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很少有人认识到,催眠术可以解决问题,完全变成了白道上获取证据的手段。
我邀请这两位催眠师过来,是想让他们打开锦绣的内心,为将来歼灭哈桑集团做准备。
正如刚才说的,假如她指出了哈桑集团的老巢位置,白女士立刻派人出兵,对方就全完了。
在询问过程中,锦绣终于说出了那个岛的名字。
我和两位催眠师都松了口气,那名字出现在地图上,任何人都能找得到,就算是无法通过海上进攻,直接使用战斗机轰炸,把海岛夷为平地,也是完全可行的。
我从网上搜索海岛的具体位置,突然发现,它跟那位金主居住的地方相距不远。
看起来,物以类聚,金主想的是永生,阿桑集团也是如此,他们根本没有住在东南亚,而是南美小岛。
所以说,白道力量费再大力气也找不到他们,因为已经南辕北辙。
我找出地图册,寻找海岛位置,发送给白女士。
同时告诉她:“这里就是哈桑集团的老巢,如果你想反击,现在就可以了。”
这当然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白女士关心自己家人的安全,1定要有所行动,震慑哈桑集团,让对方不能轻举妄动。
必要的话,直接包围那个地方,将其夷为平地,抢先动手,毫不留情。
白女士回话,对我大加赞扬:“韩立,果然厉害,几小时内解决问题,我会让海外的朋友马上关注,派出1个6人突击队进行搜索。如果情报属实,我就再也不等下去了,让这些人通通去死。”
白女士已经愤怒,过去很少有人敢威胁她的家庭和朋友,哈桑集团明目张胆,那就是作死的表现。
这其实不是我的目的,假如事情这么简单,就不用对锦绣进行催眠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采用最少的力量,解决最大的问题。
我告诉白女士:“不用着急,哈桑集团的目的是昆仑山,假如他们为了杀人而杀人,那就太愚蠢了。”
我甚至觉得,我们跟哈桑集团也许能够成为朋友,而不是现在针锋相对,互相伤害。
白女士在跟我通话的时候,立刻指出:“我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因为在我的位置,1旦做出妥协,整个领域都会受到巨大伤害。韩立,你不是系统里面的人,当然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白道系统。”
她说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恰恰相反,说的全是实话,如果别人威胁她,她必须做出回应,牺牲家人的性命,也要把计划执行到底。
我不能说她完全错误,可是白道江湖也不是如此,至少我们应该看到,有时候解决问题不是靠的武力。
白女士还是太敏感了,她以为哈桑集团是对准京城,实际这些人指向的是昆仑山。
我和英姐以及白女士都不重要,他们到京城里来,是田1农露出了破绽,才导致这1切。
当我说出自己的本意,白女士笑起来:“那都是妇人之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才是白道力量的真理,韩立,你想的太多,已经陷入了怪圈。”
我没有表示任何反驳,白女士说的话,我1向都赞成,只不过我希望她保持冷静,针对于哈桑集团,还有很多故事可以演绎,直到让这些人心悦诚服。
白女士并没有给我下令任何指标,只是说,对于锦绣,她就是我们的内线,催眠术对她如此管用,那就让她交代出1切秘密,不留1丝1毫。
“韩立,她不是我们的朋友,也不是同伴,不管你怎么做,造成任何后果都由我来承担,哪怕是人死了,哈桑集团掀起报仇狂潮,也不必担心。”
在这种时候,我才看得出白女士有大将之风,事情越乱,她越能抓住重点。
这次通话让我明白,白道力量究竟如何运行?
