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村里有些人嘴碎了些,但也没什么坏心思。()?()
比如村头查户口的,单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毕竟村里长日无聊,难得有点新鲜事。()?()
几个女知青都没往心里去。()?()
吕雉是觉得无论村人闹出什么动静,她都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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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秀和曲小梅是深知村里人可能比她们还防备。一来担心外来的人不知根知底,会不会是坏人。二来,女知青年轻漂亮有文化,婶子们还怕自家人看上知青呢。
这是个比较现实的状况。
在本村人看来,结亲肯定是找周围村子的本地姑娘更好,或者在周围城里谈对象。知青背井离乡过来,没有娘家帮忙,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城,不安稳。
所以孙秀秀选择了艹人设。
面对大家对她谈对象相关问题的好奇。
孙秀秀细声细气地对大娘们表示:
“我不能自己谈对象的,我爸妈不让我随便谈对象。他们说会在城里给我张罗一个合适的,我都听爸妈的。”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妈宝女爸宝女!
大娘们放心了:
“这样好这样好,就该听你爹妈的。爹妈不会害你,这看人的眼光啊,爹妈最准了!”
孙秀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爸妈对她很好,眼光也确实好,但她还是要说,天底下可不是所有爸妈都跟她爸妈一样,这话就不对。
大娘们又去关心曲小梅。
曲小梅义正言辞地道:
“我在城里有个对象,就是没到结婚的年纪,他也没工作,所以我俩都下乡了。他下乡的地方离咱们村不远,我以后可能会时不时去见他。”
实际上压根没有什么对象,这就是在为以后经常离开村子打铺垫。不然她总不能说自己爹妈老爱给自己寄东西,所以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县城吧?
大娘们更放心了:
“你俩下乡地方还挺近的,这不错。唉,知青结婚好像可以转去别的大队吧?等你俩到了结婚年龄能领证了,你就可以申请转过去。”
孙秀秀又在心里翻白眼了。
凭什么女同志转过去?换她肯定让男的转来自己这里。
别的村不像自己的村子已经混熟了,过去了还要重新熟悉。孙秀秀反正是不干的,大不了不结婚。
不过孙秀秀有些羡慕地看了曲小梅一眼,心想她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借口呢?
根据她的观察,曲小梅压根就没对象。
她们一路车过来的,要是曲小梅对象下乡的地方离得近,那人肯定也在她们这辆火车上。这样一来,曲小梅不可能全程都不去找对象,就坐在位置上不挪窝。
所以这铁定是糊弄人的。
孙秀秀开动脑筋,很快想到了另一个自己能用的说辞。
孙秀秀小声说:
“我有点想我爸妈了,婶子,咱们大队让不让知青离开大队啊?我明天想去县城的邮局看看我爸妈给我寄信来了没有。”
婶子嘴角一抽:
“姑娘啊,你这才刚来,你爹妈不至于这就给你寄信的吧?()?()”
孙秀秀无辜地看着婶子:
“他们肯定会寄的!婶子你不懂!而且就算他们的信还没到,我也可以给他们寄信回去啊!()?()”
好,从今天开始她妈宝女爸宝女孙秀秀以后就是个离不开爸妈的娇气包,隔几天就要去县城寄信。不去不行,不去就会在屋里嘤嘤哭!
曲小梅也忍不住看了孙秀秀一眼。
她和孙秀秀同车坐了两三天,真没见到过对方提一句她爸妈。结果一进村,开始离不开爸妈了,鬼才信啊!
吕雉将她们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险些笑出声来。
但婶子已经开始关心她吕雉了:
“小吕啊,你呢?你有对象没有??()?◣?*?*??()?()”
吕雉笑着搪塞:
“我倒是没有对象,不过我家里说了要给我招赘的。()?()”
婶子:!
婶子震撼地看着她:
“你独生女啊?”
