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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人心思定

鹅的三国 中更 2719 2024-08-31 21:28

   成都,这里是刘焉晚年迁徙选定的新治所。

   原有的治所雒县本地大姓盘根错节,刘焉不好控制,索性迁徙治所到绵竹。

   可绵竹似乎风水不好,干什么都不顺畅,囤积天子仪仗、车辆之类,竟然能无中生火被烧的一干二净。

   这种事情不能细查,感觉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刘焉果断迁徙治所到成都。

   一州首府迁徙,自然牵扯着巨大利益变化。

   普通的成都人又能受益多少?也就原本持有田宅的豪强、大姓能将田宅资本升值的利润抓住,因而对外来的刘焉、刘璋父子多多少少有一些好感,这种好感并不多。

   毕竟治所迁徙,来成都的不仅有刘焉、刘璋父子,还有整个益州的英杰之士,这些人加大了成都的竞争压力。

   跟这些本州豪杰比起来,成都豪强只能低头做人。

   还有跟随刘焉、刘璋父子迁徙而来的关中、南阳、江夏籍贯的避乱士民。

   这些人围绕成都分布,施行民屯,抢占本地田宅资源。

   为了长久抓稳分配的田宅,这些被称之为东州人的外州移民抱团对外,在时刻都存在的土客摩擦中牢牢把握武装力量。

   蜀郡是真正的天府之国,本地人好日子过惯了,缺乏斗争性。

   被侵占部分田宅资源,大不了迁移的远一些,依旧能吃饱肚子,只是生活不如过去那么便捷。

   但始终有一些人保持着很强的斗性,这种斗性使得土客矛盾摩擦不时发生,这助长了土客之间的对立情绪。

   总的来说,过惯了好日子的蜀郡人还有继续忍耐的空间和余地。

   因而益州境内,目前最强的就是东州兵。

   然而现在随着汉中张鲁突然投降北方,东州兵内部发生巨大分裂。

   关中、南阳籍贯的东州兵喜不自胜,如果能返回家乡,谁又肯寄居他乡,看人脸上而活?

   而其他地方的东州兵则是难以控制的恐惧,他们身在蜀郡,时时刻刻都通过各种消息渠道关注家乡、中原的战争。

   他们太清楚外面的战争烈度,更清楚外面决斗脱颖而出的胜者会有多么的强大。

   而本地人对此不怎么关心,不管是普通士民还是豪强大姓,此刻都是一种静默态度。

   他们又不支持刘璋称王,支持称王的主力是十万户东州兵,是这些外地人,跟他们益州人有什么关系?

   随着汉中方面的消息不断传来,这支进入汉中的大军情报也越发详细。

   越是了解,益州大姓反而越是淡定。

   不怕对方强,就怕对方不够强,显得看起来彼此八斤八两不分上下,那才够惨。

   就现在这种雷霆之势,益州这么大,谁肯为梁王殿下去守关、御敌?

   这种本地大姓默契的沉默气氛中,形势越发的明显。

   对梁王刘璋来说,这是十分困难的选择题。

   他的王宫还没来得及修筑,更没有通过选拔宫女、嫔妃的方式压榨、联合益州大姓。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都还没来得及做。

   到底打,还是请降,这是个巨大的难题。

   打的话,失败就要死全家;作为一个不那么正统的王,还盗篡对方的王号,妥妥的要死全家。

   请降的话也是一样的道理,未来不容乐观。

   那就剩下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出逃,去投奔东南朝廷。

   可这样的话,他实在是舍不得。

   目前来说,他似乎并无什么选择。

   就在刘璋为此苦恼之际,一些东州兵首领正在私下联合。

   简陋王宫外,刘璋的三兄刘瑁府邸。

   刘瑁回到家宅,才在妻妾服侍下脱下贴身鎏银锁子甲。

   妻子吴氏为他戴好一顶轻便居家小冠,见侧室、妾室退了出去,才低声说:“夫君,叔父来了。”

   “叔父怎么来了?”

   刘瑁顿时紧张,凝声追问:“可是汉中有变故?”

   “妾身不知,兄长也再三催促,妾身只能将叔父隐匿在柴房。”

   吴氏继续低声:“兄长他最近购得一匹河西骏马,晚一些时会来见夫君。”

   “好,我先去后院拜见叔父。”

   刘瑁重新到墙壁前取下佩剑悬挂,刘璋四个儿子里,就他最为知兵,与东州兵关系亲密。

   正是因为这个因素,所以本地大姓强推老四刘璋继承大位。

   而现在东州兵依旧是刘璋依赖的支柱力量,刘瑁是控制东州兵的重要桥梁。

   所以刘瑁此刻不仅活的非常健康,还掌握着庞大兵权。

   对于自己府邸内的控制力,刘瑁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也不避讳,当即带着妻子吴氏去后院柴房来见吴匡。

   两人见礼,吴匡取出几叠帛书地上:“叔珪,此汉中所来书信也。”

   取出一份递出:“这是杨松所书。”

   吴匡说完只是示意刘瑁先看,刘瑁坐在吴匡对面,伸手接过抖开后就阅读,顿时双目睁圆:“怎会如此?”

   这是杨松送给吴匡的书信,讲述了一个月前关中敕使途径汉中,要敕封刘瑁为巴王的事情。

   这位敕使没有死脑筋来成都召刘瑁宣读敕令,只是在汉中转了一圈,就拐出祁山道去天水了。

   刘瑁难以置信,心中更是窃喜,很快就接住吴匡递来的第二道帛书,是阎圃所书。

   也是写给吴匡的,意在劝降。

   在刘璋继位杀死张鲁母亲、兄弟、部分家人前,张鲁地位如同刘焉的义子,双方核心基本上都熟知。

   自然都很清楚彼此亲缘关系,比如刘瑁娶了吴匡的侄女。

   阎圃的这封信则详细描述了大司马这两年连战连捷的骇人战绩,他希望吴匡能将这些消息散播,让更多人清楚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

   否则太多的蠢货,会在信息封锁之下,鼓动、带着更多无辜的人取死。

   刘瑁看着第二封帛书上的骇人的斩首、俘获数据,如果这封帛书上的战绩……即便注水,斩首只有十分之一,那也是非常恐怖的。

   南匈奴、鲜卑、诸羌都被打服,与这些比起来,东州兵又算的了什么?

   梁王刘璋又算的什么?

   作为刘焉最知兵的那个儿子,刘瑁一直很清楚,整个益州一直在沉睡,没能唤醒全部的战争潜力。

   不管是刘焉还是现在刘璋时期,谁都不敢唤醒益州土著的战争潜力!

   这种情况下,真的没法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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