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音效来源
“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春日庆典刚上线还没多久,杨羽耀不知为何地有种不安的预感,导致他观赏着湿地美景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的他打开了迅联,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更新后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于是他点开了公屏聊天。
“大家都在很热烈地讨论更新内容,很正常……嗯?!”想不出缘由的他索性打算看看众人的反馈,因此将聊天继续持续上翻,直到翻到了段窈染的发言……
“小耀,怎么了?”立刻便察觉到杨羽耀脸色变化的贺乾清问道,“迅联的那些人又发现什么大事了吗?”
杨羽耀默默地将迅联光屏调成光屏模式,将段窈染和慕容思雨的话展示给贺乾清看后,才开口说道。“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我认为小耀你并没有多想……”贺乾清看后说道,若单是段窈染没有指名道姓说确实还有可能无法完全确定,但当慕容思雨发出这样的句子后,贺乾清基本可以肯定她们所说的就是杨羽耀了。能如此断定,大概只能说是友人间的默契了。杨羽耀打了个寒颤,记忆深处的恐惧似乎被唤醒,让他决定下次遇到段窈染时躲远一些。
“对了,小耀,这次的这些曲子也是前人所作?”贺乾清在把这些更新的音景音乐和绫依唱的歌和铃尔奏的曲子都听了一遍后问道,迅联的音效和背景音乐都是可以关闭的,绫依铃尔的语音对话也是可以改成文字,但大部分拥有迅联的修士都喜欢使用开着声音的默认设定。
“是的,有些稍微改了一些。”杨羽耀肯定地答道。虽然杨羽耀说他不懂浪漫做不出琴瑟和鸣之举,但杨羽耀是懂乐理的,只是不懂这种恋人间相处的独特的氛围感。他可以进行钢琴和小提琴的乐器演奏,只是他演奏出来的效果属于外行人听起来很不错,内行人听也觉得可以,旋律节奏都没有毛病,但是能听出缺了些什么的感觉。
至于缺了什么,毕竟没有专门和那些专业人士认真探讨过,杨羽耀也不清楚。他演奏乐器纯粹是为了自娱自乐,甚至没有进行过考级。他学乐器主要也是受他爷爷的影响,因为这也是他爷爷的爱好。
他爷爷不光也会弹钢琴、拉小提琴,甚至还会吹口琴和自己做二胡。虽说杨羽耀几乎学什么都非常的快,但他还是没能像他爷爷那样掌握那么多的乐器。当然,这也和杨羽耀比起音乐,更喜欢绘画,甚至对动漫游戏和枪模的喜爱程度都排在其之前有一定关系。音乐对他而言,更多是我好喜欢这个作品或角色,我要学会演奏主题曲或角色歌,甚至是创造同人曲的爱屋及乌。
懂乐理,会演奏意味着杨羽耀想要编曲并不是做不到,只是这种创造需要天赋和精力,就算是编出曲子,都不一定能够符合自己的要求让自己满意。何况春日庆典还有那么多素材需要他处理,这事他又不好烦劳贺乾清,所以有现成的可用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他原本世界的那些音乐,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了版权。不过他使用这些音乐的原作者,统统标注在迅联中,所有迅联用户可查。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通过这些音乐,让他遇到另一位穿越者同乡。当然也可能会引起好奇的修士的调查,至于最终会如何以讹传讹,杨羽耀就猜不到也懒得算了。
“那小耀你是又学会了琵琶,还是请人演奏的这一段?”贺乾清又听了一遍新的背景乐,这首曲子以筝为主乐器演奏,搭配琵琶和鼓点。
“都没有,为何师尊你不问筝而问琵琶?”杨羽耀有些不解,看向贺乾清的双眸,随后似乎明白了过来。“师尊你以前教过我筝?”
“正是,如今已经忘了如何演奏了么?”贺乾清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责怪,但杨羽耀却感到了羞愧。
“是的。”杨羽耀低下头,音量小了不少。
“忘了便忘了,失去记忆并不是小耀你的错,若你还想学,为师再教便是。”贺乾清笑着安抚道,“小耀你再学也会很快的。不过既然小耀你自己不知如何演奏这些乐器,又不是请人来演奏,你是如何演奏这些乐曲的?”
