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能会赢。”
赵浔重新穿好中衣,直视她剪水般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她只当是身为储君的责任,不免苦大仇深地想:“要是有了儿子,他也会这般辛苦么?我小时候过得多傻多快乐呀。”
本意是对比两种截然不同的童年。
但赵浔只听得进“儿子”两个字眼,一把将她揽至怀中,双臂施力,让彼此严丝合缝地贴住紧,难掩愉悦道:“茉茉想的还挺长远。”
“......”她涨红了脸,矢口否认,“我没有,你不许当真。”
“偏要当真。”
赵浔亲昵地蹭着她的面颊,“如此说来,茉茉上回还是舒服的,对吗?”
虞茉恼羞成怒,卯足了劲儿去推:“你烦不烦吶。”
他这种时候往往脸皮厚如城墙,一本正经道:“总要得些反馈,我下回才能更进一步,好让茉茉多领略几分趣味。”
倒是不急,赵浔又徐徐补充:“下回,等做的时候再问也是一样。”
声线清越动听,似羽毛撩拨着耳廓,害得虞茉双腿发软。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寒潭边的细节,尤其是某种印象深刻的被撑开的感觉,转移话题道:“你还在介怀江辰?”
毕竟小将军历练多年,早不是孩提时屡屡落于下风的顽皮小儿。
赵浔轻点头颅,直白地告诉她:“唯有世间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是以他也需是最好的郎君。
虞茉费了几息方揣摩明白,鼻尖微红,张臂环住他:“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最最最最好。”
稚气十足的话语,偏令赵浔心跳加速,喉头也止不住地咽动。
他偏过脸,沉声道:“不要再说了。”
虞茉:“?”
“你再说下去。”赵浔嗓音绷紧,呼吸复又粗重,提醒她,“今晚便只能随我回宫了。”
她噎了噎,垂眸觑一眼,细声嘟囔道:“你就不能节制些?”
赵浔铁面无私地答:“不能。”
斗嘴归斗嘴,虞茉始终乖巧地任他抱着,生怕误触了伤处,让淤青褪得更晚。
未干涸的泪蹭落在他肩头,有余温残留,令赵浔恍然以为自己是一抔雪,而她便是春雨,彼此在暖阳中交融合一。
幸好,虞府的事情接近尾声。待钦天监择选出吉日,便能昭告天下,她将是他的妻子。
虞茉也在思忖,提议说:“总归离围猎没几日,你专心留在宫中训练,慢一些,仔细一些,切莫再受伤了。”
“......”他眸色冷下,“你这是在惩罚我。”
她吐了吐舌,无辜地道:“我就客气客气,你要敢不来,转头就会有王公子、宋公子、谢公子上门。”
赵浔冷笑一声,含着粉嫩舌尖轻咬,直将虞茉折腾得呜咽出声,才沉着脸知会她:“且让你再歇上两日。”
“然后么。”他明示性地抬掌包裹住,勾唇道,“别想轻易下床。”
虞茉被刺激得跌坐在他腿间,愤愤然腹诽:
她就不该关心这个狗男人。
厮磨
二人在书房温存了片刻, 面上挂着餍足的笑。以至于,虞茉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杏眼忽闪忽闪, 绝口不提要走。
赵浔自然由着她,只差人向长公主传话,道是虞茉要先行回府处理私事。
如此,园子里的公子小姐们才不会疑心他们正混在一处。
轩窗半敞, 夏雨落了又停, 停了又落。在极致舒适的白噪声里, 她微微后仰, 望向赵浔线条凌厉的下颌, 屈指挠了挠,笑说:“等定过亲, 我们把戒指戴上。”
“好。”
为了不给她带来困扰, 赵浔的银戒暂且存放在寝宫, 既提及此事, 垂眸问她, “你的戒指呢?”
虞茉神秘兮兮地挑高了眉头, 旋即扯开衣领。
霎时, 大片白闯入赵浔眼底,但不待他认真欣赏, 薄粉布料又被熨帖地按压平整。
“......”
他喉结翻滚一圈, 淡然移开眼。
“被我用红线串好贴身保管着呢。”虞茉掏出自制的戒圈项链,献宝似的怼向他鼻尖,忽而发现赵浔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狐疑道,“你很热吗?”
赵浔含糊应声, 垂眸看向她掌心的精致女戒,提点一句:“可有仔细瞧过上面的刻纹。”
虞茉果然被转移注意,怔怔地举高戒指,借着午后敞亮的光线打量。只见银质内壁似有纹路,但过于细微,到了难以用肉眼辨认清楚的地步。
他望着虞茉呆呆愣愣的可爱模样,唇角勾起,另掌一盏油灯:“过来。”
闻言,她转身凑至光下,隐约瞧出来两道人影,过后惊喜地道:“是我们。”
戒圈间的微雕正是初遇时,她与赵浔在草屋躲雨的情形。
赵浔轻点头颅,温声说:“既有劫后余生之幸,又有觅得佳人之喜,思来想去,还是以它为念绘了图样。”
“我喜欢。”她不吝夸赞,撅唇在赵浔颈间胡乱印了几下,很是稀奇道,“《核舟记》诚不欺我,这要是流传到后世,该成为镇馆之宝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她愈发小心翼翼地藏起戒指,口中嘟囔着,“你怎么不早说呀。”
“怪我。”桃花眼弯翘起柔和弧度,带着几分细碎笑意,“还以为茉茉会更聪明些,靠自己就能发觉。”
这话无疑是在虎口夺食。
虞茉涨红了面,气得去咬他。赵浔则不避不让,将唇送上,如两头小兽般耳鬓厮磨。
一时,彼此发丝蹭得凌乱,他锁骨间也多了道浅浅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