他们根本不讲究热血和热情,更不讲究人情,1切都像庞大的金属机器自动运转,设定了1系列规则,谁违背了规则,那就被淘汰。
催眠还在进行,两位大师1边喝茶,1边东拉西扯。
锦绣虽然没睁眼,耳朵却不时的轻轻抖动,证明她1直醒着,随时都有可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我坐在角落里,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陪着他们做事。
1个催眠师喝光了那杯水,走到外面去倒水,另外1个催眠师,忽然问了1个有趣的话题:“锦绣小姐,如果你们真的想永生,通过什么方式达到?物理的,还是玄学的?进入昆仑山,难道就能找到完全的解决方案?我不太相信。”
锦绣轻声回答:“1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包括哈桑集团所有的副总,他们总觉得这1切都是骗人的,就算到了昆仑山,也不可能永生,人类和永生之间永远不能划上等号。但是,当他们经历了很多次天神降临的特殊事件之后,终于相信那是真的。”
事情就是如此复杂,催眠师的心理能力无比强大,他们的社会阅历也5花8门,轻易就能构建1张大网,把锦绣套进来。
作为旁观者,我看得清清楚楚,锦绣已经在这张大网里面。
两个催眠师,就好像两台发动机,推动着锦绣往前走,将来出现任何有效线索,两位催眠师立刻就能抓住,从这个方向继续追查下去,让锦绣无可躲藏。
这才是最科学的方法,白女士他们操之过急,总觉得白道上那些手段就已经足够使用,殊不知,黑白两道争执这么久了,他们使用什么方法、手法,外面早就明白,针对性训练,就能避开他们的审讯陷阱。
见到锦绣这样的人,那些手法就完全用不上,我看得清楚,要想完成白女士的任务,就得另辟蹊径。
那位催眠师站在锦绣面前,忽然轻轻咳嗽起来,说了1连串南美洲的土语。
连我都不清楚,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很显然,锦绣能够听懂,立刻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使用那种语言交流至少有十分钟,锦绣忽然双手捂着脸哭起来。
催眠师抚摸着锦绣的头发,用那种语言方式继续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在安慰对方,锦绣连连点头,很快就止住了哭声。
这个时候我完全成了旁观者,无法介入他们之间的交流。
那位催眠师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某种韵律,连我都不知不觉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也被他催眠。
锦绣抬起头,无助地看着他。
忽然间,催眠师又使用了普通的语言:“不要害怕,仰望前路,尊主不灭,天下太平。”
我不由自主轻轻跟着重复,仿佛这十6个字,带着某种魔力。
锦绣也在重复,当下,催眠师成了审讯室里的主宰。
我想站起来,双腿疲软无力,双手也不听使唤。
当我展开食指的时候,指头仿佛变成了枯萎的树枝,让人莫名惊诧。
“现在我就带你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催眠师转过身看着我,我无力阻止他,原来,这是1场阴谋。
我找他来的时候,也是通过线人朋友,本来觉得值得信任,只是现在他已经变了。
江湖人心险恶,就是如此。
他们向外走,外面的那位催眠师正好回来,双方面对面,1瞬间,两人同时动手。
1招之下,外面的人倒下去,里面的人冷冷1笑:“真是不自量力!”
我勉强支撑着站起身,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要走,你们这样逃跑,很容易遭到白道力量的射杀。”
那个催眠师回头,手心里突然出现1把手枪,枪口指向我:“韩立,不要多管闲事,你早就该死了,帮助白道力量对抗哈桑集团,罪名很大,你根本承受不起,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他的右手食指微微1动,我无法闪避,全身犹如泥塑木雕。
千钧1发之际,锦绣突然抓住那个催眠师的手,向旁边1推,子弹射出,射中了旁边的花瓶,哗啦1声碎了。
“不要杀他,他是我们的朋友,对于哈桑集团,他是救命的贵人。”
很显然,那个催眠师只想杀人灭口,第2次指向我。
我浑身不能动,但头脑意识很清醒,只要他开枪,我就死定了。
锦绣猛地倒退了几步,张开双臂挡在我前面:“不要杀他,难道你不服从我的命令吗?我们逃跑就逃跑,不要杀人,尤其是韩立,他比我们所有人更珍贵,现在开枪,你就死定了。”
催眠师想了想,收起了手枪,双手伸向锦绣:“我们走吧,不要跟这些人啰嗦,先离开京城再说。”
两个人离开,我过了至少半小时,身体的无力感才慢慢消失。
外面进来的催眠师已经死了,双方格斗,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打电话询问线人,线人的电话关机,人也消失了。
这是个阴谋,哈桑集团巧妙的利用了我们的漏洞,直接进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恐怕还会遭受更重的损失。
我追出去,街上已经没有人影。
我报告白女士,她勃然大怒:“哈桑集团竟敢这样,难道他们的长辈人活得不耐烦了吗?这是在京城,只要我1道命令下去,海6空全面封锁,他们插翅难逃。”
这是她的气话,我立刻劝阻:“白女士,不要小题大做,他只不过带走了锦绣,对我们来说没有恶意,还是放他1马吧。”
白女士哼了1声,对我的建议肯定是不加理睬,毕竟我和她之间差着无数鸿沟,她想做的事谁都挡不住。
现在我只是觉得奇怪,哈桑集团营救锦绣,得罪白道力量,简直是得不偿失,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们不会铤而走险。
白女士那边已经忙碌起来,她只需要打几个电话,整个京城的防卫系统就会行动起来。
在各个关键节点设置哨卡,逃跑的两个人,除非是找条地缝藏起来,不然,住酒店或者是乘坐交通设施,都会立刻被抓。
白女士很恼怒,这些人带走锦绣,扔下田1农,至少证明,她1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
如果把精力放在田1农身上,不管追查多久,都只是在皮毛上打转,无法深入内心。
这件事严格来说,是我1手造成的,当我审讯田1农和锦绣的时候,才想到催眠术,只是没料到,关键问题出在催眠师身上。
对于锦绣,我有些于心不忍,催眠师想杀我的时候,她迎着枪口保护我,普通女孩子只顾逃走,早就忘了这事。
看来,她做事公平、公正,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标准。
我对于锦绣起初没有任何感觉,现在被她奋不顾身救下来,我就觉得欠她1份人情,以后必当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