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意惊讶的睁大眼睛：“相爷怎会知道？”

　　 穆溪知道：“本相睡眠浅，昨晚你跟崔太医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其实历朝历代训练暗卫死士，都会用些见不得光的控制手段以保忠心，大多都是用一些类似五石散那种能够令人上瘾的药物。

　　 平时对身体没有明显影响，犯瘾时不会要人性命，却痛苦万分生不如死，短时间内便能将人的精神摧残崩溃。

　　 当初他为殷无殇训练暗卫的时候，太后曾意当面叮嘱过他，但他觉得那些手段太过阴毒，况且忠心这种东西只有心甘情愿才能纯挚长久，随意嘴上虽然答应着，暗中却将那些害人的东西都悄悄焚毁了。

　　 灵意望着穆溪知手里的药瓶眼底刹那间崩出一丝渴望而兴奋的光芒，但只转瞬便很好的敛了回去，恭敬道：“奴婢感激相爷仁心，但这药是皇上特意给相爷送来的，奴婢不敢领受。”

　　 “你既知此药的来历，也应该知道这药对我已没什么作用。”

　　 穆溪知将药瓶放在榻边的高几上，面上看着和气，唇角还淡着点笑，“况且，这药本相也不是白送你的。”

　　 灵意还是没有拿那个药，只是道：“相爷有事尽管吩咐。”

　　 穆怀听了崔太医的话将他身上的雪融丹全都搜干净了，之前的药效正在慢慢减退，他身上便开始乏力，于是往后靠在靠枕·上，仿佛闲聊一般，“你是从多大开始受训的？在太后身边多少年了？”

　　 灵意道：“奴婢八岁开始受训，十五岁被送进锦华宫，如今已在太后身边服侍了三年。”

　　 那就是说太后从八年前就开始训养暗卫了。

　　 当年先皇独宠玉贵妃，对身为太子的殷无殇并没有多重视，所以其他皇子们也都蠢·蠢·欲·动生出了夺嫡之心，难道孙太后是为了殷无殇未雨绸缪？

　　 可若真是如此，那殷无殇登基之后，孙太后为何从未提起过呢？

　　 穆溪知又问：“像你这般的暗卫共有多少人，如今都在太后身边伺候吗？”

　　 灵意道：“共有三十人，只有奴婢与姐姐在太后身边，其他姐妹有的被派到朝臣府里做了妾室，有的做了侍女。”

　　 穆溪知闻言疑惑更深，“那你知道她们具体被派到了哪些人府上吗？”

　　 灵心随后便说出了几个朝廷命官的名字，“……奴婢知道的只有这五个，至于在奴婢入锦华宫之前被送走的姐妹，奴婢就不知她们具体在哪里了。”

　　 可是仅仅这五个名字已经在穆溪知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为当年夺嫡风波闹得最凶的时候，这五个人都曾在先皇跟前不止一次的弹劾过殷无殇，有的是无伤大雅的小错，有的则是污蔑构陷。

　　 而殷无殇当时身为太子，即便小错放在他的身上也会被无限放大。

　　 好在先皇虽然对殷无殇并不亲近，但还是十分英明睿智的，并没有听信他们的谗言，将那几个人罚的罚，贬的贬，等到殷无殇登基的时候，那五个人在朝堂上已经一个都不见了。

　　 当时他跟殷无殇都已经那是其他皇子和嫔妃们暗中使的手段，现在看来，那几个人却跟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人若真是受太后指使，那就太令人费解，也太令人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