这一下子镇住了所有婶子,立刻有一堆大娘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这个问招赘的话打算在城里招还是在乡下,那个问独生子女不是可以不下乡的吗怎么小吕你下来了。
吕雉一一回应:
“招赘肯定在城里招,家里在给我寻摸人呢。我不是独生女,但是我娘是独生女,她就想给我外公家传香火。”
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话。
吕雉只是想用招赘来打消别人接近她的可能性,结什么婚?她才不结婚,女人又不是单身就过不下去。
吕雉还重点强调:
“我肯定是要招赘的,不可能改变主意,谁来劝都不好使。”
村里人:……
挺、挺好的,三位女知青都很有个性。
关心完女知青,又跑去关心男知青。
但是韩信章邯两人一整个根本没有谈恋爱心思的模样,反而抓着婶子们问村里能打猎不,打猎要上交不。
反客为主,把婶子们整不会了。
吕雉看了一圈,郭嘉没出来。好像还在屋子里待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商蔓从厨房出来:
“吃饭了。”
几个知青立刻告别婶娘们进屋,婶娘们看着离开的章韩二人,松了口气。
商蔓把窝窝头、二合面馒头和白面馒头一一摆上桌。
郭嘉闻着香味溜溜达达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明显之前就是故意躲着不出去应付大婶大娘们的。
几个聪明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晚饭。
大家默契地开始掏兜:
“伙食费。”
下午的时候商蔓拉着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了吃饭的问题。
在商家,干什么都是要花钱的。当然,考虑到大家可能没那么多钱,所以用劳动或者别的东西换取,也是可以的。
韩信章邯迅速领了商家的体力活,于是他俩可以和商家搭伙一起吃饭。只要上交自己的粮食,商蔓帮他们做熟,小咸菜由商家提供。
吕雉和曲小梅则领了帮忙做家务的活,这些事情她们俩干得还算顺手。曲小梅就不说了,独身女性肯定要自己做家务的,吕雉则是少年时家里没什么仆从需要自己干活。
孙秀秀和郭嘉两个人自认干不了活,但是承诺会上山采集东西交换。商蔓也没跟他们计较得太细,反而问他们洗衣服怎么办。
除了吕曲两人,剩下四个顿时愣了。
对哦,还要洗衣服!
商蔓微笑着表示:
“我家可以帮你们洗衣服,但是这个价格——还有家里的粮食,你们交过来的和大队部给你们拨的都是粗粮,要是想吃二合面或者白面,得补差价。”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众人掏伙食费这一幕。
隔壁秦家。
秦家左边是村里一户人家,右边就是商蔓家了。这会儿秦家已经吃完了晚饭,开始了饭后闲聊消食的环节。
李姻坐在院子里招呼侄子侄女:
“桥松舜华,来三婶这里。”
两个小孩立刻跑过去。
李姻耐心地给他们把身上的灰拍掉,然后有些忧心忡忡地提起他们野了一天,衣服有些脏了,估计明天得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扶苏开始认真思考:
“咱家以前是谁洗衣服来着?”
其他家务都凑合着分了,但是洗衣服好像没印象。
扶苏的问题弄得场面更加寂静了。
好问题,他们全家凑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想不出来是谁负责洗衣服的。
片刻后,大哥迟疑着说:
“好像是娘负责洗的,但是前不久咱娘不是生病没了?”
听起来很合理。
但是秦政反问道:
“你娘难道是前天才没的?”
昨天是沙盒世界开启的时间,家里的女主人没有出现。所以最迟也得是前天没的,不然再往前推一点,他们家得有多少天没人洗衣服了?
可问题来了。
秦高怀疑人生:
“咱娘什么时候没的?”
将闾努力回忆了一下:
“去年吧,记不得具体哪天了。我都不记日子的,而且那段时间为了照顾娘,大家都忙得不行,觉也睡不好。”
睡不好觉,所以记性变差了,再加上没空关心日期,不记得了很正常。
众人在沙盒珠的干扰下接受了这一点,但问题还是没解决,谁洗衣服?
打眼一瞧,家里都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没洗过衣服,要么就是以前处境不好的时候家里也有别的人负责洗衣服。
比方说秦政。
他虽然在赵国当过质子,可是他出生前就有吕不韦资助异人。何况即便没有资助,也不至于让秦国公子自己干活。
后来哪怕异人抛妻弃子跑了,赵姬也带他投奔了娘家。她爹是赵国豪商,仆从还是能给女儿和外孙配几个的。
再比方说李姻。
李姻年纪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一般,所以她会做饭。但是家里又不是没
有其他大人,洗衣服这种需要点力气的活,李夫人心疼女儿就没让她做过。
剩余的就都是宫中长大的公子公主了。
正在大家苦思冥想的时候。
商蔓她娘过来敲门了:
“秦支书,你家衣服还要洗吗?昨天的脏衣服怎么没给我送来?”
