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你这该死的小东西，掉入玄界里来，害得我的吞食之力剥落下来，掉入人间，如今才得归，却没有完整！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天道道出一切，杜羽逐渐明了。

　　 的确，如果不是杜羽驾驭着探寻号降落在玄界，也不会跟天道起冲突。

　　 天道也不会因此而掉落权柄。

　　 不过，若不是天道先有恶意，也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我以为你死了！你当时掉下去，着了火，掉入人间，死得真真切切！可为何还是活下来了？那时的你，只是一般的凡人！如今却…变得如此恐怖！你本不是玄界中人，更不会有灵魂！若有灵魂，我能感知到！可你还是重生了！还是找过来了！”

　　 天道的声音，来自它最初的人身。

　　 充斥着人性的愤怒。

　　 与天道主根系本身格格不入。

　　 “你既要害我，就该想到代价！我的生死，只由我定，并不由你，并不由天！”

　　 杜羽冷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重生是有原因的。

　　 事实上，这算是运气。

　　 系统早就向杜羽解释过。

　　 探寻号炸毁之时，其所搭载的系统与玄界本身的能量产生了反应。

　　 也就是变异。

　　 系统变异，或者说是进化了。

　　 系统搭载在杜羽体内。

　　 于是，杜羽虽死，但因为系统的变异，也获得了玄界的部分玄妙之力。

　　 系统变异产生的力量，帮助杜羽重生了！

　　 重生后，系统便一直潜伏在杜羽体内。

　　 直到…被后来的鱼玄微以合欢产生的能量来激活。

　　 鱼玄微毕竟是一位玄圣，虽然把控了力量并未伤到杜羽，但她本身的力量却能刺激杜羽体内的系统。

　　 系统苏醒、变异！

　　 便有了圣标系统！

　　 杜羽借由圣标系统一步步成长……

　　 而系统也在同步成长，系统在变强的同时，也在帮助杜羽寻找当初掉落的探寻号零件……

　　 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回想以前，又想到现在。

　　 杜羽摸着探寻号主板，心中感慨：

　　 系统借玄界本身存在的能量变异，又默默地向天道施压，为我助力，让我变强，不然我早就死在大街上了！

　　 可惜的是，系统没有灵智。

　　 只有呆板的计算力。

　　 系统本身，还需要杜羽来控制。

　　 可以说，系统是计算机；而杜羽就是操作计算机的人。

　　 嗡嗡嗡嗡嗡……

　　 操作台上传来外界的声音。

　　 将杜羽从沉思之中拉回现实。

　　 操作台上显示着外界的一切。

　　 被魔气复活的水中仙苏子林，用血水淹没了天穹！

　　 血水浩瀚，已如沧海！

　　 血海浓稠。

　　 探寻号却安然无恙！

　　 杜羽轻哼一声，松了一口气。

　　 只见血海之下亮起三道阴寒的玄光！

　　 正是三只灵傀，在替杜羽抵挡血海！

　　 三只灵傀纵身跳入了血海之中……

　　 灵傀牧灵在探寻号头顶撕开一个口子，紧接着灵傀蒲疏萤便冲上来，将这个口子扩大！

　　 灵傀墨虞在探寻号外面，替杜羽修复探寻号！

　　 【探寻号动力恢复！】

　　 【探寻号太玄撕天炮恢复！】

　　 探寻号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杜羽还收到了玄界外的信息！

　　 “报告大元帅！外部战斗正在僵持！我们看到了天道根系

　　 显示屏上投出了玄界外的影像。

　　 漆黑的天道主根系正在被先锋舰队攻击，根系上火光一片。

　　 火光下的天道主根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其中一片天道主根系下，浮起浓郁的红光。

　　 那红光被圈了起来。

　　 那红光，不是外界的。

　　 杜羽凝神，仔细观察。

　　 突然，他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他瞳孔中倒映着显示屏上的另一个影像。

　　 影像是当前探寻号外面。

　　 外面是一片血海！

　　 血海的中央是魔化复活的水中仙苏子林！

　　 苏子林周身被浓郁的魔气红光覆盖！

　　 “这，就是外面看到的！他们看到了玄界之中的苏子林了！”杜羽笑了。

　　 随即向玄界外的舰队发去信息。

　　 “接探寻者先锋舰队大将军霍无乱！”

