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敬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迹象,手指不断的敲击着刀柄。
这时一个士兵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急忙递给冉敬一个青铜缄道「冉将军,急报。」
核对封泥后,冉敬飞快打开公文查看了起来,良久后将公文放入怀里,找来纸笔飞快的撰写起来。
「时间不要紧,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吧。」看着摇摇欲坠的传令兵,冉敬交代了一句。
「诺!」传令兵一喜,飞快了跑了下去。
看向两个新兵,冉敬脸色一板道「现在估计还有很多人没有杀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人给我砍两个人头回来,不然别吃晚饭了。」
顿时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逼了,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哪想到冉敬说翻脸就翻脸,跟娘们似的。
两个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拱手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人,是不可能瞬间改变,但有时候会需要一些助燃剂,这世界压根就没有感同身受的事情,其实还不如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来的痛一些。
但冉敬总不可能捅他们两刀吧,只能借着比喻将刀在他们面前晃悠两下,知情识趣的家伙,立马就有了代入感。
没多少的时间,两个士兵就就拿着四颗淌着血,面无表情的脑袋走了进来。
冉敬嗤笑道「你们不会自己去捡的吧。」
白脸的士兵,捂着嘴,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将,将军,这,这是我们自己砍的,您说的没错,刚刚这两人还骂我两腿羊,咒骂我等家人。」
冉敬满意道「不错,这次做的好,兵卒不杀敌,那杀什么?杀猪吗?堂堂七尺男儿如果不能保家卫国,还不如回家养猪种地更合适。」
「你们两个下去吧,把燕阳嘉给我叫来。」
「诺!」
一个人,杀没杀人,完全不可同日而喻,这是军队,不是小孩过家家,两个不会砍人的士兵,要怎么搞?看他们身材都比较高大,如果贸然遣返回去,怕是浪费了强壮的体魄。
没多久的时间,燕阳嘉就来到敞篷里面。
「冉将军。」
冉敬将公文递给他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明天我就启程回白云关。」
燕阳嘉看过后,皱眉道「将军,是否要用兵?」
冉敬摆手道「不,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新兵,需要好好操练,练兵的时候给我往死里练,但不能随意打骂士兵,可明白。」
「将军,放心,以后不会了。」
冉敬笑吟吟道「我知道,你有的时候脾气不好,喜欢打骂士兵,记得君上以前说过,一个军队打胜仗没什么了不起,如果在打败仗的过程中,扛得住,能翻盘那才厉害。」
「这些都是你的属下,以后也是你的袍泽,经常打骂,怕是对你治军不利啊,别到时候,消息传到君上的耳朵里面,你会受到什么处罚,你自己想吧,言尽于此,耗子尾汁。」
燕阳嘉内心一凛,拱手道「多谢冉将军提携,卑职感激不尽。」
翌日。
冉敬挑选了几个亲兵,草草吃了点东西后,朝着白云关飞驰而去。
因为是在草原深处,几人足足狂奔三天才风尘仆仆的回到白云关。
才来到关内,靡乐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冉将军,草原那些不服王化的部族剿灭拉?够快的啊。」
冉敬笑道「没那么快,还有两三个,让燕阳嘉好好历练历练。」
靡乐一愣,试探道「是君上有命令?」
「靡将军,你应该也听到最近的流言蜚语吧,
高句丽杀我夏国三支商队,还有一支只有几人死里逃生,君上震怒,让我率领一些人手,抓些舌头,好详细了解敌国情报。」
「果然。」
靡乐恍然,果然是君上有任务下来,看着冉敬那风尘仆仆的脸,靡乐将冉敬拉到附近偏僻的地方。
「我说,冉明月,你差不多得了,还藏着捂着,什么时候跟将军坦白啊?」
冉敬一愣,这么名字真熟悉但却又伴着陌生,除非回家,现在几乎没有人会喊这个名字。
「靡乐,我劝你少管闲事,女子怎么啦?女子就不能保家卫国吗?」冉敬立马不乐意了。
靡乐为难道「你也知道,我们深受君上大恩,君上又是肯干实事的人,你这样骗他,于心何忍,我都不忍心。」
他眼珠一转。
「嘶~~~你不会看上君上了吧,那张小娘可不好惹,克里斯娜也是,你,你行不行啊。」