众人扭头看去。
李姻忽然想起什么:
“我给忘了!之前是委托商姨帮忙洗的!二哥,这个月的肉还没给商姨,咱们人多,要给六只兔子。”
家里一堆不关心家务事的成员立刻恍然大悟。
难怪他们不知道洗衣服交给谁,原来是外包出去了。由于家里其他人都没关心过,根本不曾过问,所以一直不晓得。
扶苏却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但他笑吟吟的也没提,而是问商姨:
“六只都要兔子?要不给您抓只老母鸡顿了补补身体?虽然野鸡不如家养的好,但到底也是鸡不是?”
商姨有些惊喜:
“一只鸡那肉可比兔子多啊!”
别看后世养殖肉兔的肉能有三到五斤,比不少鸡的肉都多。可山上的那是野兔,野兔个头小肉少,是不能和鸡比的。
扶苏就说野鸡也不肥,差不了多少。只是野鸡看着块头大,其实就是骨架大。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没办法,他们这群人衣服是不可能多穿几天的,每天都要换。商姨一个人洗这么多人的衣服,扶苏还觉得只给六只兔子太少了点。
商姨低声说:
“不是我一个,我还有些老姐妹。”
村里条件不好的人多了去了,有这个赚外快换肉的机会谁也不会往外乱说,都把嘴巴闭紧了默默干活。
反正衣服总是要洗的,多洗几件也不引人注意。村里大家穿的衣服都差不多,不仔细看也分不出来是哪家的衣服。
秦家家里有建洗衣池,清婉白天就把院门关着,别人还以为是她负责洗全家的衣服呢。
扶苏回忆了一下经常和商姨待在一起的婶子们,好像都是村里比较沉默老实的那一拨。
别看村里大娘好像各个都是咋咋呼呼的碎嘴子,其实不然。只是嘴碎的几个跳得高而已,就显得特别有存在感。
扶苏指挥弟弟将闾和荣禄进厨房:
“昨天摘了好多野桃子,根本吃不完,商姨拿一点去家里尝尝。不然这么放着怕放坏了,多拿点去。”
分了一半给商家,其实就是分给所有帮忙洗衣服的婶娘的。
商姨惊喜地接过了筐,但也没有直接拿走。而是招呼小伙子们去后院,熟练地揭开墙角一个看起来就是堆放在那儿暂时没什么用的破木板,露出了后头的狗洞,把筐塞到里头。
塞完她说:
“那行,我先走了啊,以后别忘了把脏衣服给我。你们就从狗洞里递过来,还和以前一样的,保准不会被发现。”
这年头雇人洗衣服容易被说成是资本主义做派,所以才得偷偷的来。商姨平时也是洗完了就把筐
放狗洞里头,等着隔壁来拿。
这狗洞其实压根不是狗洞,开在后院院墙角落里和商家共用的墙上,就是专门互通有无用的。
村里不少眼睛互相盯着,不搞得隐蔽点很快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这么多桃子商姨也不好拿,给人知道她一个寡妇从支书家里拿这么多东西回去,支书又是鳏夫,容易传些没影的流言。
商姨告别秦家人,走出院子回家。
果然就有好事的凑过来问:
“翠婶,你去找支书干什么?”
商姨应付道:
“我去问问知青的事儿,之前忘了问村里什么时候起新屋,也不知道知青要在我家住多久。”
对方就顺着八卦:
“那啥时候起新屋,问到了吗?”
商姨摇头:
“支书说这个还得商量,但肯定是秋收之后了。”
对方撇撇嘴,心道这不废话?
但还是追问了句:
“村里造房子给工分不?不能叫大家白忙活吧?”
要是给工分,可以叫家里汉子去参加。
商姨走进自家院子,敷衍地笑笑:
“这我哪儿知道?我家又出不了人帮忙,我没问呢,你好奇就自个儿问去吧。”
商蔓凑到母亲身边说了帮知青洗衣服的事情。
商姨有些犯愁:
“六个人都要啊?那人手有些不够,我再去寻摸点人来?”