“最开始使用这个。”杨羽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胡琴,价格便宜,是他在市集淘到的。杨羽耀看过他爷爷如何演奏二胡,在摸索出每个音的位置后,又练习了一段时间,便也能演奏了。
“能够使用身为化身后我就让分身去找那些售卖乐器的店,给些银子让掌柜把那些乐器的每个音演奏出来,我这些声音一一录下来处理后,把它们置入到迅联的这个音乐编辑器里。”杨羽耀再度打开了迅联光屏,将他所说的编辑器打开给贺乾清看,“然后我就可以选着乐器,编谱子。若是想有合奏的效果,把这节谱子复制一下,选个新乐器,播放,这段就有合奏的效果了。”
“小雅你这音乐编辑器一首曲子同时可以有多少种乐器的音色?”贺乾清惊叹地问道。
“已经录入的全部都可以。”杨羽耀答道,但他不会那么做,太多乐器的声音同时响起就算是同一个谱子,也会听起来变得杂乱。
“也就是说这一个编辑器就能完成一个乐队的演奏?”贺乾清问道。
“可以大致那么理解,当然与真人演奏还是会有一定区别的。”杨羽耀点了点头。肯定道。
“真不错。”贺乾清感叹,“这样小耀你记不得如何演奏筝也无妨了。”
“也不是那么说,若论效果,自然是真人演奏最佳。若是可能,我愿意重新学。”杨羽耀微微仰头,看向贺乾清,认真地答道。
“好,那之后为师再教你,这样为师也可以听小耀你演奏卡姓农夫的完整版了。”贺乾清爽快地答应道。
“卡姓农夫”这个奇怪的乐曲名让杨羽耀微微一愣,“师尊你说的该不会是卡农吧?”
“嗯,应当是的,”贺乾清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这卡农是何许人也,竟会有如此优美却又有些忧伤的曲子。”
“师尊,这卡农的意思,并不是指某个人,而是一个嗯,曲牌名。”杨羽耀连忙纠正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之前误解了。”杨羽耀这么一说,贺乾清也明白了。
“不,我想应当是当时我没有说清楚。”杨羽耀说道,却被贺乾清突然抱入怀中。贺乾清的这一反应,如今杨羽耀已经能够大致解读。他的师尊会如此,大概是那时遇到了某种特殊的事情,打断了杨羽耀的演奏,让贺乾清不知完整版是怎样的。亦未从杨羽耀这儿得知这个名字正确的意思。
并且那特殊事件大概率又是因为他出事了,并且事发得十分突然,只是杨羽耀实在是想不起,究竟是又是何时才会如此。
“师尊照顾过去的我应当很累心吧?”杨羽耀愧疚地心想,若真如他所推测的那般,在原本世界的自己每次心脏病发或者严重的不适都会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上有所反应,只是从年龄上来说晚了三年这样的话。意味着在原本世界的自己彻底死亡之前,这个世界的他除了每天定时昏睡六个时辰无法唤醒外,还时不时出现半死不活的状况又难以查明原因。这应当会让贺乾清揪心不已。
对于原本世界自己那副躯体,杨羽耀自己都厌恶无比。同样是先天性心脏病,别的孩子在做完一次手术后有药物的帮助下,可以和正常孩子基本无异。只需注意日常生活饮食和定期复查,便能顺顺利利地活很久。
可杨羽耀的身体却不一样,即使他的心脏刚出生便做了手术,并且手术十分成功,但仍然久不久就要发作一番,害得他久不久又被送去抢救,在重症监护室躺一轮,不得不一次次的接受手术。到后期更是出现了无可挽回的心脏衰竭。
如此不同寻常,让他的主治医生,在全国都是顶尖的心血管方面的专家的主任医师都头痛不已。在他入职研究所前,为了给他治病,就算有医保报销,他爷爷也为此搭进了巨额的退休金,若不是杨羽耀爷爷是名牌大学的教授,有退休金的同时还有返聘的工资拿,根本支撑不了他治病的消耗。
杨羽耀一直知道以前小区里那些大妈暗地里一直说他是父母都不想要的残次品,上不了学的赔钱货,是爷爷的催债鬼。见到他时又说你看你爷爷对你多好,你就不应当让你爷爷操心。你爷爷身为一老教授年纪那么大了还为了你一直操劳,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到时看你这么活。他爷爷在身边时他们自然不敢这么说,但若杨羽耀单独一个在小区里倒个垃圾什么的,这样的言语就会扑面而来。明明杨羽耀从未招惹到她们,甚至连她们谁是谁都认不清,可她们就是如此喜欢对他们指指点点。
然而当杨羽耀九岁那年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虽然就在他们区,却在全国都名列前茅的大学,却因身体的缘故养了几个月十岁才正式去大学就读时,他又成了这些大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依然走读而没有住宿的杨羽耀每每回到小区,时不时听见能听见她们训斥她们的晚辈说“你看某某栋的杨羽耀,比你还小几岁,身体还不好,人家都考上了大学而你竟然这回考试才考了七十多分!怎么这么没用?你是不是偷偷玩手机了?!我早就说……”
她们这样对晚辈说,若她们的那些晚辈辩解说“可杨羽耀的爷爷是大学教授。”时,她们就会暴跳如雷,怒吼着“胆子肥了是吧?还敢顶嘴了!”好似她们对杨羽耀已经改观,但实际上暗中依然说他是短命鬼,就他那破身体,就算考上了大学能如何,毕业了能工作么?能赚大钱么?还不是继续赔钱?!
