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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4 章 “我只是请你帮忙...

皇长孙的团宠日常 天予昭晖 4900 2024-09-01 06:24

   “我只是请你帮忙而已,并不勉强。”朱翊钧看着薛素素,真诚道,“无论如何,我会保证你母亲和妹妹的安全。”

   薛素素看着他,看了半晌又点点头:“好,我帮你。”

   朱翊钧点点头,一抬手:“走吧,送你回去。”

   薛素素带他们走的时候集贤阁的后门,敲了两下,门就开了。

   朱翊钧接着月光往里张望,却不见人,低头才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儿。

   那孩子一脸谨慎,看到是薛素素才放下戒备:“薛姑娘你可算回了。”

   薛素素摸摸他的头:“谢谢你元宝。”

   那被叫做元宝的小男孩说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可就去找李将军了。”

   朱翊钧与刘綎对望一眼,这个李将军指的应该就是李征蛮,那位薛素素的狂热追求者。

   原来薛姑娘还给自己留了后招。

   隔日,郭行又派人送来请帖,仍在鹤鸣轩。

   前一晚,朱翊钧在眼皮底下带走张诚,对方后法。

   朱翊钧早有准备,他带上薛素素一同赴宴。

   薛素素一改之前的拘谨,殷勤而主动,把老太监哄得喜笑颜开,对朱翊钧也卸下了防备。

   郭行举了举酒杯,夸赞道:“小爵爷不愧为风月场中的高手,不管多清高的女人,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朱翊钧笑得漫不经心:“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他既没有去过扬州,也并非青楼常客,无非演技精湛罢了。

   这些日子,朱翊钧晚上拉着刘綎和薛素素,出入各种宴席酒局,白天就带着冯保、陆绎等人在街上闲逛,感受一番南京城的市井生活。

   上午,他路过一条小巷,忽然听见朗朗读书声,这才发现,旁边有一间私塾,夫子正带着学生读《论语》。

   朱翊钧抬头,竟又发现了乐趣,院墙上,不但停了只鸽子,还趴着个孩子。

   那孩子他认识,正是当晚集贤阁为薛素素开门的元宝。

   朱翊钧足尖一点,站在墙头,看那孩子熟练地攀上墙角一棵大树,无声无息进了院子。

   他猜不到这孩子要做什么,便远远地看着,只见元宝弯着腰,小跑着到了学堂外,扒着窗户往里张望。

   朱翊钧以为里面有他的小伙伴,却见他嘴里念念有词,还跟着夫子摇头晃脑,这才明白,他是偷偷溜进来读书的。

   夫子一回头,发现了他,怒道:“又是你这个小龟奴!”

   说着,他放下书本,快步走出课堂,操起门口的藤条,就要打:“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敢翻墙进来,看我不打死你!”

   学生们挤在窗前看热闹,还有人起哄:“小乌龟!小乌龟!”

   元宝吓得撒腿就跑,想要原路返回,却因为慌张,怎么也上不了树。眼看夫子的藤条就要落到身上,急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天而降,抱起他,一跃上了围墙。

   元宝懵了,夫子也懵了,屋里的学生们仍在起哄:“哇!()?()”

   “好厉害!()?()”

   “大侠,我要跟你去闯荡江湖!╳()_[(.)]╳?╳_?_?╳()?()”

   朱翊钧与他的迷弟们挥挥手道别,拎着元宝跳下围墙,潇洒离去。

   他带着人来到秦淮河边,摘了个茶铺坐下。元宝认出了他:“你是那天送薛姑娘回来的……小爵爷!()?()”

   朱翊钧把一碗桂花汤圆推到他跟前:“你想读书?”

   元宝点点头:“想。”

   朱翊钧又问:“为什么想读书?”

   元宝怔愣片刻,摇头:“不知道,母亲临终前,要我好好读书。”

   元宝有大名,跟他母亲姓林,叫林维桢。母亲是罪臣之女,入了贱籍,从小就教他读书识字。不过,在他六岁那年,母亲就染病去世了。

   林小姐塞给他一枚玉佩,叮嘱他要好好读书就咽了气。他亲眼看见,母亲被人用一床席子裹起来,抬出去埋了。

   老鸨留他在集贤阁干些杂活儿,给他改名叫元宝,寓意财源广进。

   元宝谨记母亲叮嘱,要读书,周围的人都笑话他:“你一个贱籍,又不能考功名,读书有什么用?”

   只有薛素素对他好,时常将客人剩下的水果点心拿给他吃,闲暇时也会教他读书。

   可薛素素也没读过四书五经,教不了他做文章,他只能跑去附近的私塾偷听,还时常被夫子追着打。

   朱翊钧还了解到,元宝其实已经十岁了,只是,母亲去世之后,他时常吃不饱,也不长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

   朱翊钧摸摸他的脑袋:“凉了,快吃吧,吃完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又问元宝:“你想回去吗?”

   元宝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要回去。”

   “为什么?”