商蔓想了想:
“要不这样好了,我看冬婶子她家几个闺女也可以拉进想多接点活干,问家里闺女能不能帮忙干活。”
冬婶子是村里过得最差的人家了,因为早年她男人非要拼着生儿子,叫她连生了四个闺女。
本来就穷,这么多孩子还是隔一年生一个的,孩子年纪都差不多。这就导致家里差点揭不开锅,毕竟年龄差距不大的姐妹几个都没办法让大的带小的。
偏偏冬婶子她男人还懒,上工弄不到几个工分,哪里养得活孩子?
直到后来冬婶子被逼急了,拿刀逼着他好好养家。现在那男人不敢再折腾,不仅接受了只有女儿的现实,还得乖乖干满十个工分,要是干不满,晚上就没饭吃。
这两年四个闺女都渐渐长大能帮衬家里了,日子总算好过了起来。她家不仅冬婶子自己接了洗衣服的活,私底下还接做新衣服之类的活计。
冬婶子家的大客户就是村支书和村长。
这两家人做新衣服是最多的,不过他们做的衣服看起来样式和旧的差不多,别人才没发现。
提起这个,商姨就感慨:
“你说村长和支书家怎么就爱黑衣服?虽然穿着耐脏是挺不错的,但成天穿黑的夜里都看不清人。”
村里头可没有路灯,每回村长和村支书夜里赶去谁谁谁家处理矛盾,打灯就只能看见一个脑袋飘过来,老吓人了。
没法子,老式油灯太暗了,他们穿的又是纯黑没啥花纹的衣裳。要是换成大秦那种玄红配色还带绣
纹的精致华服,就肯定没这个问题了。
商蔓嘴角一抽:
“娘你别管他们,他们就爱这个色。您想想,黑布不比别的布好买?他们老做新衣裳,别的布料容易买不着。()?()”
商姨却说:
“男人穿黑衣服也就算了,家里几个小姑娘也这么穿。我上次劝清婉弄点漂亮裙子穿,打算把家里的碎花布换给她家,结果她说她不喜欢别的颜色。?()???????()?()”
商蔓实诚地表示:
“穿黑这不显白吗?我也觉得她穿黑裙子更好看。那碎花布您就自己留着吧,我们年轻人现在不喜欢这种。()?()”
她娘说的“碎花()?()”
,和大花也没什么区别了,特别艳丽。看起来就是中老年人喜欢的款式,虽然现在这个年头的不少年轻人也喜欢。
但商蔓不喜欢。
商姨:……
多好看的布料啊,居然一个都不喜欢。
她刚刚还问了新不喜欢。现在的小年轻啊,喜好变得也太快了。
商姨去后院狗洞把桃子拖了过来,拿去放好,等明天和老姐妹们分一分。
院墙之隔的地方隐约能听见秦家的小孩们在闹腾,好像是秦家的小树子答应了家里小孩要带什么好吃的回来,结果忘了,把小孩给气着了。
“小树子”扶苏试图辩解:
“我买了肉包子的,但是想起来天气热,等回来包子都变味不能吃了,就没给你们带回来。”
桥松气咻咻的:
“借口!你就是忘了!”
小孩委屈得不行,眼泪都气出来了,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
当祖父的转身回了屋,表示不参与儿子和孙子之间的争端。反正这件事跟他无关,他可是坐牛车几个小时回来的,确实带不了包子。
不像扶苏,在县城还去国营饭店买了包子吃。后续走回村也就花了半小时,哪里就带不回来了?
扶苏去看妹妹:
“你说你没事提什么我中午吃了肉包子?”
阴嫚闲聊的时候提起中午他哥带知青到扶苏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买了七八个大肉包子呢,结果一个都不记得分给她。
这一下子把忘记肉包子这件事的桥松给点醒了,叫他想起昨晚和二叔说过让二叔给他带肉包子吃的事。
瞬间,小孩就被气哭了。
二叔自己吃了七八个肉包子,竟然都不记得给他带一个。
扶苏心虚地往大哥身后躲,戳戳他的脊背,示意大哥快去哄你儿子。
扶胥只好把儿子抱起来:
“明天,明天让大姑姑给你带。”
供销社离国营饭店不远,请阴嫚中午回家的时候顺便带几个包子回来就行。
桥松更气了:
“我本城里的肯定更好吃。”
扶苏从大哥身后探头:
“那我可不知道,我是在县里吃的。”
桥松:……
桥松:???()?()
桥松:“哇——!”
