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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责罚

开局一座核心舱 西贝猫 4571 2024-08-31 21:27

   深夜的教堂一片死寂,只有冰冷的脚步声回荡其中。

   端木槐走在前面,爱西亚跟在后面,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认为责罚是什么?”

   就在这时,端木槐忽然开口,让爱西亚不由一愣。

   “在很多宗教之中,人们总喜欢用责罚的方式来惩罚自己,那么,这意义何在?通过痛楚来证明自己信仰的虔诚?还是惩罚自己信仰的动摇?”

   端木槐说到这里,不由的嗤之以鼻。

   “但是归根结底,这些不过都是表面工夫。”

   “…………………?”

   “责罚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种等价交换,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换取对内心负罪感的平息,所以虽然很多时候,那些信徒似乎都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软弱与动摇,但是归根结底,这也不过是一种交易。他们付出了肉体,感受到了痛苦,由此来平息自己的罪恶感………”

   说到这里,端木槐冷冷的扫了爱西亚一眼。

   “不是吗?”

   “我……………”

   爱西亚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看着爱西亚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端木槐收回目光。对于如何惩罚这种事,审判庭和玩家是有自己的独特看法的。一般人想来,所谓责罚就是皮鞭老虎凳之类,把人抽的不要不要的,这就算是惩罚了。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然而对于审判官来说……………你认真的?

   你认真这么想的?

   你开玩笑呢吧?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就像端木槐所说的,这对于被惩罚者而言,就像是一种等价交换,他们付出了肉体上的痛苦,获得了心灵上的宁静。

   然而,这算等价交换吗?

   玩家就曾经吐槽,很多欧美那种连续变态杀人狂电影里,那些杀人狂都是前脚杀完人,后脚就去教堂忏悔,一副我罪恶深重我罪恶滔天我罪不容诛的样子,然后等忏悔完了神清气爽了就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

   因为在这种信仰文化里,都是只有神才能定我的罪,只要我忏悔了,神原谅我了,那剩下的就都不是事了。

   法律?

   法律干我屁事啊?我是信教的!

   端木槐记得自己还曾经看过一篇帖子,写的就是欧美犯罪率高与宗教信仰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欧美罪犯没有负罪感,原因就在这里。从中世纪的赎罪券到现在的慈善行动,其本质都是一样,我做了坏事,然后我用各种方式向神忏悔了,那就算是翻篇了。就算我杀人放火干你全家,那神明也原谅我了,我也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活下去了。

   想想看,一张赎罪券就能够抵消杀人放火的负罪感,多便宜啊。

   当然了,在游戏里,审判庭不注重责罚有更简单直接的理由。

   因为根据这种逻辑,这些罪犯肉体上是获得痛苦了,但是他们的灵魂解放了。然后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你越是把人家抽的皮开肉绽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人家就越是在灵魂深处感到快乐,然后就———痴缠之孽欢迎你的加入啊小老弟!我们就喜欢你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恭喜你终于体会到了快乐的真谛!

   没错,这抽着抽着就变成邪教徒了搞不好。

   所以审判庭一般都是直接处决,简单方便快捷,也没这么多事情不是?

   这也是为什么审判官一言不合就拔枪的原因,想要忏悔是吧,我送你去见帝皇,你直接向他老人家忏悔吧。

   我们审判庭忙得很,没时间关心你的精神问题。

   不过这次端木槐却是想要试一试,原因很简单———他可是有【素质判定】这个神技的。

   当然,一般【素质判定】主要是观察对方的敏感部分,然后让对方感到舒服。但是这一次端木槐打算反其道而行之———所谓的责罚,就是要让对方从身体到灵魂都感到痛苦才叫责罚。

   那么爱西亚的情况呢?

   她最初坚持自己的善良,所以才救了那个恶魔,结果后来得知那是对方算计自己的。那么她自然就痛苦不堪了,毕竟爱西亚为了坚持自己的善良,甚至不惜违反教义,还因此被逐出了教会。那么唯一支持她的就只有她对自己善良的坚持了。

   结果迪奥多拉也把这最后的坚持给击碎了,很明显,她自以为是的善良只不过是对方利用的工具。于是爱西亚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所坚持的信念和精神,这使得她每天都在煎熬与痛苦之中度过,而最终,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她这才主动前来寻找端木槐,请求他的责罚。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想要逃避这份痛苦。

   端木槐当然不可能让她得偿所愿啊,就像之前说的,你把她抽的皮开肉绽有什么用?就是打的爱西亚生活不能自理,这份痛苦反而会成为她安抚精神上的粮食,这算是责罚?这明明是奖励好吧!

   万一以后爱西亚被抽上瘾了,主动搞事呢?

   就像那个笑话说的,猎人第一次去猎熊,被熊击败了,然后xx了。然后第二次再去,再败,接着第三次,第四次———到了最后那熊都受不了了,说你是来打猎的还是来卖x的?