当然这样持续不断治疗对于杨羽耀来说也十分的痛苦,即使他那是还小,杨羽耀都曾和爷爷请求过让他放弃治疗,但他爷爷坚决不同意。他想过自我了结,却又怕给其他人添麻烦。虽然他爷爷很多时候都不会安慰人,而杨羽耀担心自己被爷爷讨厌,也担心让爷爷更加操心而越来越隐藏自己的心思和想法,但他爷爷确实是他坚持下来的缘由。又或许是一次次在死亡边缘徘徊,让杨羽耀在内心对活着越发的渴望。
杨羽耀想,在原本的世界他爷爷尚可以将他托付给可靠的医护人员以获得喘息,而这个世界因为他身体的特殊性,在他的身体出现问题时贺乾清基本只能自己来面对,就算贺乾清是高境界的修士,内心的操劳依然无可避免。若贺乾清不那么在乎他倒也罢了,但贺乾清显然极其的在乎他,甚至对杨羽耀的喜爱之情越发的浓烈。
杨羽耀在内心一次次地问自己值得贺乾清如此吗?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被人如此爱着?一副皮囊再好看也不值得如此。可他根本不敢宣之以口,他若开口同和贺乾清质问自己是否值得如此,简直像是对贺乾清付出的羞辱。
“师尊,”在贺乾清松开了他后,杨羽耀撇开视线,缓缓开口说道,“我依然不确定是不是爱,但我想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那便足够了。”贺乾清在杨羽耀开口时心头一紧,随后绽开了笑容,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缓缓的,深情地摩挲着少年柔软的唇。如今的杨羽耀不再像贺乾清刚刚寻回他,再次与他重逢时那和他一接近就紧张瑟缩了,哪怕杨羽耀依然畏惧着与他们过度接近,不喜他人的触碰。却能够接纳贺乾清的抚摸,深入,甚至能够在贺乾清动作的暗示下无需言语,乖巧地配合。
“小耀,我们回马车吧。”贺乾清醇厚的声音有些沙哑,附在杨羽耀耳边说道,纵然这片湿地除他们二人外只有涂山是有智慧的生命,但贺乾清还是谨慎地选择了返回马车厢。杨羽耀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待涂山嗑完瓜子,这片辽阔的湿地上已经不见杨羽耀和贺乾清的身影。
“主人?主人的师尊?!你们去哪儿了?”涂山慌得不行,甩着两条尾巴在湿地中一路狂奔,惊起飞鸟无数。她甚至跳入水泡,潜入水中寻找,却又一无所获地披着湿漉漉的皮毛上岸。最后就连悠闲吃草的红色彗星都看不下去了,直起脖子晃着脑袋往马车厢的方向摆了摆,才终于让涂山明白那两人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返回了马车厢。
尴尬的涂山抖动身体和脑袋努力甩干身上的水迹,蹑手蹑脚地凑近马车边,大耳朵贴着车厢壁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红色彗星不屑地用鼻子喷了喷气,心虚的涂山连忙拉开了自己和马车厢的距离,然后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模样蹲坐下来,装模作样地看其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