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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此乃无义之人

   当上了甩手掌柜,李乐把心思放回了读书上课写作业上,每天四点一线,在昌平园里画起了圈。

   晨练依旧,只不过因为早操票的原因,操场上人骤然多了起来。

   小树林里偶有经过的,见到李乐在挥拳踢腿,总是指指点点。

   没过几日,就有姑娘有意无意的靠过来,看一眼这个传闻中,肉身精壮的汉子。

   还有大胆的,在一旁起哄,问李乐热不热,热,你就脱啊。

   李乐无所谓,爱看就看。

   时间不长,这种没有电视里那种平沙落雁翻跟头,鲤鱼打挺铁板桥,空中五百八十度回旋踢木板花哨动作,只有枯燥乏味的挥拳踢腿,便让“女流氓”们,没了兴致。

   小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早操票最近开始流行起私下交易,使其慢慢的具有了货币属性。

   也就有人倒腾起早操票来。

   李乐晨练回来,就看到有人守在路口,询问锻炼回来的人,早操票是否需要出手,一张3—5元不等。

   为什么说是不等,因为这东西还有涨有跌,昨天可能是五块一张,明天可能就是三块五。

   据说是因为有金融专业的人,以三天为一个周期,发布即时汇率,这里和燕园那边算到一个大盘里。

   当然,也会出现学校砸盘的情况,比如近期就规定了每月审核时,课外活动票不能抵早操票,反之则可以。还有女生早操票改成剪掉一个角。

   搞得大盘失守3000点,得了消息的人割韭菜,而有的人则成了韭菜。

   李乐也被拦了,但是考虑到自己也得用早操票换下午的课外活动,只得拒绝的了一顿午饭的诱惑。

   回寝室收拾收拾,便和王伍,张昭一起到教学楼下等着那辆学校为修双学位学生,在周末加开的校际班车。

   辅修的那门经济学,周末在本部上课。

   三个不同专业的室友,到是因为一门经济学,成了同班。

   “供需曲线的那个作业你写了没?借我抄抄。”张昭把脑袋凑过来,问李乐。

   “你没写?”

   “写了,不过不全,那个老师全英文授课,实在有些难懂。你知道我属于哑巴英语。”

   “那人家老王呢?老王不也英语听力不好,不照样被老师表扬了?”

   “他?”张昭瞧了王伍一眼,“他属于水磨工夫,死磕的那种,非要拿奖学金的,我就图个考试及格。”

   “那你抄他的。”

   “得了吧,他字多,你字少。要个平时分,哪用的找那么费力。”

   张昭伸手,李乐摇摇头,翻出作业晃了晃,“叫义父。”

   “义父!”

   “嘶~~~,张昭同学,你好贱啊。”一旁的王伍鄙视道。

   “真是个四姓家奴的好材料。”李乐叹口气,把作业拍到张昭的手里。

   “谢了啊,车上补完就给你。”

   进了四月份,距离学校百年庆典还有不到一个月。

   本部到处挂起了横幅,贴上海报,空飘,红色灯笼,大号展板随处可见。

   演讲,专题课,纪念活动,排满了日程。

   看着人流如织,喧闹如菜市场一般,拥堵到只能蹭着走的道路,人和车还有车铃声乱作一团的校园,李乐心里蹦出俩字,“闹腾。”

   果真不如昌平园,是个能静下心读书的好地方。

   而作为校庆活动里颇具分量的一项,大师课或是着名学者的演讲演说,慢慢变成了院系、社团之间,心照不宣的比拼。

   似乎所有有名的校友,都被邀请了一遍。

   你有国内的学者,我就有国外来的的专家,你有获奖的教授,我就有评奖的院士。

   总之,拼的就是一个底蕴深厚,看谁家出的牛逼人物多。

   未见“战火”,却闻“硝烟”。

   不过倒是便宜了学生,每天都能听到这些教科书上,学术期刊,新闻里如雷贯耳人物的课程或者演说,终归有一份收获。

   李乐下车时,就被人塞了一张单子,看了眼,上面写着历史系百年校庆学术论坛系列讲座日程安排。

   本想折吧折吧塞包里,不经意间看到单子上“曾昭仪”三个字。

   随即一激灵,仔细瞧了,“一眼万年—华夏新石器时代陶器的过去与现在”专题讲座,曾昭仪(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学术委员)。

   这是老爷子回来了?

   再看看日期,今天下午,四点,静园二院。

   这也不给说一声?

   想了想,倒也符合姥爷的性子,风一般的老头。

   不过,您既不是校友,也没在这里教过课,来凑这个热闹干啥?

   。。。。。

   “parative advantage和 abge,一个是比较优势,一个是绝对优势。”

   ” 难点是绝对优势和比较优势的区别,我们一般把前者指用比另一个生产者更少的成本,这里的成本是指时间和原料,生产某种物品的能力.....”

   “后者指用比另一个生产者用更少的机会成本,生产某种物品的能力。”

   “而大家要注意的是,这个地方千万注意比较优势,在计算比较优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用谁除以谁......”

   一堂微观经济学,老师是个“大海归”,除了依旧随心所欲的讲法之外,还有着一口浓重的英伦(利物浦)口音。

   让下面这群本来大多是哑巴外语的学生,更加苦不堪言。

   可老师不管这些,我行我素。

   一个原则,听得懂最好,听不懂回去勤学苦练。

   几堂课下来,一群学生微经课倒没怎么使劲,功夫全用在了听力上。

   李乐也愁,只能靠盲猜和机械惯性一般的抄写板书,以待回去“重整河山”。

   “see you!!”

   终于挨到了再见,老师踩着牛津鞋,“咔咔”走人,留下身后一群沉默无语望苍天的学生。

   “艹,这课没法上了!”

   终于有人在沉默中爆发。

   “对,得给学校反映,这种授课方式,就是人家大英子自己人来,都特么听不懂。何况咱们这些主修诗词歌赋风雅颂,墨子老子孔夫子的!”

   “就是,这事儿归谁管?”

   “教务部?还是学生权益部?”

   “别管哪个部门了,总有一个管事儿的,谁去,谁一起去?”

   “我!”

   “我们!”

   “他们俩!”

   看到一场自发的“抗议”活动正在酝酿,李乐收拾包,准备开溜。

   “哎,你干嘛去?”张昭一把拉住李乐,“同去!”

   “有你们了,我就算了,还有事,先走了啊!”

   看着李乐灰溜溜的背影,张昭叹道,“老王,此乃无义之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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