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这个据点,二牛的地盘扩大了一倍以上,而且与王团长的其它两营也连接上了,这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但损失也不小,王团长的另两个营伤亡了五六十人,这几乎是两个营总兵力的百分之十了。
二牛的队伍伤亡一点都不少,也差不多二三十人。这还是幸亏刀子炸了敌人的军火库,没有这釜底抽薪的招数,鬼子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崩溃。
小五子的损失更大,不单失去了他的护卫刀子,还搭上了胖子给他买的小火轮,不过那船发动机没坏,修修还能用,小五子干脆就给二牛了,反正这段运河有他把守着,能经常用得着。
王团长他们走了,二牛大大方方的将缴获全都给了团长,让王团长有些心理安慰。
二牛有这据点旁的镇子就够了,这里要啥有啥,用不上一年他都能再搞出一营兵马来。
二牛给小五子他们弄来三挂马车,让他们走陆路,本来二牛是有木船的,但逆黄河而上,没有机动船会费时又费力的,走陆路虽然慢一些但胜在安全。
打仗时三个记者受到了严密的保护,但打完仗时罗伯特坚持要去拍一拍战场,二牛也就派人护着他去了战场拍了一些照片,这个洋记者的腰里也有一支左轮手枪的,小五子相信如果发生战斗,这家伙是能挺身而上的那种人。
该走了,二牛告诉小五子,可以到黄河后沿着黄河岸边走,因为河南省人很少,这些年的天灾人祸让中原大地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人口锐减,已经十不存一了。
黄河两岸人少,敌人也少,一般不会遇上大股敌人,安全方面应该会好得多。
二牛给他们车上装了两麻袋粮食,让他们这一路不至于饿着。
既然不走水路了,江先生就打发蒋家兄弟沿运河回去了,主要是怕前面危机重重,这优秀的驾船人才再损失了可就犯不上了。
小五子再次跟他的义兄告别,二牛也送出老远去,才与小五子一行依依惜别。
队伍继续沿运河向北,到了黄河口以后,小五子却改主意了,如果沿黄河而上,这条路他没走过,虽然知道遇上敌人的机率较小,但心里还是没底。既然是直奔延安,还不如走自己熟悉的路程呢。
于是,小五子队伍过了黄河后又继续沿大运河向北,到了临清时,终于又遇上熟人了,临清运河游击队的老吕是小五子老熟人了,老吕这两年也是鸟枪换炮了,他的游击队也已经是八路军正规军了,但老吕却只是个连长。
老吕也不是小气的人,除了请小五子一行人吃了顿好的外,还给他们带上了一些咸鱼咸菜之类的,怕他们带不过来又给了队伍一辆马车,小五子的队伍都是精英,赶马车这活都是会的,因为这是必修课程。
到临清没有继续北上,而是直接向西,这里离太行山也就四百多里,再往北就绕路了。
太行山,辽县,八路军总部医院。
院领导刚刚收到消息,有三名外国记者本来是要去延安的,可是在半路上水土不服,闹了肚子,护送部队正好路过这里,于是就近将外国记者送到医院来就医。
医护人员都紧张地等待着,据说有人已经去接了,一会就到。
人群中有一张清秀纯真的脸,十八岁的少女已经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身材再加上漂亮的脸,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吸引男人的目光。
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远处风尘仆仆的来了几辆马车,车上的人见到了地方都纷纷跳下了车。其中有个高大矫健的身影一下就抓住了美丽少女的目光,就只看了一眼,少女就已经眼含热泪了。
小五子他们这一路倒是没与敌人遭遇,因为他们在敌人密集的区域都是躲着走绕着走的。
可是刚刚进入太行山区,罗伯特首先病了,连拉带吐的,就只经过了一天,阳光帅气的外国小伙就拉得浑身无力,并且发起高烧来。
要命的是这病居然传染,先是三个外国人,然后是江先生都染上这毛病了,全都一个症状,又拉又吐的还发烧。
小五子很庆幸已经到了太行山区,八路军总部就在这里,于是就派大眼提前与当地部队联系上了,总部医院就在这儿,正好能把病人们送过来。
小五子上前跟医院来接人的领导说明了情况,医院领导很是重视,让医护人员们都戴上口罩,先把病人和护送人员都安排住进医院观察。
小五子下车时就已经看见槐花了,这小丫头又长大了,而且越长越好看,美貌程度一点不比他的两个老婆差了。
槐花看见他,突然转过脸去,小五子看见了她擦眼泪的动作,小五子心里也是微微一酸,他可太知道这小妞对他的一往情深了。
小五子朝转过身来的美丽少女咧嘴一笑,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就得向医生说明情况,然后就被当病人送进病房了。
医生们给小五子他们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们并没有被感染,而病人们也没想象的那么严重,应该是吃什么东西食物中毒了。小五子很是奇怪,自己和手下人跟病人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啥事都没有?一个个还都生龙活虎的。
医生说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外国人和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不同,南方人和北方人也不同,造成目前这种状况是正常的。
人都没事就好,小五子真怕护送的人没送到地方呢,在半道上病死了可就太失败了。
槐花来了,跟小五子一个病房的石头几人都认识她,都知道这是小五子甩不掉的迷恋者,都调到了八路军总部了还能遇上,你不能不说这是缘分。
石头几个人朝槐花点点头出去了,就把小五子和槐花留在了病房里。
槐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笑容地对小五子说:“小五哥,我要嫁人了。”
这第一句话就让小五子一愣,槐花接着说:“医院领导找我谈过好几次了,想让我嫁给一位首长,就在前几天,我答应了。
可是你又来了,难道老天不让我嫁给别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后面几句话是哭着说出来的,泪光莹莹的眼睛望向她的心上人,那里面依然是浓浓的爱恋。
小五子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轻松了语气说:“妹子,这世上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别钻牛角尖,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
但话又说回来,不要勉强,如果你不喜欢,没人能逼你,你记住,哥虽然不能娶你,但永远是你的保护者。”
两人从分开一直聊到再次相遇,小五子甚至连小凤仙和白雪都在王家沟都没瞒她,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小丫头要走了,对小五子说:“我要去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送你走,就当这是分别吧,小五哥,抱抱我吧?”
小五子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拥入怀里,槐花却突然搂住小五子脖子,踮脚吻上了小五子的嘴唇,最终咬了小五子的下唇一下,然后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小五子摸了摸被她咬破了的下唇,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八路军总部,朱老总彭老总都回延安了,但一二九师还在这儿,小五子也想见一见刘师长和邓政委,但他级别太小了,不够格,只能远远地看一看剃着光头的小个子身影在给战士们讲话。
经过六七天的治疗,三个外国记者和江先生都好起来了,小五子他们也该上路了。
临走时听说了一件喜事,一二九师的一名英雄团长娶媳妇了,战时婚礼一切从简,就只是师长和政委出面讲了几句话,战友们大吃一顿,乐呵乐呵。
小五子他们在医院还分到几块喜糖,听说新娘子就是医院的护士,是总部医院的一支花,美丽而又大方。
小五子一行人就在婚礼的第二天上路了,再没看见那个满心忧伤的少女还是满脸喜悦的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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