§想看无字惊鸿写的《大秦地府日常》第 177 章 乌鸦嘴吗?请记住.的域名[(.)]§?§.の.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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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孩又哭了,扶苏立刻闭嘴。在所有人谴责的目光下,默默回了屋。()?()
秦政静静地盯着他。()?()
扶苏厚着脸皮蹭到父亲身边: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惹哭他的。”
秦政不置可否,而是提起另一件事:
“商家每月分走六只兔子,你之前一直不记得?”
按理通。
但作为出兔子的那个,扶苏不应该不知情才对。结果扶苏愣是在李姻提醒后才想起来这件事,那他到底是“突然想起来的”,还是“突然多了这段过往回忆”?
家里没心没肺的弟妹崽子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可这点违和是瞒不过秦政和扶苏这两只老狐狸的。
不过他们没有提醒其他人,而是选择暂时掩盖下来。
秦政是因为觉得这股违和感似曾相识。
潜意识里告诉他没有危险,不探究也不要紧,非要探究清楚不一定是件好事。于是秦政就干脆不在其他儿女跟前提了,选择静观其变。
扶苏则是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些片段:
“我总觉得知青里头那两个,孙秀秀和曲小梅,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
扶苏在进入位面之前从妹妹那里问到了她选的年代文是哪一本,劝阿父用许愿珠后就翻开看了几眼。
恰好这个时候沙盒世界开启。
于是扶苏隐约有了点印象,记得很小一部分的剧情。
扶苏犹豫地说:
“爹,咱们可能是书中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是一个话本故事的世界,那两个女知青是故事主角,他们一家应该是故事里的配角路人。
可惜他不知道全部的剧情,只知道一个知青入村的开头。
扶苏误以为自己是纸片人偶然得知了世界的真相,而且他认定自己的判断很合乎逻辑。
不然怎么解释家里人对于过往的事情记忆不太清晰?
当然是因为剧情刚刚开始,世界也才刚刚诞生。昨天之前的事都只是个设定,并没有真正发生过,这才会记忆模糊。
扶苏:很合理。
然后他用这个合理的逻辑,说服了他爹秦政。
秦政思索片刻,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故事已经成为现实,那么便不必过多纠结了。它如今已经是真实的世界,我们也是真实的人,无需庸人自扰。”
扶苏认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始皇帝陛下在失忆之后到底还是被自家宝贝儿子那天赋异禀的诡辩能力给忽悠进了坑里。
既然知道了小说的存在,那一切不对劲的地方就都说得通了。秦政决定不再去纠结剩下那些他觉得有问题的细节,反正纠结出了结果也没什么意义。
他们也没打算告诉家里其他人,左右不知道又不影响日常生活。
不过第二天扶苏难得早起,就被妹妹堵住了。阴嫚做贼似的问他,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问题。()?()
好的,家里第三聪明的人反应过来了。()?()
扶苏揉揉她脑袋:()?()
“别多想,没什么大事。”
1想看无字惊鸿的《大秦地府日常》吗?请记住[]的域名[(.)]1?1#?#?1
()?()
他简单说了说他和父亲分析出服父亲的真相。
阴嫚听完果然也觉得无所谓:
“就这?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以后可以多关注一下那两个女知青。既然是故事主角,那她们身边肯定很精彩。”
阴嫚双眼亮晶晶,一副时刻准备吃瓜看热闹的模样。
扶苏又揉了揉她脑袋:
“傻姑娘,你要去上班的,赶不上看热闹,除非热闹都在中午和晚上发生。但是在中午的话,你还得去上班,只能看半截。”
阴嫚:……
臭二哥!
阴嫚气得去找大哥求安慰了,二哥就是个讨厌鬼,没有大哥一半的体贴。
扶胥正在洗衣池刷牙。
见妹妹气呼呼地走过来,漱完口放下牙杯问她怎么了。
阴嫚哼了一声:
“二哥又欺负我。”
扶胥的目光落在妹妹乱糟糟的头发上:
“他故意把你发型揉乱了?”
阴嫚:?
阴嫚伸手摸摸头发。
继而就是大怒,扭头对着扶苏发火:
“秦扶苏!我刚梳好的辫子又给你揉成了鸡窝头!你是不是手贱!”
