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的儿子可就真要无父无母,要做孤儿了。”
这句话听在陈潮生的耳中,就犹如一根刺扎中他心中柔软的地方。
原本他是打算袖手旁观的,反正何卫东跟他又没什么深厚关系。
但在孙景峰的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就开声了,“孙景峰,你表现得这么激动干嘛?你好歹让他将话说完呀。”
“哼,他偷的又不是你家的鸡,你当然不激动了。”
“我看不是吧,你这么激动是另有原因吧?”陈潮生淡笑着说。
“我能有什么原因,我是要他偷了我的鸡给我吐出来,要他给我赔钱!”孙景峰的左手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他都说了没偷你家的鸡,偷的是阿水家的。你让他赔你啥钱呢?要赔也是赔给阿水呀。”
孙景峰松开何卫东,回转身来,有点凶狠地盯着陈潮生,“那现在你是要替他出头吗?他都已经当众承认偷鸡了。
不是他赔钱就是你来赔,反正是你们当中的一个,要为这事情负责。
你别忘了,你没有洗清嫌疑的,如果何卫东不承认的话,那就是你陈潮生干的!”
林淼往陈潮生身前一站,左手抱住右手拳头捏出一阵噼啪声响,再换转右手抱住左手拳头来捏出关节声响,“你吓唬谁呢?”
这让孙景峰没敢继续盯着陈潮生看了。
不过林淼也疑惑,“生哥,为啥要替何卫东那老小子说话?他可是让你背了黑锅啊,这钱肯定得他来赔。”
但陈潮生却摇摇头,“不,这事不是何卫东干的。”
“我们不是去挖出他埋的鸡毛了吗?”
“那只是一只鸡的鸡毛量,要全是他偷的话,不止那么一点鸡毛。根据他刚才承认的来判断,他应该是只偷了你家的一只鸡。”
“噢,所以当时你到处翻找,就是为了确认那个地方是否有埋着其它的鸡毛?”
“嗯,是的。”
“可如果不是何卫东偷的,会是谁偷的呢?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家丢了鸡。阿嬷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只是走丢了一只鸡的话,可能是她没有留意到,也可能是留意了,但找不回来。
至于这偷鸡的人是谁,那就要问孙景峰了。
孙景峰,你觉得我说得对吧?”后面这句话,是陈潮生提高声音说的。
“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事情不就是你跟何卫东两人中的一人干的,或者是你们两个合伙干的吗?”孙景峰有点色厉内荏地说。
“你当然知道了,这里没人比你知道得更清楚,因为鸡就是你偷的!”陈潮生逼视着孙景峰,大声说。
事情的发展,让现场的一些人都搞蒙了。
不是陈潮生让人通知大家集合到禾场,说要给大家赔偿的吗?
怎么中途何卫东站出来承认偷了鸡?
可现在陈潮生又说偷鸡的是孙景峰?
这事情兜来兜去的,到底是个什么事嘛?
孙景峰自然不会承认鸡是他偷的,“陈潮生,你以为你这样说,大家就会信你吗?
所有人都知道鸡是你偷的!
今天何卫东也承认了是他偷的,那这事就有他一份,你们两个一起赔偿大家的损失!”
“对,没错!就应该这样!”何彩英大声支持自己的侄子。
“你们认识镇上卖鸡的‘三黑子’吗?”陈潮生没理会这两人说的,而是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听到“三黑子”这个名字,孙景峰明显地愣了一下。
何彩英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连忙低头,不敢再看向陈潮生。
“什么‘三黑子’、‘四黑子’,我一个都不认识。”孙景峰很快就出言否认。
“是吗?那你婶总认识吧?”陈潮生盯着何彩英问。
“我……我……”何彩英支支吾吾的。
“你也想说你不认识你的这个亲戚吗?”陈潮生进一步逼问。
“陈潮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端端的将火烧到我妈身上来!”孙跃进怒问。
“你先回答我,这个三黑子是不是你家亲戚?”
孙跃进答:“是,他是我堂舅。”
“那这件事情就很清楚了,你堂弟孙景峰偷的鸡,低价卖给了你堂舅三黑子。中间介绍人是你妈,她应该拿到了一点好处。”陈潮生给出答案。
“你放屁,不可能!”
“无凭无据的,你说是就是啊?”孙景峰几乎是同时喊出声,声音很大,掩盖住他内心的一丝慌乱。
“你要证据是吧?这容易。”陈潮生笑着说。
他看到了村口的位置,出现了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人终于来了。
“有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啊!别老是在那里放屁,只凭一张嘴!”
“你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不就是证据吗?你偷鸡的作案工具!”
这下,孙景峰明显的慌了,但仍然嘴硬,“你胡说!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那你敢不敢将这件普通的衣服脱下来给大家看看呢?”
“不……不……行,我……我……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孙景峰的这句话引来了嘲笑,在农村的男人,哪个没有试过打着赤膊光着上身干活的呀?
“我知道你是不敢脱的。因为这衣服一脱了,你就露馅了。你这衣服是特制的,故意将它做得宽宽大大,掩人耳目。
衣服里面挂了几个钩子,你下药将那些鸡给药倒后,就将鸡挂在衣服下的钩子上进行转移。
这么大的一件衣服,你挂上三五只鸡,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你就是用这招,在村子里到处走动,看到没人了,就偷鸡。
我说得没错吧?”
他说的当然不会有错。
那天夜里散步,他回去时经过孙景峰的家,发现了在门外晾晒着忘了收回去的衣服。
其中有一件就是孙景峰现在穿在身上的深蓝色的明显大了几个号的上衣。
这大热天的,正经人谁穿这样的一件宽大厚实的长袖上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呀?
在海边农村干活,都恨不得打赤膊,能凉快一点呢。
陈潮生在第一次见到孙景峰这样穿着来堵门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不协调了。
不过,也可能是他刚穿越过来,才能留意到这一点吧。
而村子里的人,见孙景峰经常这样穿着晃荡,也就见惯不怪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个有点脑子的偷鸡贼,就是不将这聪明劲放在干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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