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面对一个活泼好动...
面对一个活泼好动,又精力旺盛的孩子,爱他的同时,也偶尔想要揍他。
但他是小皇孙,皇上都舍不得揍他,别人就更不敢了。
再说了,就是真让冯保揍他,冯保也不舍得。
别看着小家伙天天跟这个亲,跟那个好,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早上睡醒的时候,最粘的就是他,一刻也离不了。
真想打包带走,送去幼儿园。
幼儿园恐怕不行,得上小学了。
“大伴~大伴~”小手攥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还想听抗倭故事。”
“好好好,”冯保坐在场边,握着他圆乎乎的小手,“这就给你讲。”
“我有一个问题,”故事还没开讲,朱翊钧就要提问,“总听到戚将军和俞将军打胜仗,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倭寇?打也打不完,赶也赶不走。”
冯保说:“因为一个人。”
朱翊钧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王直!”
“是,也不是。”
朱翊钧不懂了:“究竟是不是?”
“殿下别急,”冯保笑着摸摸他的头发,“听我继续往下讲。”
“之前我们说过,王直往来于大明和日本之间,通过走私,累积了大量财富。不仅有自己的船队,还有自己的军队。”
“徐海在他面前都是小打小闹,王直才是真正的海上一霸。因为他势力最大,也最有威望。他自号五峰船主,所以海上的倭寇们都尊称他老船主。到了日本,还自称徽王。”
“徽王?”朱翊钧想了想,“为什么是徽王,哪个徽?”
冯保说道:“徽州府的徽,他是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
这个地名朱翊钧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徐海和罗龙文也是这个地方的人!”
冯保笑道:“殿下,你还漏了一个人。”
“谁呀?”
“胡宗宪,他是南直隶徽州府绩溪县人。”
说来说去,抗倭高官和倭寇头目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胡宗宪非但没有徇私,也没有官匪勾结,而是一心一意平倭寇,定东南。可见其高洁、正直的人品。
说到党附严嵩,就算是事实,那也只是他报效国家的手段,而非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
冯保继续往下讲故事:“不夸张的说,他的船队一年赚的,比浙江一个省赚得还多。”
这听起来很离谱,因为浙江就算是大明的赋税重地,比起什么西南西北,那可有钱多了,否则也不能招来这么多外国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围着抢。
王直搞海上贸易,主要针对日本市场。那是个海岛,特产是地震和海啸,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王直不仅将大明的瓷器、丝绸、生活物资运往日本贩卖,还有欧洲过来的火器。
也就是说,他不仅是个走私犯,他还是个军火贩子。那时候日本正值战乱,皇帝名存实亡,地方诸侯割据。闲着没事就打仗,对武器的需求大得惊人。
而王直,也正是抓住了这个契机,赚了个盆满钵
满。()?()
他的船队在海上走私军火,累积的财富超过浙江一个省的国民生产总值。()?()
“殿下你想想,胡宗宪连徐海都打不过,他打得过王直吗?”()?()
朱翊钧摇头:“打不过。可我觉得,王直也不想和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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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王直老奸巨猾,总是和他周旋,偶尔向他提供一些其他倭寇的情报,借他之手,铲除竞争对手呀。”
“唉~”听到这里,朱翊钧竟然叹了一口气,“连当倭寇都有竞争对手呀。”
世道艰难,干哪一行都得跟人抢饭碗。
当皇孙就没有这个烦恼,因为他是嘉靖唯一的孙子,享受着来自帝王独一份的宠爱。
冯保笑道:“倭寇只管烧杀抢掠,不讲道义,不讲感情,只讲利益,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脆弱。殿下还记得徐海、陈东和麻叶了吗?”
“记得。”朱翊钧说道,“看似坚不可摧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
冯保又忍不住夸他:“聪明!”
“所以对待王直,决不能硬来,得找到他的弱点。”
朱翊钧问:“他的弱点是什么?”
“家人。”
“王直人虽然在海上称王称霸,可是他的妻儿还在老家,在朝廷的控制下。”
“胡宗宪释放了他的家人,管吃管住,对他们礼遇有加,还让家人给他写了一封信。就这样,和王直建立了良好的联系。”
“王直信上和胡总督交好,却仍是不肯妥协。说来说去,他只有一个要求——开放海禁。”
朱翊钧却说:“大伴,我有些糊涂了。王直到底是不是倭寇?”
