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看向漆黑的天空：“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科林若有所思地跟着看了一眼天空，思索着问道：“四神教究竟有多强？”

　　 “很强。”奥列格看向科林，“如果他们下定决心，想要杀你，不是很难。”

　　 科林质疑：“我杀死了肖。”

　　 “肖不算什么。”奥列格笑道，“他的身体存在很多缺陷，你可以耗死他，但是你杀死肖的方法对我本体就没有任何作用。”

　　 他的语气变得自豪：“我的本体来自一位伟大的存在，故而永远不死不灭。”

　　 科林上下打量了一眼奥列格旁边的阴影：“用什么手段才能杀死你？”

　　 “啊这……”奥列格瞪大双眼，“虽然我很善良，但是不代表我想死。”

　　 科林无语道：“你是善良意识？”

　　 奥列格摊手：“如你所见。”

　　 科林鼓动道：“你的本体做了那么多恶事，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等等。”奥列格眼神怪异，“迄今为止，杀死无辜者最多的不是你？连杀人最多的肖都没你一次性杀得多。”

　　 科林辩解道：“我为什么杀人？不是被你们刺激的？你想想，是不是你们的出现，连累那么多无辜者身死？”

　　 “虽然听着像是诡辩，不过好像有点道理。”奥列格有些内疚。

　　 科林鼓励道：“我们难道不应该联手，共同对抗你的邪恶意识，对抗邪恶的四神教吗？”

　　 “我对抗我自己？我杀我自己？听起来好像怪怪的……”奥列格嘀咕。

　　 科林大义凛然道：“毁灭邪恶，匡扶正义，是我们生而为人的职责！”

　　 “你怎么知道我是人？”奥列格像咸鱼一样躺下，“而且，虽然我也想做点事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但是没用，因为我不是另一个我的对手。”

　　 科林皱眉道：“你既然和他已经分离，那他会的东西你都会，为什么你不是他的对手？”

　　 奥列格指向自己，理所当然道：“我没有他狠，他有一百种办法弄死我。”

　　 科林劝说道：“有我帮你我们联手之下，未必没有胜机。”

　　 “没用，你现在的能力杀不了我，就只能被他杀。”奥列格有气无力道，“作为邪恶面，只保留我的阴暗思维，那家伙强到令人恐惧，任何反抗都没有用。”

　　 “有我在的话，勉强还能限制他，现在……直接躺平，还能得到一个体面。”

　　 “我劝你，走得越远越好，也别想报仇了，否则迟早被杀。”

　　 妈的，又是一个废物……

　　 浪费了那么多精力……

　　 后续的计划还没开展就夭折……

　　 科林双拳紧握，差点没忍住打死这条咸鱼。

　　 “唉……”奥列格眨着蓝宝石一样的双眼，无辜地看向科林，“你好像有点生气？我哪里说错了？”

　　 “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说错。”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暴戾，科林咬牙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利益。”奥列格叹息一声，“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不对，应该是我们……”

　　 “整个世界都是我们获取利益的猎场，我们就像寄生虫，寄生在世界上，以求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

　　 “我们对金钱，对贵金属都不感兴趣，现在只对五号化合物感兴趣……我们需要大量的五号化合物。”

　　 他忽然看向某个方向，那里的黑暗变得更加浓郁：“你该走了，再不走就晚了。”

　　 向那边看了一眼，科林抓紧时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干涉世界的发展？”

　　 “或者说，为什么不直接统治世界，而要藏身在幕后，做些鬼鬼祟祟的小事？”

　　 “因为我们有限制……”奥列格温和笑道，“我们只能选择一点点地侵蚀世界，任何直接干涉世界发展者都要付出代价。”

　　 “肖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否则你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杀了他。”

　　 科林看了眼蠕动的黑暗，没有任何犹豫，双膝微屈，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

　　 从科林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奥列格看向深邃的天空，满脸的缅怀：“干净清澈的世界……”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利益算计……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种纯粹的世界了。”

　　 “你想回到那种朝不保夕，被人像狗一样欺凌的世界？”黑暗蠕动，另一个暴戾的奥列格从黑暗中走出，“别骗自己，所谓的善意是最不值钱，最没有价值，也是最懦弱的世界！”

　　 地上的善良的奥列格怪异地打量着另一个自己：“原来以他人的视角观察自己是这种感觉……你说，如果我们的双眼对视，最终是我修改你的认知，还是你修改我的认知？”

　　 他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对，不管是你的认知被修改，还是我的认知被修改，最终修改的都是奥列格的认知。”

　　 “不得不说，这种魔法神奇又可怕，我感觉到了你心中的恐惧，你……开始忌惮他了，对吗？”

　　 暴戾的奥列格冷冷道：“你尽管尝试，反正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是我们一起承担。”

　　 ……

　　 “他们为什么需要五号化合物？”

　　 客厅中，星光一边听着科林播放的录音，一边疑惑问道。

　　 她已经把录音听了好几遍，有些问题并不理解，有些问题也不关心。

　　 直到听到五号化合物的时候，她才忍不住问出了问题。

　　 “据你所说，所有的超级人类都是五号化合物制造出来的异类……”

　　 说到这里，星光有些迟疑。

　　 一脸沉思的科林随口道：“这是真相，不信的话你可以直接去询问你的母亲。”

　　 他正在查看自己的面板信息。

　　 关注点不是扭曲点，而是虎符咒后面的说明。

　　 在原本的说明上，现在又加上了一句“可以分裂他人的人格”。

　　 这句话是在他获得龙符咒之后出现的，两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科林猜测，也许是获得符咒大于一半的缘故？

　　 此外，科林记得，出现在原剧情中的虎符咒在裂开时，似乎只能分离持有者的人格，而不是分离他人的人格？

　　 他的虎符咒也和马符咒一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管出现变化的原因是什么，都表明他获得的这些符咒的功能并不是固定，而是会出现某些功能的变动。

　　 或者说进化更为恰当。

　　 这是让他欣喜的现象。

　　 以后随着它的开发，符咒的功能会不会都出现进化？

　　 这次初步尝试虎符咒后，科林对虎符咒的能力十分满意。

　　 连一个比肖强大不少的家伙就那么简单地被他分裂成了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独立存在。

　　 可惜，那个善意人格太咸鱼，没有一点攻击性，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时机，也让科林的计划无法实施。

　　 暴露了一个隐藏的秘密，却没有取得应有的收获，让科林十分郁闷。

　　 “不，我没有不信任你。”星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五号化合物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用处，那么他们需要五号化合物做什么？”

　　 星光仍然记得，两天前，科林和她说，所有超级人类都是五号化合物制造出来的异类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震惊。

　　 她当时就产生了立即去询问自己母亲的念头，但看见自己母亲精神紧张，已经受不了刺激，才强行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这两天她已经消化了科林的话，并且在初步调查后，实际上已经相信了科林所说的真相，接受了自己是沃特公司的制造物，而不是天选的超级人类的事实。

　　 这让他一度有些混乱和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过这些东西在科林让她进一步接触沃特公司的深藏的秘密后，又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