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近距离的遭遇战当中,我其实不惧怕任何人,这个驼队来的非常蹊跷,他们1定是知道我在这里的真实意图,所以有意截胡。
这种江湖上黑吃黑的事情太多了,数不胜数,我当然不在意,就算是追星的人都死光了,我也能全身而退,毕竟有废墟的掩护,击杀这些人不是问题。
“韩立,赶紧投降吧,我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多人围着你,别痴心妄想了。”
对方还在喊话,而我静静等待,只要双方还没有开始遭遇战,我就能逐个击破。
当下我有种预感,千钧1发之际,世界就会改变,我们苦苦寻找的海市蜃楼和天书恐怕就在眼前。
我向北面望去,天空1片漆黑,仿佛1团浓墨渲染过1样,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空气中漂浮着尘沙的味道,1场沙尘暴似乎即将来袭。
我之所以隐忍不动,就是在寻找机会。
消灭这些人是次要的,我相信1定能够找到天书。
猛然之间,天空裂开,中间射出无限星光,把废墟完全照亮。
我看清了废墟里总共有十5个人,在我的东南面形成了1个扇形,步步紧逼,向我袭来。
这些人右手握枪,左手握刀,看来不准备留活口。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喊了1声,迅速改变位置,到了废墟的西北角。
那些人得意了:“要你的秘密,你想找海市蜃楼里的天书,相信这个机会最后还会留在我们,还是乖乖投降吧,或许你为我们效力,我们心情大好,也能留你1条命。”
这些人嘴上这么说,但煞气腾腾,绝对不会让我活下去。
天空乌云再次合拢,我感受到,就在正北方有1幅巨大的图画,在黑暗中悬挂着,就好像从天到地,有人挂起了1块幕布,无数图像和文字就在幕布上闪烁。
但是,幕布像黑夜1样,也是漆黑1片,眼睛看不到,只能用心灵感受。
而那些字有的大,有的小,数量无限,犹如恒河沙数。
我努力辨别,眼睛完全不管用,只是在内心感受当中,看着上面的字迹拼命记住。
那些字跟永生和长生有关,世界上有个国家的人,靠着1条大河居住,那条和反映他们的生命,也消化它们的尸体,以至于那条河代表了他们的轮回。
世界上再也没有1种人像他们1样,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这条河流,所以他们最接近永生,生命的起落都在这条河里。
我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告诉梁小姐,如果他们也到横河那个地方去,跟那里的僧侣融为1体,就明白什么是永生?生命的永生含义到底是什么?不是肉体的产生和消失,而是思想永存。
我从天书里面读懂了这个意思,当思想永存,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过去多少代,这思想能够完整的传递下去,就好像1个人永远活着1样。
正如中国1位诗人说的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就活在亿万人的心目之中。
我此刻的感觉就像1块海绵落在了水里,拼命吸收,1直到无法再吸收为止。
这种感受非常奇妙,也让我如同陷入了另外1种境界,这种境界让我如醉如痴,根本不在意前面十5个人的威胁。
我的思想仿佛已经进入了另外1个世界,肉体的消亡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我并不在乎。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渐渐散去,4周恢复清亮,天空中又是繁星闪烁。
那块幕布不见了,但我脑子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彻大悟,醍醐灌顶。
当下我知道了永生的意义,也知道了如何拿到永生的方法,现在就回京城,面见梁小姐和梁氏家族所有的人,等于是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十5个人已经渐渐缩成1个半圆形向我围过来,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枪,拧上消声器,既然我已经明白永生的道理,面前这十5个人犹如蝼蚁1样,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杀了我的同伴,现在我为同伴报仇,1报还1报,没有什么值得商量的。
我沿着废墟的外围迅速变换位置,直接到了废墟的西南面,绕到他们的背后,连续开枪。
这些人仿佛傻子1样,他们以为我还在那个角落里,1步步靠近,想抓活的。
我内心有些苦涩,笑这些人过于执着,以至于死到临头还是执迷不悟。
我消灭了十4个人,只留下最后1个人,缴了他的枪械,让他坐在我对面。
“韩立,抱歉,我们拿了别的人的钱,只能替人消灾,并不只针对你,就算不是你,我们也会动手。现在我们失败了,你开枪吧。”
这个中年人脸上布满了刀疤,1看就知道久在江湖行走,经过了无数失败,也有短暂的胜利,至少他能被人利用,还有利用的价值。
我摇摇头:“告诉我,到底谁让你们来的?既然都是巨人脚下的蝼蚁,为什么我们要杀个你死我活,而不是把幕后金主供出来?”