“不是,”冯保又道,“但他的手下是。他掌握着一个庞大的船队,和一支武器精良的私人武装,这些人都是他在海上活动时兼并的各方势力,就算王直只想做生意,手下却会抢劫过往船只,而大多数时候,王直是不知情,也无法完全约束他的手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问题不难理解,王直没有带人去抢,但那些小头目,以前吃的就是打家劫舍这碗饭。现在归顺了王直,大方向听老船主安排,私底下干点老本行,王直也不好对这些人有过高的道德要求。久而久之,他不是倭寇,但他却养了一群倭寇。
“我还有一个问题,”朱翊钧又问道,“既然王直能赚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海禁呢,大家一起赚钱不好吗?”
冯保摇了摇头:“因为国家安全,实行海禁,还有那么多倭寇进犯,如果没有海禁,那沿海老百姓可怎么活?”
“可是,就算有海禁,不也一样有那么多倭寇吗?王直不还是在海上赚了那么多钱吗?别人看到王直赚钱,也会像他一样,去海上做生意。”
冯保看着他:“殿下,你可太厉害了。”
朱翊钧小脸满是疑惑:“我哪里厉害了?”
“你发现了社会经济发展的本质——人们通过劳动以及劳动的交换,大家都想发家致富,实现财富自由,有钱才是硬道理。”
朱翊钧想了想,
又问:“那平定倭寇之后,
能开放海禁吗?”
冯保摇头:“这个问题,
我无法回答,
殿下需要自己寻找答案。”
“海权本就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为什么倭寇中有那么多欧洲人?因为有一位荷兰人曾经说过:我们充满着对统治海洋的热望。因为海洋与国家的商业利益、实力和安全具有密切的关系。”
“你看,他们的态度是统治海洋,而不是放弃海洋。”
“而经济发展与国防息息相关,二者相辅相成。只有富国才能强兵,而强大的军事实力才能为发展经济保驾护航。”
朱翊钧眨着他迷茫的大眼睛:“大伴,我听不懂。”
“没关系,等你长大就懂了。”
“大伴好厉害呀,懂的那么多。”
“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冯保立刻转移话题,“后面的故事殿下还听吗?不听就早些睡吧。”
“听!听!”朱翊钧拉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我还要听呢。”
冯保继续往下讲:“鉴于王直的强大军事实力,胡宗宪发现,此人与徐海不一样。干掉了徐海,问题迎刃而解。可是王直,一来干不掉,二来干掉了更麻烦。所以,王直不能死。”
说到这里,冯保停了下来,等着小家伙提问。果不其然,朱翊钧立刻问道:“为什么不能死?”
冯保没有为他解惑,反倒是笑了笑:“刚才我们已经讲过了,殿下可以思考一下。”
“现在胡宗宪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干掉王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可王直不死,他‘平倭寇,定东南’的目标如何实现?”
朱翊钧也跟着苦恼:“是呀,如何实现呢?”
“别急,徐渭有办法。”
“他说要平倭寇,并不需要杀王直,只需诱他上岸,大事可成。”
“王直来了吗?”
“来了。带着他的私人武装,还有几位日本诸侯。途中出现了一点意外,他们遭遇了台风,王直手下先到,引起了胡宗宪的怀疑,赶紧集结军队,严密戒备。”
“王直到后,停滞在舟山一带,被胡宗宪的军队团团包围。”
“这是一个误会,王直却很生气,说什么也不肯上岸。胡宗宪为了逼其就范,找来了他的儿子,给他写了封信,要他上岸谈判,否则就要杀了他全家。”
朱翊钧又问:“那王直上岸了吗?”
“没有,王直给他儿子回了封信,说他在海外,全家人才能活着。他上岸,全家都得死。”
“哎呀!这次胡宗宪的计谋失败了。”朱翊钧也急了,“王直是不是要走了呀?”
冯保摇头:“没有,他没走。”
朱翊钧问道:“他为什么没走?”
冯保说道:“这就是他的弱点。”
“什么弱点?”
“殿下想一想,他为什么来?”
朱翊钧很认真的思考:“他来投降的?”但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不对不对,他很强
大,没有理由投向。()?()”
小家伙翻了个身,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为什么呢??[(.)]???*?*??()?()”
冯保逗他:“殿下若是想不明白,就睡吧,兴许睡一觉起来,就想明白了。()?()”
冯保给他拉好被子,打算离开,朱翊钧忽然大喊:“我知道了!()?()”
冯保本来已经站起身,又坐了下来:“殿下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来,他是来谈开海禁!”