「嘭~~~啪~~!」
一拳一脚,靡乐已经捂着肚子,跪在地方,单手颤抖的指着冉敬说不出话来。
「我有时候真想不通,你到底是男人女人,婆婆妈妈的事情管的倒是不少,明天给我准备500玄甲铁骑,不带马铠,一人三骑,准备好罐头。」
「下次再跟我叽叽歪歪,我就揍扁了你,哼。」
说完,冉敬就傲娇的从偏僻处出来,朝着楼上的休息处走去。
靡乐一脸懵逼,尼.玛,老子招谁惹谁了,这娘们好大的劲啊,一脚踢膝,一拳爆肝,差点没把自己这条小命给交代了过去。
这样凶悍的女人,也只有君上可以搞定了。
「君上,不是我不跟你讲啊,是,是有人威胁我,她威胁我啊。」靡乐满脸的愤恨。
谁让冉敬跟杨乾走的近,小灶没少开,力道,武艺蹭蹭蹭的往上窜。
休息半响后,靡乐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办公的地方走去。
翌日,冉敬带着五百轻装上阵的玄甲铁骑吃饱喝足,朝着东方出发。
靡乐在城墙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冉敬一骑绝尘。
以前的时候,他确实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只要相夫教子就行,自从知道冉敬身份后,对女人的看法,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改变。
训练比寻常男人还努力。
读书识字比寻常男人还勤奋。
哪怕是在忠君爱国的思想辩论中,也屡屡出挑。
「奇女子啊~~~!」
朝贤,朝堂。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那今天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拿出来议一议的?」
夏文王看着
众人都没有说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脸上就一副表情。
「快点,快点,下班了。」几个大臣不断默念三字经。
夏文王看了眼右边的人,淡淡道「周琦,就没有事情要商议的?」
周琦拿着笏板,恭敬道「没有。」
「哼!」
夏文王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公文,说道「前段时间,在我夏国白云关以东之地的高句丽,无故杀害我国三个商队,此事大家如何看?」
李丞相站出来拱手道「启禀大王,高句丽与我国想去甚远,而且还都是苦寒之地,想来派人去申斥一番足以。」
「桀儿,你说。」
公子桀站出来道「君父,儿臣以为,现在时局不明,廖国和尚国虽说打了一仗,但却未极根本,廖国有人暗中撺掇,欲三国合纵拒我大夏,万一三国联合进
攻,我夏国也独木难支呐。」
「所以,只是三个商队而已,死不足惜。」
「你们也是这么看的吗?」夏文王扫视了一下。
众大臣,纷纷拱手「臣等腹议。」
「王麟,你如何看待?」
看到王家没有反映,夏文王不由好奇问道。
王麟拱手道「大王,高句丽人,其人性凶急,有气力,习战斗,好寇钞,沃沮、东濊皆属焉。」
「跟如此国家对战,视为不智,加之他们的语言与我们的迥然不同,怕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他们也没有西侵的打算,不如由郡守府出钱,安抚商队遗孤罢了。」
另一个王家相近的大臣出言道「大王,高句丽人不好惹,您上位期间,虽然我们沟通不多,几乎等于断绝通讯,但在武王时期,曾与高句丽多次作战。」
夏文王惊讶道「我也只是听君父说起过,但君父没有细说,我也不好意思去查证。」
大臣苦笑到「大王,不是武王不肯细说,而是我夏国三次与高句丽对战,都大败而归,如此战绩,让戎马一身的夏武王如何与您诉说?」
夏文王恍然,原来当年君父没有跟自己细说是这个原因。
他扬了扬手中的公文,笑道「可惜,武安君不信这个邪,他上书跟寡人说,商贾虽乃贱业,但却是我大夏子民,无辜被别国所杀,必然要讨回一个公道。」
一个大臣悲苦道「夏武王时期与高句丽力战三次,我夏国与高句丽均损失惨重,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恢复,但攻打高句丽,绝对会让我大夏劳民伤财,甚至会动摇国本,大王,三思呐。」
「请大王三思。」
几乎所有的大臣纷纷对着夏文王拱手说道。
夏文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扭头看向王剑道。
「王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剑沉思半响,杨乾的话让他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冷血下来的热血,没想到心底深处还是渴望上阵杀敌。
「大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