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还是要有白纸黑字的证明的。免得到时我们都要开始建房了,又有人跑来跟我们说要有白纸黑字的字条就不好了。”陈潮生坚持说。
“哎呀,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得这么见外的。”陈福寿说。
这时,陈福顺开口说:“大哥,我觉得潮生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还是给我们写一张纸条吧。免得到时再有什么纠葛。”
在建房这事情上,小儿子愿意主动掏钱。
那就以小儿子的意见为主,主要由其去谈。
所以刚才他一直都没怎么插话,直到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帮儿子说话。
这大概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了家庭地位吧。
要是陈潮生还是以前那个身无分文的小混混,在家里建房这件事情上,估计就没他啥意见。
陈福寿是不想留下这些字句的,万一日后老二回来……
可见眼下躲不过去,他只得说:“行吧,回头我给你们补一个字条。”
陈潮生摇头说:“大伯,现在写吧。反正我们家里也有纸有笔的,不用等回头了,我们今天直接将事情给办了,免得来回拉扯浪费时间。你要等以后的话,那我真就跟李秋菊商量,将她那块地给买下来了。”
“我们谈妥了,这个事情就不会变的了,放心吧。而且,你们不还得去取钱吗?”
闻言,陈潮生就从裤兜里掏出钱来,数了三百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将剩余的放进裤兜里。
“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三百块而已,我还是有的。”
陈福寿目光看向桌面上的钱,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他是没想到陈潮生能这么容易地,就拿出300块钱来。
这可是300块钱啊,普通人辛苦两三年都未必能攒下这么多钱。
就算每个月有30块的高工资,可人总要吃喝拉撒的吧,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呀,刨除这些,一年又能剩下多少呢?
就说他家那条小渔船吧,运气极好的时候,出海一趟,能赚上个一两百块
可要是运气不好,空船而回都是有的。
今年,他的运气就不怎么好,出海没赚到什么钱,还要倒贴钱进去维修渔船。
就算是陈福顺、王红梅等家人看到陈潮生随随便便地就将三百块钱拍在了桌面上,心里也是有些吃惊的。
他们知道陈潮生最近赚了不少钱,可是真的不知道他赚了那么多钱。
要知道他分给家里人的钱都有好几百块了,现在他还能这么轻松地拿出这笔钱来。
这赚钱能力也太强了吧。
王红梅此时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觉得或许让陈志华跟陈潮生一起去赶海,可能会是个好主意。
只是跟学驾驶技术,做个货车司机相比嘛,她又有些犹豫。
陈福寿最终同意说:“好吧,我可以写。”
陈潮生去找来纸笔,他先拟写了一版,然后让陈福寿照着抄写,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同时在名字处按上红色的手指印。
陈福寿都弄妥后,递给陈潮生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潮生点点头,“嗯,可以了。”
“那这钱?”
陈潮生拿起桌子上的钱,淡笑着说:“这给二伯的钱嘛,那当然是给阿嬷收起来最合适啊。”
陈福寿脸色变得有点铁青,“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得不对吗?这本来就是二伯的祖屋,给二伯的钱。要是给大伯你收着,可为啥不能是让我们帮二伯收着呢,到时他回来后,我们给他也行的呀。是不是这个道理?难道说,大伯,你是想将这钱据为己有?”
陈福寿气得胡子抖擞,“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将这钱交给阿嬷,大伯你没意见吧?她才是唯一一个不会偏心谁的人。”
“好,好,好……我没意见。”陈福寿心中气得要死,但又无法找出理由来反对。
陈潮生则当着他的面,将三百块递给了老太太。
“阿嬷,这钱就由你帮二伯收着了。”
老太太笑意盈盈的将钱接过去,她对陈潮生这样的处置方式极其满意,“好!我既然替福喜收了这钱,那在祖屋处理这事情上,我就会出面。”
说到最后,她看向儿子陈福寿,“知道了吗?”
陈福寿尴尬地应了一声,“嗯。”
之后又坐了一小会,他就告辞离开了,心中自是带着怨气的。
他原以为事情一切进展顺利,朝着他预想的方向走着。
却不曾想到最后来了一个大拐弯,给陈潮生这小子给坑了。
“妈的,这小子太狡猾了,着他道了。”
他一路骂着一路往回走,路上还踢翻了一棵路旁的小树,他整个人也差点没站稳摔滚下去。
此时在陈潮生家,家里人都很开心。
宅基地的事情,就这样被陈潮生轻松解决了。
这个让家里人伤神挠破头皮都想不出要怎样解决的问题,居然就在他们眼前被陈潮生一番简单操作完美解决掉了。
这就有点像小学生,面对一道数学题,无从下手。
然后在他们面前来了个大学生,拿起笔刷刷两下就给出了答案。
这让小学生们大感佩服,惊为天人。
他们一开始以为陈潮生是要跟别人买宅基地,不曾想这是散播舆论,目标却是指向大伯这个障碍。
待到跟大伯谈了,他们还都以为陈潮生没什么意向跟大伯谈呢,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可有可无的。
等大伯二次上门,陈潮生掏出钱来了,他们又因为他是真的要给钱大伯,让大伯以后不要再来从中作梗,不曾想他转头将钱给了阿嬷,让大伯一分钱都得不到。
给了阿嬷的钱,不就还是他们家的钱嘛。
这不就等于是没有花钱,将大伯这个阻挠障碍给解决掉了吗?
“老么,还是你厉害啊!”陈志华笑呵呵地拍着陈潮生的肩膀说。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真的要掏五百块钱给大伯呢,原来是给阿嬷的,怪不得你都不带讲价的呢。呵呵,原来是这样子。”陈淑敏说。
“老么,做得不错。”陈福顺说,他不善于表达情感,但这句话是他说得出口的最好的夸奖了。
从被栽赃偷鸡事件的有条不紊的解决,再到这次祖屋宅基地的巧妙处理,陈潮生在逐渐赢得家里人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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