　　 【系统接收探寻者指令，正在接通霍无乱！】

　　 【接收成功！】

　　 “大元帅？”

　　 “是我！我是杜羽！你刚才发来的红光，是玄界内的敌人！听我命令，跟着我的节奏，将玄界外的所有攻击，瞄准那片红光！”

　　 “是！”

　　 舰队收到了命令。

　　 信号匆匆断开！

　　 此时，玄界内。

　　 探寻号外。

　　 血海下，灵傀牧灵和蒲疏萤为杜羽撕开出口。

　　 杜羽推动摇杆，驾驭探寻号，跃入血海裂口之中！

　　 同时，按压开火！

　　 轰射太玄撕天炮！

　　 轰！

　　 嗡嗡隆隆隆……

　　 陆续射出的太玄撕天炮将血海收缩，压向水中仙苏子林！

　　 苏子林的身体迅速散为魔气！

　　 天道虬根凝聚而来，及时降下，收回所有魔气！

　　 杜羽继续轰击天道虬根！

　　 穿过虬根，杜羽再一次冲向天道主根系！

　　 “看我不在这里，撕开你这无用天道！”杜羽怒啸一声，表现出一副斗杀天道本体的冲动！

　　 天道注意到杜羽的举动，于是凝聚所有的天道虬根，齐刷刷地压在杜羽头上！

　　 “与天相争，没有好结果！”

　　 天道主根系中，降下尖锐刺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所有天道虬根开始吞食魔气！

　　 “吞食之威，壮我根系，可吞魔气，亦吞异端！”天道虬根里，反复地响起一个声音。

　　 那声音像是孩童，又像是老人。

　　 天道本身不知吞食了多少人，会出现如此多的声音，不过是它在重现那些死者生前的语气。

　　 杜羽并不意外。

　　 反倒将所有太玄撕天炮，齐轰向天道主根系！

　　 天道虬根齐聚于此，护卫天道主根！

　　 密密麻麻的天道虬根上，生长着大小不一的血泡。

　　 血泡如同蛤蟆的大嘴，时而鼓起，时而瘪下。

　　 血泡渗透着丝状的魔气。

　　 杜羽一眼便看出，这些血泡就由天道吞食的魔气凝聚而成！

　　 血泡中凝聚强大的魔气，却遇到了太玄撕天炮！

　　 炮火轰来！

　　 又起火光！

　　 火光吞没天道虬根！

　　 虬根被一根根地剥下，露出了天道主根系！

　　 太玄撕天炮甚至冲击了天道主根系！

　　 天道主根系受损，只能不断地修复本体！

　　 “疼，疼！”

　　 “救命，我好痛苦！”

　　 “杜羽，杜羽，杜羽！我恨你！”

　　 ……

　　 天道主根系中，传出不同的声音。

　　 每一个声音，都是被天道吞食的人。

　　 杜羽甚至在天道主根系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人，在喊着杜羽的名字。

　　 杜羽嘴角一弯，望着那人影无奈地叹了一声。

　　 那人正是不久前刚刚死去的周紫若。

　　 她也被天道所吃。

　　 成为了天道的一部分！

　　 她本应该被天道转化为玄藏，可现在天道自身难保，怎么会在这方面浪费能量？

　　 周紫若已成为了天道中的一个声音！

　　 一个刺耳的声音！

　　 但这声音，最终还是淹没在炮火之中！

　　 天道主根系像是受痛而蠕动的巨虫！

　　 这还没完！

　　 天穹之上的天道主根系，又起了另一波火光！

　　 火光微弱！

　　 竟是从玄界之外升起！

　　 是探寻者先锋舰队，紧随着杜羽的攻击，在玄界之外也发起了攻击！

　　 被太玄撕天炮轰炸过后，天道虬根尽数消失！

　　 天道主根系也受到削弱。

　　 玄界外的先锋舰队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同步发起进攻！

　　 与杜羽来了一个……

　　 里应外合！

　　 天道主根系，即天道的本身！

　　 受到了重创！

　　 天道，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