“叫通贡互市。”冯保继续说道,“王直不上岸,也不肯走。胡宗宪就明白了,他其实很想谈判,只是不信任自己。”
“这时候,胡宗宪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叫毛海峰,他是王直的养子。”
“在胡宗宪与王直取得联系的时候,他派了两个人前往日本。那时就想劝说王直回来,但王直没来,却派来了毛海峰。”
“胡宗宪好吃好喝招待毛海峰,临走时还送给他大量金银珠宝,两人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这时候,胡宗宪给毛海峰写了一封信,邀请他上岸。”
“毛海峰看完信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王直,王直同意了他上岸。”
“毛海峰带着义父的任务而来,他想探听朝廷的意思,究竟能不能通贡互市。但胡宗宪什么也不提,拉着他非要为他接风洗尘。”
“毛海峰心中有事,不敢多饮,胡总督倒是一反常态,喝了个酩酊大醉。”
朱翊钧说:“这又是胡宗宪和徐渭的计谋吗?”
冯保很欣慰,他已经明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殿下且往下听。”
“胡总督喝醉了,看着毛海峰如同看到了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盛情挽留他今晚就住总督府,与自己同塌而眠。”
“啊?”朱翊钧当然不会以为胡宗宪真的这么情真意切,但同塌而眠属实也没想到。
“毛海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胡宗宪扶到床上,然后,径直走向了一旁的书案。”
“书案?”
“对,书案。那里堆积着大量总督府的公文,在这些公文中,毛海峰找到了他此行的答案——胡宗宪写给朝廷的奏疏,力保王直,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朱翊钧惊讶道:“他信了?”
冯保说道:“当然,公文中还有别的内容,比如坚持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俞大猷,坚称决不能姑息王直,必将倭寇赶尽杀绝。”
朱翊钧恍然大悟,有了这些反对的声音,胡宗宪的那封奏疏才显得可信度更高。
这才是胡宗宪真正的目的,他要让毛海峰自己发现他想要的答案,然后回去向王直汇报。
而胡宗宪和徐渭,什么也不必做,他们只要等着王直自觉上岸就可以了。
“事情如同计划的那样,王直决定上岸,但他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他需要一个人上岸做人质。”
“胡宗宪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夏正。”
“啊~~”故事听到这里,朱翊钧伸了个懒腰,又松了口气,“王直上岸啦,大事可成!”
冯保却不
置可否:“故事剩一个解围()?(),
殿下还要往下听吗?”
朱翊钧揉了揉眼睛?()?[(.)]??&?&??()?(),
打了个哈欠:“听呀()?(),
听完我就睡觉了。”
这时候()?(),
刚才被他踢到角落里的布老虎又被他勾了回来,抱在怀里,还拿脸蹭了蹭。
见他这么放松又欢喜,冯保有些不想往下讲了。但小家伙坚持要听,他便有始有终,将这个抗倭的故事接着讲下去。
“双方你来我往,交手多年,王直最终上岸,与胡宗宪见面。胡宗宪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想来就来,想走随时可以走。”
好不容易骗上了岸,胡宗宪却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折痕不寻常,按照朱翊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他一定会问一句为什么。
可是听了那么多的故事,五岁的小家伙也成长了。他明白了实力的差距,让胡宗宪不敢轻举妄动。
这不是徐海,赶尽杀绝对他没用,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王直等待着朝廷的最后决定,在舟山也没什么可玩的,胡宗宪便劝他前往杭州。”
朱翊钧笑道:“让他去看看西湖歌舞吗?”
冯保叹一口气:“殿下猜对了。”
“王直来到杭州西湖游玩,却被时任杭州巡按王本固诱捕,将他关进了牢房,并很快上疏朝廷。”
朱翊钧正在摆弄他的布老虎,听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一顿:“胡宗宪没告诉他,王直不能杀吗?”
“说了。但殿下想一想,王直是什么人,抓了他又是何等功劳。”
朱翊钧脸上的欢喜烟消云散:“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王直,他有很多手下,那些手下本来就是倭寇。后来跟了他的船队,听他差遣。”
他开始回想刚才听到的故事,一点一点思考其中的因果关系:“如果王直死了,这些人就会回到海上,继续当倭寇。”
“所以,胡宗宪才说,王直不能死。”
冯保说:“至少现在不能死。”
连一个孩子都能想通的道理,一个朝廷官员,杭州巡按却不懂。
或许,不是不懂,而是这么大一个功劳摆在眼前,沿海各地的安宁,老百姓的死活早就抛到了脑后。
“真笨啊!”朱翊钧气坏了,“胡宗宪呢,赶紧让他放人呀。”
冯保问道:“殿下知道杭州巡按是什么官职吗?”
