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易不夸人。
但是这疯癫女人,确实惊到我了。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这茅台是特供的版本。
这其实是很难分辨的。
你想要从外表上辨别特供中华,很简单。
因为中华香烟是纯白盒包装,盒面上被卡了一个‘特供’字样的红戳。
但是特供茅台,在外包装上并无‘特供’字样。
这就更难分辨了。
不过这二者,在市场上假货都相当多。
尤其是特供中华。
火车站、路边上、天桥底下,到处都有的卖。
看卖家良心,开口要你十块不多,五块不少,三块也正常。
但你要会讲价的话,一块钱就能卖你。
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那口感差的没法形容。
但是毫无疑问,那烟盒上的‘特供’红戳,就是你拿去炫耀、装逼的利器。
虚荣心嘛。
特供茅台,市场上也有很多。
但你只要认准了,但凡上面有特供字样的,全是假的!
纯属忽悠不懂的人,拿去送礼、装逼。
当然,在咱们国家,大部分人都不懂这些。
这就让那些造假商家更肆无忌惮了。
什么‘政府特供’、‘军区特供’、‘机关特供’,甚至是‘首长特供’,花样层出不穷,包装做的也很精致。
其实全是冒牌货。
“来,给姐倒一杯。”
“姐尝尝,你这茅台几分真。”
小富婆主动将玻璃杯递到我面前,轻轻地说道。
我很真诚地给她倒了一小杯,试探地观瞧她的脸色。
“呃?”富婆浅尝一口后,惊呼了一声。
我心下一紧,问道:“咋样?”
“俩字:重阳之后,七子之前……”富婆舔了下性感的红唇,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手中的酒杯。
我一头雾水:“什么值钱?”
富婆笑了下:“道士,全真七子嘛,不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
就喝个酒,怎么还把全真七子都给整出来了?
但咱这小脑袋瓜,转的也飞快!
我细细一琢磨,很快就明白了这小富婆的意思。
她说了一句‘七子之前’。
全真七子嘛。
七子之前,自然就是‘全真’了。
意思是:你这酒全真,是100%真茅台!
女人的脑回路,太强大了。
清奇的离谱。
不过,我再一想,就不由得有些佩服了。
因为那‘全真七子’,恰恰是一代宗师王重阳的后辈、徒弟。
故而,这一句‘重阳之后,七子之前’的回答,堪称是充满了智慧与才华。
重阳之后,是全真七子。
七子之前,便是全真二字。
真是一个好灯谜。
“姐,好见识,好才华!”我忍不住主动敬了这小富婆一杯。
富婆也很爽快,与我轻轻一碰杯,笑着说道:“好酒,好弟弟,好特供!”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热血翻涌。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给我出的这个灯谜,有多高明。
最震撼我的,是她居然识破了这是特供茅台!
这一点,就很可怕。
这说明什么?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要么在国家重点、保密单位待过。
要么在她身后,有哪位能够享受特供待遇的高官、大员,做背景。
当然,相反,这富婆肯定也同样在揣摩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弄到特供茅台。
这得靠渊源。
“咱们俩,都是有故事的人。”
“不然,陪姐唱首歌?”
“看看你与我,究竟有几分默契。”
富婆并没有追问我的身份,也未主动道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点歌机后,弓着腰身开始打开点歌界面,冲我问道:“你会唱哪首?”
我脱口而出:“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富婆眼神急骤闪烁了一下:“军歌?”
我赶快改口道:“算了,军歌你肯定不会唱,换一首社会歌!要不,涛声依旧?”
“谁说姐不会?小瞧姐了。”富婆神秘地一笑,当即对着点歌机一阵操作,放出伴奏,去掉原声。
其实,点歌机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我都不太会用。
我也曾试过几次,操作起来有些烧脑。
但她却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她不光会唱,而且唱的很熟练,很好听!
甚至是,不亚于我。
这首歌一合唱,让我俩禁不住有了一抹惺惺相惜。
只是我的确有些放不开。
毕竟,我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来客串牛郎的。
我不是真牛郎。
我是老板。
所以,有点儿做贼心虚。
同时,我也怕心雨会突然闯进来,产生误会。
然后我陪着这位神秘的小富婆,玩了一会儿骰子,以及转盘。
同时,继续碰杯,畅饮。
氛围既神秘又暧昧。
反正我又不吃亏。
她出手阔绰,留了七万块,寻一乐。
这笔巨款,足以让我这个幕后老板,舍酒相陪了。
“弟弟呀,你为什么也不问问,姐叫啥名字呢?”小富婆醉眼婆娑之间,突然问道。
我笑了下:“想说,你自己就说了。”
“你可以,叫我红姐。”富婆笑说。
我不失时机地问道:“红姐,听你的唱功,莫非是科班儿出身?”
红姐摇了摇头:“回答错误!但是我以前在夜场曾经有个绰号,叫做……夺命歌姬。但凡听过我唱歌的人,都会被我迷住,迷的死死的。”
我惊呼:“这么厉害?”
“你,难道没感觉?”红姐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轻轻地靠了过来。
那大眼睛眨的,如诗如画。
而且,她身上那股惬意的清香,过于奢侈。
颇有种,迷人心魄、勾人神魂的感觉。
我狠狠地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
“姐,你别这样看着我。”
“告诉你,我……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哦。”
“陪你喝酒、唱歌,聊天,掷骰子都没问题……别的,嘿嘿……”
“我真陪不了。”
“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女人。
她身上,有太多的诱惑,与秘密。
甚至是,不合情理。
但是强调完以后,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跟她解释这些干什么?
我怕个球啊?
还怕她真把我当成鸭子不成?
不管怎样,我又不吃亏。
我在人家面前,装特么什么清纯啊!
‘做作!虚伪!’
我暗骂自己。
心里,几许矛盾,又有几许期待。
我赵龙自然不是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但是,我也不介意,能多几个像红姐这样,高深莫测、傻里傻气、妖艳多金又能歌善舞的女人,来我会所里捧场,助兴,玩乐。
为此,就算我亲自客串几回牛郎,又有何妨?
为了生意。
为了事业嘛。
你要非说是为了钱,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