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全村人都在惦记着她家里的东西一样。她家的东西都是镶金的么,很金贵!”李秀英不满地说。
“就差指名道姓的骂潮生了,太过分了!”陈志华同样很生气,“主要还是这次的偷鸡事件引起的,可又不是潮生偷的鸡,骂名全让他背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换不了地,就建不了房子呀。”王红梅心情不好,见到儿子陈东正伸筷子去夹妹妹碗里的一条跳跳鱼,不由得打了他一下,
“你啊,可不要有好的不学,学坏的,不然以后长大了,有得你后悔的。”
老太太将筷子重重地往碗上一放,不满地说:“换什么换,不换拉倒,又不求着他们。要建房子,在哪里不是建?”
老太太发话后,王红梅的声音不觉低了些,“可这建房子不是要看风水嘛,不能随便找一个地就建了吧。”
“说到底,就算不该说,我也得说一句,还是怪小叔,平时做事情不知道注意一点,给人留下口实”
老太太瞪了王红梅一眼,“可不能由着人家这样埋汰我们家潮生,潮生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就这样的指桑骂槐,就该撕烂她的嘴。”
陈福顺接话说:“嘴长在人家身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又不受我们控制。做人做事还是得行得正坐得正,才不会被人说闲话,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潮生往日不做好事,也怪不得别人说他。”
“现在你倒很会说了,别人说你儿子的时候,你咋不说回去?有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老太太在这一刻火力全开。
一时间没人敢接话。
过了一会,王红梅不甘心地说:“能不能跟林德家再商量一下,或者我们给的补偿金再提高一点,让他们换给我们。”
陈福顺摇头,“这件事情恐怕没办法了。钟桂玲是他堂侄林斌的媳妇,多多少少都带着亲。”
“什么亲不亲的,说不定就是钟桂玲看上了这块地,想要抢过去罢了。”老太太说。
“不能吧,他们家不是才建了新房吗?”陈淑敏疑惑着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谁家嫌地多的?那块地不是挨着他们的新房子吗?林德不换给我们,而是换给他们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圈起来做一个大院子。”老太太好像洞悉了一切地说。
“林斌这几年在码头搞收购站,的确是赚到不少钱。有这个实力。”陈志华说。
林斌是他的小学同学,现在又都是在码头做事。
只是一个是做海鲜收购小老板,一个是做泥水工匠罢了。
王红梅伸手在饭桌地下拧了丈夫的大腿一下,“那你怎么就没有这个实力啊?”
…………
…………
因为喝了酒,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许和平等人是想留陈潮生在家里过一晚,第二天再回去的。
这个年代,乡镇的人都是很热情好客的。
而且往来交通不方便,有客人来了,留宿是常有的事情。
可对陈潮生这个从小区邻里关系过于冷漠的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来说,却不是很习惯在别人家留宿,坚持要回去。
之前他住的那个小区里,连对面门住的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早出晚归,彼此间都是紧闭着大门的。
哪像现在,在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
陈潮生骑着二八大杠,就着洒落在地的皎洁月光,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往家里赶。
“almost heaven,……
简直是天堂,……
blue ridge mountain, shenandoah river
蓝岭山脉,仙纳度河
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
古老的生命,比树龄更久远
younger tountains,growing like a breeze
比群山年轻,象和风一样慢慢生长
country roads, take me home
乡村路,带我回家
to the place i belong
到我生长的地方
……, mountain mama
……,山峦妈妈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
乡村路,带我回家
all my memories gather round her
围绕着她的,是我所有记忆
miner's lady stranger to blue water
矿工的情人,没见过大海的人儿
dark and dusty painted on the sky
烟雾和灰尘,笼罩着天空
misty taste of moonsy eyes
月光朦朦胧胧,我的眼泪汪汪
country roads, take me home
乡村路,带我回家
to the place i belong
到我生长的地方
……”
他先骑车到了阿水家。
要还单车给阿水,以及分钱给他。
他到的时候,袁老太都已经躺下睡觉了,但听到声响又爬了起来。
阿水将他迎进屋子里,点亮了煤油灯。
“今天的九只大青蟹一共卖了七十七块七毛钱。”陈潮生坐定后说。
得知卖了这么多钱,旁边听着的阿水和袁老太眼睛都亮了,不过都没有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然后呢,鲍鱼,我们一共抓到17只,我留下了三个,有一只是给你家的,两只是给我家的,我家人多,占点便宜。到了收购站,为了搞关系,我送出去4只。”
“生哥,你不用说这些的,我信得过你。”
“咱们熟悉归熟悉,但一起合作做事,账目还是要搞清楚的。”
袁老太在旁赞许地看了陈潮生一眼,心中对他的看法又改观不少。
“剩下的10只鲍鱼,一共卖了一百零一块七毛钱。”
“将大青蟹和鲍鱼的钱加总是一百七十九块四毛钱。按照我们说好的分成比例,你占20%,就是可以分到三十五块八毛八分。”
陈潮生数出来三十五块九毛钱,给到阿水。
阿水将钱接过去,跟着就全部递给袁老太。
他很激动地说:“阿嬷,我也能赚钱了。”
袁老太有点哽咽地说:“嗯,你长大了,有出息了。”
待他们的情绪平复一点,陈潮生转头对袁老太说:“阿嬷,我跟阿水一起赶海,说好是二八分成,他二,我八。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分成比例不合理,让阿水吃亏了,你可以跟我提出来的。”
袁老太摆着手说:“不会不合理,你现在带着他向好,他跟着你去赶海,还有钱赚,这已经非常好了。这一次去赶海,他就能分到三十五块钱,顶别人干一个月活赚的了。”
“以前,这样的好事哪里敢想啊?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要是没你带着,你怎么可能赚得到呢?做人要懂得感恩,要知足。你要是觉得分给他的多了,分少一点都是可以的。”
“既然你老人家也没意见,那就还是按我跟他说好的比例来。”
事情说完,钱数算清,陈潮生告辞出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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