一声怒吼把全家吵醒了。
桥松呲溜一下爬下床,扒在窗口往外张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二叔挨骂。
秦政走过来将他拎起来:
“鞋也没穿就下地,回去穿鞋。”
鸡飞狗跳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女主的热闹没看见,倒是让左邻右里看了秦家的热闹。郭嘉踩在墙头的柴堆上往这边张望,边看边啃饼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
扶苏仰头看他:
“柴堆是会倒的。”
郭嘉顿时感觉到了不妙。
扶苏这人是有点乌鸦嘴在身上,所以他刚说完,郭嘉动了动想下去,就发现脚底下的柴堆开始滚动坍塌了。
幸好章邯来得及时,搭把手把郭嘉解救了出来。
隔壁幽幽传来某人的话语:
“以后少看我家热闹,会倒霉。”
郭嘉:。
郭嘉扭头去找商蔓:
“能在你家墙搬点石头放着不?这样看热闹方便。”
商蔓眼前一亮:
“还是你聪明啊!那你们搬吧!两边墙根都放几块,多放几块!”
看热闹谁不喜欢呢。
不过商蔓是不会自己搬的,所以她冷酷地奴役了知青们。
商蔓还说呢:
“可惜我家两边都是安分的人家,看不到太多热闹。你是不知道,村长家那边才闹腾呢,他家两头都是村里惹事的大户。”
郭嘉也很遗憾:
“那就只能堵他们家门口看了()?(),
一点都不方便。”
商蔓:“谁说不是呢!”
扶苏隔着墙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扶苏灵机一动()?(),
叫来弟弟将闾耳语了几句。将闾听完有些兴奋()?(),
连连点头?()?[(.)]7?&?&??()?(),
保证完成任务。
秦政出门就看见这一幕:
“秦扶苏,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扶苏无辜回望:
“没有啊,我就是让将闾去给四叔公提个醒而已。”
郭嘉他们不能站在村长家墙头上看热闹,他可以。让蠢弟弟去劝说秦大爷给墙根放上石头垫脚,秦大爷铁定乐意。
秦政:……
秦政懒得管他:
“你悠着点,小心被打。”
将闾偷觑着父亲的脸色,见他爹没有阻拦的意思,立刻乐颠颠地跑去找秦稷了。
其实都不用垫太多石头,他家人普遍比较高。像是他爹他大哥这种的,踩个小矮凳子就能看见了。
说起来身为双胞胎,大哥二哥个头居然差了七八厘米。大哥一米九了,二哥才一米八多点。
——可见总是懒着不好好锻炼,很容易长不高。长公子十数年坚持习武不懈怠,就能比某个太子高不少。
吃完早饭,阴嫚准备骑车去上班了。
扶苏立刻跟上:
“带我一个。”
阴嫚就把车让给他骑:
“你带我。”
扶苏答应了:
“行,今天哥送你去上班。”
桥松一下子忘了昨天的教训,急匆匆跑过来,赶紧喊道:
“二叔!二叔!肉包子!”
经过昨晚扶胥的调解和安慰,小孩已经不再执着于非要吃城里的肉包子了。他现在觉得县里的也可以,有的吃就行。
阴嫚瞥他:
“蠢,你应该喊大姑。你二叔肯定又要忘,只有大姑才会记住给你带包子。”
桥松立刻改口:
“大姑!谢谢大姑!”
阴嫚满意了:
“等着吧,中午给你和妹妹弟弟带。”
荣禄看他们走了,才问:
“二哥去县里干什么?逛黑市吗?他没带背筐啊!”
扶胥温柔地解释:
“不用带背筐,带了反而显眼。村里都盯着咱家呢,他带个背筐进城容易被注意到。”
现在这样就很好,自行车前头是加了个篮筐的。特意选的那种带盖的,合起来别人就看不见里头有什么了。
回头扶苏只要骑车回来就行,也不惹人的眼。别人只会觉得秦老二这是去县里鬼混了,不会多想。
反正就他那身娇体弱的,也不像是能去县里倒腾东西回来的样子。带个筐就显得很奇怪了,装了东西他背得动吗?
荣禄恍然:
“但是自行车那筐装不了多少吧?”
二哥不是去买粮的?
清婉路过丢下两个字:
“粮票。”
扶苏可不是去买粮食的,他是去换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