   “我要保护薛姑娘。”

   朱翊钧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让王安到点心铺去买了一盒点心,这才送他回集贤阁。

   隔日,朱翊钧接薛素素赴宴,房中有人,薛素素正在“接客”。

   房门大开着,朱翊钧也不客气,抬腿就走了进去。

   书桌后,侍女铺纸研墨,薛素素与那恩客各自挥毫落笔。

   朱翊钧对书法一向感兴趣,便走到书桌前。那书生写道:“寒站万户满,黄叶下空城。丛菊堪垂泪,江流不住声。病惟诗得意,贫觉酒多情。同是伤摇落,秋天日暮行。”

   这是一首离别诗,看来此人是来道别的。

   “过几日,我就要上京赶考了。”

   薛素素欠了欠身:“预祝屠公子金榜题名。”

   那姓屠的书生又道:“待我归来,你一定与我演一出《昙花记》。”

   朱翊钧不知道昙花记是什么,也没上前打扰。又见薛素素提笔在纸上落下两行小楷,回赠一首送别诗。

   姓屠的书生告辞离去,与朱翊钧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冲他一点头,仿佛对这屋子里多出个男人这件事,并不惊讶。

   薛素素把人送出门,转过身来,朱翊钧已经绕过书

   桌,正在欣赏他们刚才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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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落款处,那个书生原来叫屠隆,名字很特别,乍看之下还有点惊悚,明年会试的考生,朱翊钧记住了。()?()

   朱翊钧问:“《昙花记》是什么?”()?()

   薛素素道:"是屠公子所作戏曲,讲的是唐代功臣定兴王木清泰,受高人指点,顿悟迷津,看破红尘,舍去功名利禄,寻仙问道的故事。"()?()

   “他说了好几次,我适合木清泰夫人一角,非得叫演一回。”

   朱翊钧笑道:“他既有此心,还参加什么会试?”

   薛素素不答,从旁边抽了张纸递给他。朱翊钧接过来一看,是小楷所书《黄庭经》:“这是你写的?”

   薛素素点点头。

   朱翊钧细端详那副字,不难看出,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设计和雕琢,字形洗练,线条端庄,华丽绝艳,极具韵味。

   看到她的诗和字,朱翊钧有点明白刚才屠隆离开时的坦然。

   虽说集贤阁是妓馆,薛素素是这里的歌伎,与其说屠隆是,他欣赏薛素素的才华,并将她视作有着共同志趣的好友,没有男女之情,也就不存在占有欲。

   此时,楼下传来几声喧哗,朱翊钧探头一看,几个孩子在打架,最小的那个正是元宝,他一个打好几个,被打倒了,爬起来又冲上去。

   朱翊钧叫他上来,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问道:“他们欺负你了?”

   元宝说:“他们抢我的点心,又仍在地上。”

   朱翊钧因此兴师动众,专程叫来老鸨,让那几个人向元宝道歉。

   老鸨迎来送往这么多年,为姑娘争风吃醋的见了不少,为个小闺奴出头的还是头一次见。

   经过几次宴席,朱翊钧已经大致摸清楚了张诚在南京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穆宗每年都要选秀,江南出美女,他就点名要太监挑选江南女子。

   张诚当年就负责此事,整个应天府,家中有十至十六岁女儿的人心惶惶,有钱的就拼命给太监塞钱,逃过选秀。

   张诚等人正是借此大肆敛财。

   除了舍财免灾,还有个办法,随便找个男子,许下婚约,逃过选秀。以至于,当时无论身份、年纪,只要是个男的,哪怕是乞丐,都很抢手。

   然而,几年之后,小女孩儿长到成婚的年纪,却发现,当年许下婚约的,有家徒四壁的,有残废的,甚至还有六旬老翁。

   于是,女方家里要求接触婚约,每年,应天各地衙门都能接到许多类似案件。

   听到这些,又想到东西六宫塞满了的后妃,朱翊钧一个头两个大,这些都是他爹生前造的孽。

   除此之外,张诚敛财的主要方式还有织造。朱翊钧听他亲口说过这样的话:“眼下,今上年轻,正在长身体,每年都要置办一匹新的冕服、衮服、弁服、常服等等……再加上两位先帝留下的那么多娘娘,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言下之意,每年他们都能从中狠狠地捞一笔。

   不仅如此,他们还从来往商贾、修建水

   利、地方军饷、税赋、甚至朝贡中想尽各种办法搜刮钱财。

   朱翊钧跟他们周旋了这么多天,该了解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准备收网。

   当天夜里,张诚与他的党羽正在鹤鸣轩醉生梦死,喝得正尽兴之时,大批东厂和锦衣卫将轩榭围了个水泄不通。

   紧接着,丝竹之声戛然而止,纱帐掀开,三人走进轩榭。张诚一手搂着美人,一手端着酒杯,不知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坏了他的雅兴,正要发怒,定睛一看,为首之人有些眼熟。

   可不眼熟吗?那可是当今身上的伴读,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

   虽然不知道冯保为什么会出现在南京,但还是慌慌张张跑过去,跪下要给他磕头。

   冯保手中捧着圣旨:“南京守备张诚接旨。()?()”

   片刻怔愣之后,所有人酒醒了大半,慌慌张张跪下来,跟着张诚一同接旨。

   圣旨罗列了张诚在南京这几年犯下的罪行,一条一条都写得明明白白,不容他狡辩。

   还有他的干儿子郭行,以及在各部笼络的走狗,一个也跑不了,全都押入诏狱,由镇抚司慢慢的审讯。

   张诚是内臣,郭行是锦衣卫。一个是皇帝的家奴,一个是皇家禁军,都不属于朝廷。

   朱翊钧要处置他们,自然也不必通过内阁,也不用置喙张居正,先把人关起来,慢慢的审。

   抄家、追赃、赔款、没收家产,一样也少不了。

   张诚一开始还喊冤,要回京面圣。在刘守有手底下仅仅一个晚上,南京守备那土皇帝一般,不可一世的架势荡然无存,披头散发,遍体鳞伤,老老实实认罪。

   他颤抖着嘴唇问刘守有:“我有一事不明白,陛下如何知道南京的事?()?()”

   刘守有笑道:“你跟他喝了好几顿酒,还没想明白。2()2⊕2。?。?2()?()”

   张诚眼中满是惊恐:“我就说……眉眼如此熟悉,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爵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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