   放在爱西亚身上,那可就不是个笑话了。

   所以端木槐是绝对不会如她所愿的,不过还好,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端木槐停下脚步,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教堂地下的最深处,这里也一如审判庭的风格,漆黑,昏暗,压抑的环境下,蜡烛的光辉照亮了四周。不时有伺服颅骨顶着蜡烛飞来飞去,而看见这些颅骨,爱西亚也是咬紧嘴唇,身体紧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端木槐望向爱西亚。

   “我要告诉你,我要给你的责罚,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你别指望会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获得灵魂上的安宁,你所犯下的罪只配获得从身体到灵魂都将饱受煎熬的痛苦。没有一丝平静,也没有一丝安宁,只有你无法想象的绝望与恐惧。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

   听到端木槐的询问,爱西亚犹豫片刻,接着点了点头。

   而看到爱西亚的反应,端木槐则冷笑一声。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愚蠢的宗教信徒真是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去吧。”

   一面说着,端木槐一面对着眼前的平台抬了抬下巴。爱西亚则紧握双拳,放在胸口默默祈祷,仿佛希望能够从自己的信仰之中获得勇气一般。接着,她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走上了眼前的平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的爱西亚,端木槐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只见四周的阴影开始不住的蠢动,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无数条由阴影凝结而成的触手从黑暗之中浮现,接着猛然伸出,一把缠绕在了爱西亚放在胸口的手腕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猛然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将眼前的少女提到了空中。

   而与此同时,同样的触手也从下方出现,缠绕住了少女的双腿,将她整个人像“大”字型一样的展开。

   “呼啊………呼啊……………”

   此刻的爱西亚无比的紧张,但是她依旧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但是少女可以感受到,此刻缠绕在自己手脚上的触手,冰冷的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它们的冰冷寒意渗透了少女的身体,顺着她的骨骼与涌动流淌的鲜血一起逐渐传遍全身,渐渐的,爱西亚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完全冻结一般,只有无尽的痛苦从四面八方传来。

   而她自己此刻则像是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深海,又好像是置身在无穷无尽的寰宇苍穹,黑暗彻底蒙蔽了她的视野,即便她现在睁开眼睛,也只能够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好像一切都已经被吞噬,消灭,除了自己之外别无他物………

   “啪!!!”

   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从背部传来,顿时让少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仿佛皮鞭抽打般的痛楚几乎渗透到了少女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换做是平常的话,此刻的爱西亚恐怕早已经因为无法抵抗的痛苦而昏死过去。但是眼下,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却仿佛枷锁一般死死的锁住了少女的精神,让她甚至无法通过昏迷逃往失去意识的彼岸。

   “啪!啪!!!”

   一道道冰冷的抽打声响起,终于,爱西亚再也忍耐不住,惨叫出声,她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即便如此,少女的内心还在坚持———这是自己所应得的惩罚,这就是她所应该受到的责罚!这种痛苦,这种无法逃避的痛苦…………!

   “啪!”

   “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仿佛连惨叫都是一种奢侈,就在少女张开嘴巴尖叫出声的那一刻,忽然,一根粗壮的触手直接塞入了少女的嘴巴里,直接深入到了她的胃中。少女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根触手仿佛穿过了自己的胃,直接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呜———呜————!!”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那条粗壮,湿滑,冰冷的触手逐渐开始融化,它的表面上浮现出了一条条细小的触须,顺着爱西亚的面颊和口腔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完全融为一体,那些细小的触须钻入了爱西亚的鼻孔,耳朵和眼睛,继续向前延伸,直接渗透到了她的大脑之中。

   然后……………

   “———————!”

   爱西亚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忽然有了改变。她看见自己正站在一个房间里,在她面前的婴儿床上,一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婴儿,正在熟睡之中。

   好可爱的孩子………

   看到这个孩子,爱西亚的心灵略微放松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到了婴儿床前,然后高高举起双手。

   “以审判庭的名义!”

   几乎不像是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爱西亚的耳边,下一刻,她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对着眼前的婴儿用力刺了下去!

   不———————!!

   这一刻,爱西亚的内心深处发出了无法想象的痛苦悲鸣,她可以容忍自己承受任何痛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别人!更不希望去伤害别人!更不用说在自己面前的,还只是一个可爱的婴儿!换做是平日的爱西亚,恐怕怜惜她都来不及呢。

   但是现在,哪怕她的精神再怎么抗拒,她的身体也毫不犹豫的挥下短剑,刺穿了婴儿的身体,将其彻底钉死在床上。看着喷涌的鲜血,爱西亚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爱西亚身后传来了一个悲痛欲绝的声音,转过头去,只看见一对夫妇正悲伤的注视着她。

   “我的孩子,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不,不是我,我不想做这种事———!!

   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爱西亚的哀嚎与惨叫,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拔出短剑,然后割开了那个母亲的喉咙,看着她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无助的倒下。而下一刻,她手中的短剑又刺入了旁边父亲的胸膛。

   不,这不是我干的!我不要啊啊啊啊!!!

   这一刻,爱西亚终于体会到了,端木槐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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