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破碎的爱尚酒吧内人声鼎沸,送食材的小刘瞅了瞅聚集在门外的几名同行,又瞅着门前狼藉的地面,一脸狐疑地问道:
“老李、老张!你们也来送东西了?这边是个啥情况,咋成了这副模样?”
一名身着油腻夹克的男子搓了搓手,将三轮车上的半扇子烤猪卸下来,神秘笑道:“小刘,你还不知道吗?这桥南变天了!程文倒台了!”
小刘眼睛一瞪,惊呼道:“啊!不是吧?文哥出事了?难道被人……”
那人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反而是一脸神秘地看着他,朝酒吧方向挪了挪嘴巴道:“自己进去看看吧!里面正在欢迎新老大呢!”
“新老大?不会是金佛村的铁柱哥吧?早就听说他对文哥不满了,这南桥的位子是该他来坐!”小刘肯定说道。
他虽然只是一名市井小贩,但一直怀揣着叱咤黑道的梦想,对于南桥黑道的种种风吹草动,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屁!铁柱,他有那本事吗?听说上次镇海桥头和北边的火拼,他溜得比耗子还快!”男子翻了一个白眼,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
小刘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不是铁柱,那南桥谁还有这等势力?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桥北的狐狸!早就听说他想对南桥这边动手!看来我们南桥黑道还是玩不过北桥啊!”
正在说话间,酒吧门内钻出了三名醉意熏熏的地痞,解开裤腰带对准门前的喷泉就是一阵放松。
一名左臂纹着龙虎的地痞一边小解,一边瞪着他骂道:“小刘子,你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麽?让你送的猪蹄半天不见影子?非要老子赏你两耳光,才肯进去?”
“大张哥,我这不是刚来吗?我这马上就给您送进去!”小刘点头哈腰地道了声歉,将两袋包烤猪蹄拎在手上,飞快朝酒吧跑去。
地痞一脸的不耐烦,在小刘错身的照面,对准他的屁股使劲踢了一脚,口中骂骂咧咧地说道:“一点眼色都没有,要是让毅哥和大橙子哥等烦了,老子非要扒了你的皮?”
小刘吃了一惊,将这两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便一头钻进了酒吧内……
整个宴会持续到半夜三点,才渐渐迎来了尾声。夏毅和大橙子每个人至少都喝下了两斤半的白酒,连在道上号称酒神的杨哥都感觉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刚开场就被喝翻在地的小黄和小尾巴。
同数十名表达忠心的小头目碰了几杯后,夏毅也终于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发胀,他同左摇右晃的大橙子相视一笑,举杯道:“大橙子,这盘子算是彻底交给你了!”
大橙子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大着舌头说道:“毅哥!弟弟知道……你绝非……常人!你就……安心的去吧!”
随着话音越来越低,大橙子趴在桌子上,口鼻中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夏毅一时间哭笑不得,这大橙子和李大嘴的酒风还真是一模一样,说倒就倒毫不含糊。他朝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杨哥点了点头,又指了指熟睡中的大橙子,将杯中酒水昂头饮下。
谢绝了相送的众人,嘱咐杨哥将大橙子安排妥当后,夏毅一个人独自走在寂静的步行街上。
夜风拂过面颊,夏毅抬头着半空的圆月,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从一个肄业在家的大龄青年,摇身变成了玄门龙组的中级成员,短短的数月时间,他的人生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圆月的照耀下,夏毅心中竟腾起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无数酒水化为了圆滚滚的汗珠从毛孔中缓缓流出,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癫狂想让他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
“狂字在心!”
夏毅发出了一声怒吼,双脚摆出了攻伐矮子步的架势,右臂如同一条坚韧的皮鞭猛然抖起,对准无人的街角便是奋力挥出一拳。
一道凌厉且刚猛拳风从面前刮过,将街道两旁的树木震的哗哗作响,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笔直刀痕,消失在步行街的尽头。
“啊!”一道刺耳的女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左手拐弯处一个身穿短裙的女子抱着脑袋,一脸惊魂未定地跳着脚。
夏毅被这叫声吓了一跳,待看清女子模样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咦?你不是那个……陈警官吗?你这是?”
“姓夏的,你发什么疯?”陈雯捂着上下起伏的胸膛瞪眼道。
夏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谁能料到这三更半夜的无人街道上,还有孤单单的一名女警。
陈雯平复了下情绪,看着夏毅停留在胸前的目光,恼火道:“看什么看?将脑袋扭过去!”
“哦!”
夏毅听话地将头扭向一旁,无奈地撇了撇嘴巴。陈雯脱去了警服换上了一条黑色的短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配合上笔直圆滚的长腿,再有一双渔网的白色丝袜衬托,换成任何男人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夏毅,我有话对你说!”陈雯红着脸颊低声说道。
她也知道自己的装扮有些难为情,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裙子,可为了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线,自己也只能豁出来了。
自从上次见到张所长对待狐狸一伙人的态度,她就感觉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虽然有曹刚龙的帮助,免去了私自开枪的处罚,可回到所里,张所长仍是将她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要求她停职一周在家思过,实则是告诫她不准再插手巨龙公司的事情。
陈雯心中虽是一百个不乐意,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将配枪和枪套一股脑地交给同事小李,自己索性也落个清闲。
虽然是闲赋在家,但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她没事仍喜欢去自己的管段转转,当然最喜爱的那套警服是无法穿上身了。
按照平常巡视的线路,陈雯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项目部门口,身着便装的她惊奇地发现,围堵在门口的地痞有增无减。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张所难道是狐狸的保护伞?”陈雯找了街对面的一处小面馆,透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