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苦梨怒目而视不可救药的小橘子。

　　 “究竟换谁？”

　　 “他说，他说就换你，”

　　 “啊？”黄苦梨惊讶且气愤。

　　 小橘子又继续低语：“他说，你才是他日思夜想的，如果每晚能够搂住你，那才不白活，不过，他。”

　　 “不过什么？”

　　 “他说玩姐姐娶妹妹，用妹妹的肚子怀孕，才是真的。哈哈，姐姐，你看看，你白貌美如花，浑身婴儿肥一掐一大把，最后，也没人真的娶你，哈哈，你简直活成了一个笑话。”

　　 黄苦梨听了，再次暴怒。

　　 “啪啪啪”！

　　 她拼尽所有力气，抽着小橘子。

　　 “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是非好歹不懂，你竟然这样被人羞辱而不自知？你个不要脸的二货！”

　　 她一脚踢开门，水缸旁侧举起来了菜刀。

　　 ……

　　 王队见黄苦梨，被兄弟姐妹热情接进去了便放心了，很被待见，他顿觉自己完成了任务。

　　 在院落里，根本不知屋里发生的事，他扭头要走。

　　 忽然黄老汉出来了，“扑通”，就给王队长跪下，“谢谢救命之恩！呜呜，呜呜，”

　　 他鼻涕眼泪，只知道哭，从怀里颤抖着双手，还拿出来了两枚煮鸡蛋捧着。

　　 “哎呀我不要！”

　　 王队看到了风门子处，扒头探脑的黑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

　　 他赶紧果断摆手拒绝。

　　 “不要不要，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坚决不能拿群众手里的一针一线，所以，您把鸡蛋拿着给孩子吃吧，”

　　 王队把带着体温的煮鸡蛋、给塞回到了黄老汉的手里。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触到了黄老汉的大手，忽然感觉像砂纸一样，皴擦了一下他圆润的手掌。

　　 王队顿时心疼——不过，那他也要跟黄老汉说清楚，坚决不能抢了叶知青的功劳。

　　 “黄大叔，这个救命之恩，其实应该给叶檀也知青，我王队，今天只负责送人。”

　　 其实说这话，王队也想起来了林孟晚。

　　 他和林孟晚谈恋爱，目前都快结婚了，所以，人家林孟晚就是三百户的知青，三百户村也算半个娘家。

　　 不论从媒人叶知青这边说，还是从林孟晚那边论，他都不能要黄老汉的东西。

　　 不论是什么，都不能要。

　　 在黄老汉发呆时，王队赶紧扶起他，“黄大叔，您跟我不用客气，你们一家先团聚着，我还要送走吴妈她们几个。”

　　 “哦，”

　　 黄老汉看了眼军车后那几个人蒙头盖脸的人，赶紧点头。

　　 吴妈其实都在仔细看着院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见到了黄老汉还出来专门感谢王队，还给跪下了，那就说明黄苦梨在家里，应该不会因为失去了操节而被明着羞辱。

　　 想到这里，她忽然不再为黄苦梨捏一把汗。

　　 或许，长得好看的女孩，天生就自带祥瑞，家里也舍不得给脸子。

　　 此刻，吴妈长出一口气。

　　 不过，吊扇女孩和苹果，就不知如何，吴妈看了一眼遮住脸的那两个女孩，又开始提心吊胆。

　　 “哎呀吴妈，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或许也和黄苦梨一样，人家不也那么开心接受她吗？”

　　 吊扇女孩也插嘴，“那倒是，她根本没被皮鞭子抽，咱们刚才担心的，纯粹是多余的。”

　　 “如果我回家，家里人待我这么好，我可就知足了。”

　　 听了苹果这么说，吴妈叹了口气，一眨眼，王队大踏步，已经出了院落。

　　 王队钻进车一踩油门。

　　 把车径直开向八百户。

　　 到了村口，苹果喏喏低语，“王队，我到了，你们，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喝杯茶再走？”

　　 苹果似乎也挺会来事。

　　 王队一笑，一摆手，“好，我不去喝茶了，改天吧，这样，我站在门口，看着你进院落里我们再走。”

　　 王队之所以这么说，他想起来了黄苦梨家里，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这，他可受不起。

　　 本来跟自己没关系，都是叶檀叶知青。

　　 所以怕麻烦不增加误会，他便不想跟进去，况且，他对八百户也不熟。

　　 “哦，”苹果看了眼一脸忐忑的吴妈，又看了眼吊扇女孩，摇了摇头。

　　 “那王队请回去吧，”

　　 苹果再次看了一眼吴妈和吊扇女孩。

　　 懂事的说道：“赶紧把她们送到家，不用惦记我，家里人应该会接受我的吧？”

　　 她说完话，其实语气、

　　 明显也不是那么肯定。

　　 王队钻进了车里，他安静坐在那里，车并没有开走，他打开两边的玻璃窗，燃起来了一根烟。

　　 吴妈紧张抓紧了吊扇女孩瘦削的手，又看了眼王队，低声问，“你说，应该没事吧。”

　　 吊扇女孩点头，“但愿她没事。”

　　 可是，听到风门子一响，“啪踏”一声，王队刚抽了半根烟，就听窗户内，就是一阵吵闹哭嚎的声音。

　　 王队扔下半根烟，一踹车门，闪电一般，踢开风门子，拔出手枪，一扯门帘子，冲进了哭闹的东屋。

　　 他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苹果被绑在一根木桩上。

　　 这根木桩，就跟房坨差不多粗细，顶在了房坨与炕之间，似乎是因为怕房子坍塌，才顶上去用来承重的。

　　 可是，就见苹果被捆在那。

　　 而且，嘴里塞上了破布，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子。

　　 就是那种赶牲口的鞭子，“啪啪啪”抽个不停。

　　 不过这鞭子，似乎比正经生产队赶牲口的鞭子短了不少，不然在屋里，也无法抡起来抽人。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这个不干净的货，看她还有脸回来？”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还拿起笤帚疙瘩抡起来帮助打！

　　 “你怎么不死在外头，你回来了，你让我们一家老小还怎么做人？你就不怕你弟弟打光棍？”

　　 “噼啪”！

　　 “噼啪”！

　　 “噼啪”！

　　 “你给我住手！”王队一声呵斥。

　　 屋里的气氛立刻戛然而止，凝固住足足半分钟，只见苹果泪流满面，朝着门帘处的王队摇头点头，鼻子里乱哼唧。

　　 因为嘴里塞着抹布，

　　 她此刻内心很复杂。

　　 一个是，她毫无尊严的悲惨样，竟然被帅气的王队目睹，她感觉丢脸。

　　 老物件，拍摄于江南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