，肖家一方，有着兄弟夺权的趋势。
而如今秦家一方，又来个父子离心。
不过虽说如此，她自然也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毕竟这两家突然都同时露出破绽，也保不齐其中未必就没有诈。
一念至此。
“暂时要辛苦你一下，两边都继续调查。”
董晓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行了，我们也回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