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

　　 不知道为何，当姜洋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杜有成竟然好像听到了一丝恨意。

　　 按照情报来看，姜洋和苏晚晴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难不成真是因为哥哥被害，所以迁怒于苏晚晴？

　　 这好像也不太合理吧？

　　 “杜先生可能不知道。”

　　 “姜海曾经带着苏晚晴，去了一趟禁地。”

　　 “虽然苏晚晴拥有苏家的权限卡，但在档案中，她是姜海带进去的。”

　　 “你应该也知道，如果带一个没有权限的人去那个地方，结果会是什么。”

　　 很快，姜烨解答了杜有成心中的疑惑。

　　 这个时候，杜有成才恍然大悟。

　　 所谓的禁地，指的正是‘远征’服务器所在的地方。

　　 到了杜有成这个等级的人，自然是知道“远征”的存在的。

　　 虽然他没有使用权限。

　　 按照规定，如果带一个没有权限的人进入禁地，那结果只有一个。

　　 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个惩罚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生不如死。

　　 如果姜烨说的是真的，那么姜海在半个月后，将去往战斗最激烈的前线，进行至少三年的战斗生涯。

　　 死亡率这方面，大部分人都懂。

　　 这么说吧，曾经有个人曾经创造了记录。

　　 身为前线的士兵，在前线整整活了两年零一个月。

　　 虽然人是一直活着的状态，但是他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根手臂。

　　 甚至肺部都曾经被刺穿过一次大洞。

　　 也正是因为他坚持了这么久，最后联邦将他宣传为战斗英雄，特赦了他。

　　 现在他都在联邦各地演讲，真正将“战斗英雄”的身份发挥到极致。

　　 至于其他人...

　　 平均一下来算的话，那生存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月。

　　 “如果说苏晚晴不知道所谓的规矩倒也罢了。”

　　 “但她偏偏知道规矩。”

　　 姜洋死死的捏着手里的阵亡通知书，眼神中的仇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而杜有成则是沉默不言。

　　 如果真的如姜烨父子所说，那苏晚晴确实该死。

　　 只不过......

　　 杜有成忍不住皱了皱眉。

　　 按照常理来说，这对父子难道不该更恨杀掉姜海的苏澈吗？

　　 为什么总感觉......

　　 他们对苏晚晴的恨意，比苏澈更深？

　　 ............

　　 上京。

　　 平安街上。

　　 这里是上京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当年为了祈求能够平安，所以将这条街给改名了。

　　 苏澈走进一家餐厅中，环顾一周后，很快便看到了张起灵。

　　 这个女人一身十分干练的装扮，甚至脸上还戴着一个大墨镜。

　　 如果不是苏澈眼神够好，恐怕根本认不出她来。

　　 “你好。”

　　 苏澈笑眯眯的坐在张起灵对面，打了声招呼。

　　 看到是苏澈来了，张起灵点点头。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记得我的名字。”

　　 张起灵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澈，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但是苏澈却显得格外淡定。

　　 “那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了。”

　　 “世界上总会有奇人，也有很多奇怪的能力。”

　　 “所以，也许会有下一个人记住你。”

　　 苏澈笑了笑，他虽然觉得自己特殊，但应该没特殊到那个份上。

　　 更重要的是，这个名字从一开始，他也只是想玩个梗。

　　 毕竟吴邪和张起灵...

　　 “没用的。”

　　 “很多高层曾经做过实验。”

　　 “他们向整个联邦发送了我的名字，包括但不介于电视、网络甚至是那些非常古老的收音机频段。”

　　 “但得到的结果是，开始大家还知道了我的名字。”

　　 “但是，在几分钟后，他们会默默淡忘我的名字。”

　　 “甚至跟我相处了十几年的朋友，遇到跟‘张起灵’有关的事情，都会在十几秒钟左右的时间内迅速忘掉，然后认为这是陌生人。”

　　 张起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而听到这里的苏澈，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你是怎么进行社交活动的。”

　　 “那天...他们那些人还记得你的名字，并且还记得你的名字不能被记住。”

　　 苏澈之前所见，与张起灵所描述的有些不太一样。

　　 然而，张起灵却摇了摇头。

　　 “社交活动，用的是这个。”

　　 张起灵指了指自己这张脸。

　　 脸？

　　 苏澈挑了挑眉。

　　 “身为天龙学院的学生，你应该知道天龙学院的校长吧？”

　　 张起灵提到了校长周游。

　　 这里也有他？

　　 “我知道，毕竟是未来的校长，这个还是要提前了解一下的。”

　　 苏澈并没有说自己已经见过周游了。

　　 让他疑惑的是，周游在这里面也有作用？

　　 “周校长帮我制作出了这么一副...面具。”

　　 说着，张起灵将右手轻轻放在脸上。

　　 下一秒，一个薄如蝉翼的面具，便从她的脸上摘了下来。

　　 然而可惜的是，张起灵并没有打算将她的真容露给苏澈看。

　　 “用了这副面具之后，大家都能记住我这张脸了。”

　　 “虽然还是无法记住我的名字，但只要记住我这张脸，就方便多了。”

　　 张起灵将面具重新戴上。

　　 听到这里，苏澈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种面具的功效。

　　 然而他的心里，对于周游的戒备，再上升了一层。

　　 没错，就是戒备。

　　 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对你好，对你好，肯定是对你有所求。

　　 虽然说周游也说了他有求于苏澈。

　　 但问题在于，他那所谓的要求太遥远了。

　　 甚至周游愿意先付出，再去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收益。

　　 或许是因为苏澈并没有那种高瞻远瞩的精神，所以他并不会觉得这样很合适。

　　 而且，更重要的是。

　　 以张起灵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这种“症状”，可能会涉及到有关【因果】的部分。

　　 没错，就是【因果】。

　　 无论是她的名字还是她这个人，只要不主动提起，其他人都会被动的慢慢遗忘。

　　 但是。

　　 周游的一个面具，却能让这种效果消失。

　　 或者说抵消掉这种【因果】。

　　 这就很有意思了。

　　 周游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其实，周校长曾经说过一句话，之前我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他说有一天，会有人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