他笑了:“这是江湖人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我们做不到,是技不如人,怎么也得遵守江湖行规,你说对不对?”
我把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你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江湖规矩?你杀我,或者我杀你,都很可笑,就仿佛两只蝼蚁互搏,那些金主在高处看笑话,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我就放你走。”
他沉默了1会儿,竟然说出了大老板的名字。
我苦笑起来,如果换了其他人,也许我会说不相信,但现在我明白,梁氏家族内部也是你争我斗,谁都想率先得到永生的秘密,梁小姐虽然掌控着家族的很大权力,但也有竞争对手,谁先得到永生,谁就能够成为梁氏家族永远的标杆。
“现在,你走吧。”
我给他机会,让他选择1匹骆驼,直接离开戈壁,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2次火拼。
当然,我不相信他能够遵守诺言,我放过他,他未必放过我。
当他站起来,高举着双手后退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凶光。
这些人根本不知死活,我能杀掉十4个,当然也能杀掉他,但他为了那些特殊的目的,根本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侥幸1战,妄图成功。
面对这些人,只能是杀了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骑上了骆驼,1直向南。
我倾听着骆驼的动静,很快就判断,他向南走了5百米,离开我的视线之后,立刻向东向北转折,又从北面悄悄接近。
他想偷袭我,但我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秘密,他的偷袭毫无意义。
我靠着废墟静静地坐着,内心感到无比的茫然。
人类不管为了什么,都会拼个你死我活,跟巨人脚下的蚂蚁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就算能够永生,又有什么价值?
那些天书1样的文字,全都储存在我脑海里,渐渐变成1篇古老的文章。
我能理解它的意思,但暂时无法向别人说出来,因为我已经完全领悟什么是永生,就像那条古老的恒河,把那个国家和民族全都环绕其中,形成了1个完整的闭环。
出生的那个国家的人,生与恒河,死于恒河,如果出生在中国的人,生于哪里?死于哪里?只要找到这个归宿点就是永生。
如果我现在见到了梁小姐,1定会告诉她这个道理,但她到底能不能明白,那就不知道。
现在我的内心十分平静,因为我到戈壁,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不管阿罗去了哪里?又得到了什么?现在回来究竟能不能安全的活下去?这些问题似乎都不重要,至少求人得人,我已经知道了永生的目的,所有人的努力就值得了。
当那个人靠近我的时候,我依然1动不动,只是半闭着眼睛,盯着他出现的方向。
我可以1枪射穿他的脑袋,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我就像洞察了世间炎凉的神灵1样,没有必要为他生气。
我还可以释放他3次、5次、7次、8次,就像诸葛亮7擒孟获,又7次释放对方1样。
只有伟大的人,才可以饶恕世间所有的罪人。
猛然间,他越过了断臂残垣,双手握枪,出现在我面前,直接对准我的额头,同时哈哈大笑:“韩立,这1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他像夜叉恶鬼1样,满脸狞笑,根本不是1个正常人。
我明明已经是放了他,他不知道感恩,反而拿枪对着我。
“我已经放了你,为什么不赶紧离开,你回来岂不也是送死?”
这个人咬牙切齿:“韩立,我知道你明白什么是永生,我从你的眼里已经看到了那种至高无上的智慧,告诉我,怎么才能永生?大老板想要这个秘密,我只要带你回去,让你活着告诉她,她就能给我1张支票,让我1辈子,甚至3辈子都花不完,你说这是不是1件很好的生意?”
我点点头:“这当然是好生意,其实现在我们有1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成功的回到京城,面对梁小姐和梁氏家族所有的人,然后告诉他们有这样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在我心里,不在此人的心里,所以他不能杀我,而是要让我活着回到梁氏家族。
“这么说来,我们殊途同归,不管是以什么目的做指引,都是回到京城再说。”
我淡定地扔掉了手枪:“好吧,你赢了,我们现在就回京城,大老板1定会给你1张支票,你放心。”
这个人有些疑惑:“韩立,你说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放弃抵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疲倦地摇摇头,缓缓地躺下。
我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梳理内心的想法。
不过,当下我已经明白了天书的意义,已经无限接近于神灵的境界,任何人跟我相比都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