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湖扁了扁嘴,可是他不是人,他是狐狸精。
是不会拍照的狐狸精。
莫北湖忧郁地想,没想到这个节目对他来说最大的难点居然在这里,早知道还是提前报个摄影班了。
“咳。”施晓曼安慰他一句,“也不意外。”
“不用担心,你虽然不会拍照,但也有别的用处。”
莫北湖一下竖起了耳朵,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像姜耀一样啊。”施晓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植物园里溜达,找到他们组的其他人以后就给他们捣乱,不让他们拍,或者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开启抢夺图鉴规则的。”
“实在不行你就跟着他们,他们干什么你都发在群里,监视他们。”
莫北湖连连点头,越听眼睛越亮:“好!”
他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我去捣乱!”
“去吧!”施晓曼欣慰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让他出去撒野。
莫北湖举着手机,往里面发语音,汇报自己将要前往攻击敌军,很快得到了路徵的鼓励以及小胖的嘱咐。
他左看右看,确认了摄像头的位置,悄悄吸了吸鼻子,然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植物园里有不少气味明显的植物,掩盖了不少在里面的人的气味,这给莫北湖的寻找增加了不少难度。
但虽然打了两个喷嚏,但问题不大——莫北湖闻到了一点香水味。
沈乐心不爱喷香水,这个气味,似乎是某款较淡的男士香水。
莫北湖循着气味找了过去。
那边,丁有树正蹲在地上拍着一排绿色植物,忍不住嘀咕:“地衣、苔藓、藻类……在我眼里都差不多啊,完了,这下暴露知识面了。”
他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头上笼下一片阴影,有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嘿嘿,找到你了。”
“啊——”丁有树下意识发出一声惨叫,拔腿就跑。
然而还没跑出去两步,他就扶着腰慢下了脚步。
莫北湖正跳过灌木丛,就看见他扶着腰一脸痛苦:“我这……哎哟小湖,你吓死我了!”
“我跟路哥一样是个老年人了,我这蹲下去起来就得慢慢的了,哎哟……”
莫北湖一脸惊慌地迎了上去,生怕他真的受伤了:“你没事吧!”
“路哥还没到老年呢,他正值壮年啊!”
“好好好。”丁有树哭笑不得,“我、就我一个老年人行吧?”
莫北湖连忙花了点爱意值替他揉揉腰,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丁有树就抽出了一张纸条,贴到了他的脑门上,大喊一声:“定!”
他动作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一点都不像是腰痛受伤了。
莫北湖脑门上挂着一张纸条,呆呆地张开了嘴:“你、你……”
“对不起。”丁有树摆出一张深情的面孔,“但我是骗你的。”
“再见,小湖。”
“这是我刚刚玩游戏拿到的定身卡,被贴上以后就不能走动了,只能蹲在原地,等别人帮纸条取下来才能再行动。”
莫北湖如遭雷劈,一脸不可置信地蹲在了原地:“你、你骗我!”
“嘿嘿。”丁有树笑弯了眼,“我知道你体力好,你的新剧我也看了,你跟路徵那体力……”
他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们这种普通人怎么比啊。”
“我就算逃了,肯定也逃不过你,只能忍痛用了这张卡了。”
“再见,小湖,祝你好运。”
他伸出两根手指对他潇洒一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莫北湖可怜兮兮地蹲在原地,掏出了手机,向其他人求救。
莫北湖:“对不起大家,我中埋伏了。”
“丁有树有定身卡,我被定住了呜呜呜。”
施晓曼:“?”
“什么定身卡?”
莫北湖连忙详细讲述了那张卡的作用,提醒他们小心。
路徵忍不住感叹:“还有这么好用的东西?我也想要。”
“我跟小胖拍了几张照,打算先去打印一波试试看。”
“晓曼有空没?要不你先去救小湖?”
施晓曼沉默片刻,问莫北湖:“你把那个纸条拿下来看看,上面有字吗?”
莫北湖愣了一下,犹豫着问:“他说只有其他人才能取下来。”
施晓曼:“你先取。”
“如果不能取,导演会想办法提醒你的。”
“好。”莫北湖相信她肯定比自己有经验,立刻按照她说的,把脑门上的纸条取了下来。
手里捏着那张纸条,莫北湖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生怕哪个草丛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蹿出来,提醒他刚刚违背了规则。
但等了一会儿,四周悄然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莫北湖呆呆地张了张嘴,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纸条——这柔软的质感似乎有些熟悉……
莫北湖有种不祥的预感。
施晓曼问他:“怎么样?”
“有人提醒你吗?”
莫北湖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呵。”施晓曼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小湖,你被骗了。”
“他根本没有什么‘定身卡’,这个游戏有没有定身卡都难说,他刚刚只是随便拿了个什么糊弄你。”
莫北湖可怜兮兮地发语音:“……是餐巾纸。”
“他把一条餐巾纸贴我脑门上了。”
“对不起,我太笨了,被骗了。”
“可恶!”路徵愤怒地打字,“这能怪我们小湖吗!是他们太过分了!”
“拿餐巾纸骗小湖!连小湖都骗,还是人吗!”
“小湖你一会儿逮住那小子,丁有树是吧!你把他挂树上!问问他名字里有个树会不会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