朱翊钧摇头:“不知道。”
冯保说道:“巡按只是七品,他的职责是监察当地官员,随时上报朝廷。”
“王本固非但没有放了王直,反倒上疏朝廷,弹劾胡宗宪。说他如此袒护王直这个倭寇,他们又是同乡,说不定早就暗中勾结,收受贿赂。”
“胡宗宪也曾多次上疏朝廷,希望慎重考虑,不要处决王直,只有他才能控制住手下几万人。”
“王直也写下《自明疏》为自己辩护,称自己往来日本和浙江,只是为了做生意,绝没有勾结倭寇侵扰沿海。还称自己也曾为抗击倭寇立下功劳,只是蒙蔽不能上达,
实有不甘。”()?()
他还提到:“日本现在虽然有一位君主,但君弱臣强,诸侯国几十个,许多都与他关系匪浅,可为大明所用。”()?()
最后,他还说:“如果朝廷允许浙江和福建沿海开放通商口岸,并且恢复日本的朝贡贸易关系,那么,东南沿海的所谓‘倭患’就可以得到解决。”()?()
“效犬马微劳驰驱,愿为朝廷平定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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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朱翊钧却喃喃自语:“开放海禁真的那么重要吗?王直都要死了,还想着这件事。”
“随后,王直在杭州府官巷口斩首示众,临刑前他说道:死吾一人,恐苦两浙百姓。”
冯保叹一口气:“后面的事,殿下也都知道了。直至今日,倭寇仍流窜于沿海各地,百姓饱受其害。”
朱翊钧却问道:“那个王本固呢?他当了多大的官,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他?”
“南京大理寺少卿,兼右佥都御史。”
朱翊钧嘟嘴,快要气哭了:“他杀了王直,自己升官了。就不顾百姓的死活,最后还是胡宗宪、戚继光、俞大猷在抗倭。”
他越想越气:“我要让皇爷爷罢了他的官,把他赶走!”
“殿下!”冯保被他吓得冷汗都下好了吗?只当故事听,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关于这个约定,朱翊钧一向遵守得很好。不管冯保跟他讲过什么故事,他从。
朱翊钧握了握拳头,冷静下。”
冯保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喝了,又轻抚他的后背,等他情绪渐渐平复,这才说道:“王本固倒也不真的是个坏人。”
“他曾任乐安县令。当地苛政如虎,天灾频发。王本固到任之后,罢免贪官,惩办豪绅,鼓励农桑,提倡捕捞,兴办学堂,不过数载,百废俱兴。”
“因为得罪严嵩,他本该留任京师,却被调任陕西按察司副使,当时有一地方官,罪当削职,以千金贿赂王本固,王本固不受,仍将其正法。”
“后来,有粮官克扣军饷,以致士兵叛乱,王本固孤身前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叛乱者最终伏法。”
“殿下还认为他是个坏人吗?”
这才最叫人气闷,朱翊钧的脸鼓得像包子一样,气呼呼的说道:“我没说他是坏人,我说他是个笨人。”
冯保问他:“殿下认为,他还应该继续当官吗?”
朱翊钧又倒在枕头上:“我说了也不算呀。”
“或许,有些人他只是没有被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导致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用人之道也是一门学问,许多时候,好与坏,是以非,黑与白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
从这个故事中,朱翊钧学到了面对不同的敌人,要用不同的手段。该杀则杀,该留就留,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以及,官员的任用有时候也是一门学问。这个世界上,没有丝毫道德瑕疵的圣人毕竟是个稀罕物种,百年难遇。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去任用官员,那么朝廷很可能无人可用。
胡宗宪不是什么正直清廉的善人,他心系百姓,一心报国的同时,也诡计多端,逢迎奸党。
同样的,王本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在王直的事情上犯了错,但并不影响他为官清廉耿直,为朝廷和百姓做过许多事实。
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扬长避短,发挥他们的作用,比一味的追求没有瑕疵的品德,更为重要。
这些道理,朱翊钧现在想来懵懂,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儿时听到的,看到的,对他却影响深远。
小家伙无声无息的躺下来,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难得,他主动要求睡觉。
冯保给他拉了拉被子,放下床帐:“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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