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车到了一栋酒店楼前,酒店大门已经关闭了,我们被引着走进了小门,门口有士兵还在站岗,有个中年人坐在大厅里跟酒店经理说话,见我们来了热情地来打招呼,幸好有戴金银应付……
中年人一边介绍着酒店,一边说着要保密的话,就在戴金银开口问这些病人身份的时候,我绕到前面说:“你们别说,我们也不打听。”
从六楼开始往上,每个房间都安排了两名病人,共收纳了四百多人。
“戴金银,你会风水布局吗?这种情况有用吗?”
“嗯,我去想办法。”说完戴金银就下楼找人准备道具去了。
我跟朗天出电梯进了第一间房,里面的两个病人也是症状相同,现在光凭朗天是不行了,只能用遮多暗示了的破匾了,我解下破匾,发现那些小红花好像更鲜艳了,好像又多开了几朵。
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只好把它放在病人身上试,让人欣喜的是,当破匾挨到病人脑袋的时候,它好像发了点微光。
我放开手就让这破匾压在病人脑袋上,半分钟后病人脸色转变了过来,而破匾上其中一朵小花好像更鲜红了。
看着沉睡的年轻男子,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这么简单?朗天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搞得我既有点骄傲又有点尴尬。
照这个速度,今天晚上睡觉前我们就能结束。
就这样,六层、七层、八层,我们仿佛就是在巡查,进去把破匾往病人头上一扣就行,越往后这破匾吸收速度越快,有点等不及的感觉,我跟朗天有说有笑地就解决了一半的问题。
这时戴金银也跑了上来,他已经布置完了,擦着满头的汗惊讶地看着我们,看什么,我们走的也挺累啊。
这第九层开始就是女孩了,随着在一个个病房进进出出,戴金银脸上竟然出现了点红霞,不对,这脸红还会传染啊。
‘呵呵。’滚,你呵啥,我好歹也经历了那么多世,怎么会因为漂亮姑娘就脸红,不对,那些经历已经变成了记忆,本质上我还是个大学生而已啊,呸!我就是热了。
正想着我们推门进了1008号房,这女孩……怎么好像见过。
我脱口而出道:“这女孩好眼熟。”
朗天诡异一笑说:“怎么,欺负了人家这么快就忘了?”
“什么欺负……对了,她,她是那谁来着?”我记起来了,她是刘琼妃的堂妹还是表妹来着,刘琼妃……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她应该在轮回盘里混的很好吧,说不定已经很厉害了,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疼。
“嗯……我好像也忘了。”朗天想了一会也没想起她的名字。
“算了,醒了再问她吧。”
我熟练地把破匾盖在她脑袋上,脑袋上盖个破匾,这感觉始终有点诡异,而那朵深色的花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色,跟周围的鲜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结束时已经晚上1点多了,我们找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四五层有娱乐区,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也闲着。”
我刚睁开眼,戴金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明明正是贪玩的年纪吧,可却总觉得好没意思。
等我们下了楼已经有很多人醒来在这里走动了,他们看起来大都认识彼此,叽叽喳喳又说又笑的,昨天还要死不活的,今天就这么有活力,我打了个哈欠,同样是年轻人,我的活力哪里去了呢?
我们混在人群中向里面探索着,戴金银提议去打桌球,我抿了抿嘴,“不会。”
“啊!你连这都不会?”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头看向朗天。
“别看他,他更不会。”我笑了。
“你俩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我没理他继续向前走去,我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下一个是棋牌室,里面很多人都在玩牌,要不说这些人心真的很大。
“牌你总会玩吧?”戴金银凑过来问我。
“这个好像真会。”我在轮回里好像很少是好人来着,玩牌赌博不需要肌肉记忆,这个倒没问题。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都不会,我进了门找了凳子坐下,有人坐庄正发着牌,看了我们一眼随口问道:“你们的筹码呢?”
我挠挠头,竟然没看到桌上有筹码的,就在我尴尬地想离座而起时,旁边角落里一个女声说道:“在这呢。”
然后就见到那个刘琼妃的什么妹推过来一堆筹码,我挠挠头尴尬地说了句谢谢。
“我叫刘琼仙,你不会忘了我名字吧?”刘琼仙呵呵一笑。
“哪里,怎么会呢。”
“等会再跟你理论。”
我拿起桌上的筹码,掂在手里等着下一波发牌,可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无聊了,我发现自己可以借助戒指看到他们手里的牌,这还有什么意思。
或许在接触轮回盘之前我会兴奋地睡不着觉,但经历过那么多轮回的记忆,始终感觉这些事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索然无味了。
我把筹码推回到刘琼妃面前打算起身出去,刘琼妃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玩了?怕输吗?呵呵,算我的。”
“我……”我只好老实回答道:“我能看穿牌,没意思了。”
刘琼妃还没说话,面前坐庄的年轻小伙坐不住了,“咦?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吹什么牛啊,坐下,有本事把我们赢光。”
众人也都开始搭腔,以为我在装,我只好乖乖坐下,那小子发完牌我连牌都没翻,直接全押了上去,那些人不信邪,有点好牌的全跟上了,所以这次我顺利赢下了一堆筹码。
其实赢了还是挺高兴的,那种虽然知道没什么意思,但仍旧很自豪很骄傲的感觉,就是我的表现欲吧。
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有了变化,有人似乎真的相信了,更多的人眼里还是怀疑,而当我赢下第二把的时候,很多人眼里甚至开始冒星星了。
这种对某种未知能力的崇拜很可怕,那种贪婪的眼神让我后背发毛,更有人眼里冒出了嫉妒的火焰,梗着脖子仿佛要死撑到底,赌徒心态也让我感觉很麻烦。
嫉妒和贪婪,像一张大嘴等着我自己往里跳,算了。
第三把我下了大注,输了,很多人松弛了下来,甚至呼出气的声音都很清晰,跟他们不一样会让他们很不爽吧,好在发现我就是瞎蒙的,眼珠一抬反倒看不起你了。
看不起这种态度我很熟悉,而且也很习惯,我甚至会主动贬低自己以求想象中的安全。
但转念一想,我时常产生的强烈冲动也应该跟这样压抑自己有关吧,自我明明想要表现自己,但我偏偏不断地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我它应该很憋屈吧,它肯定会说你装不在乎的样子很恶心吧。
现在想想,只有真正走出来才会发现,当你没有底气时的所有表演都拙劣的一塌糊涂,你所有的行为都那么小心翼翼甚至还透露着猥琐,把为了自洽而捡起的一堆破道理当成宝贝,最要命的是你还一味地想要证明自己,当彻底失望时又淡漠地说这些竞争是有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