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巧刚要说什么，就见一个跟刘婆婆差不多年纪的妇人，红着眼跑进院子。

　　 “是不是你扎的我儿子？他快要死了，你赔我儿子！”

　　 她指着姜巧巧，看到她手里的菜刀，又转了个弯。

　　 她扯住刘婆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赔我儿子！”

　　 “我家强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大壮也别想好！”

　　 刘婆婆一个没招架被扑倒在地。

　　 她朝姜巧巧吼道，“快将她给扯开！人是你伤的，若是死了，你要给他抵命。”

　　 姜巧巧抱着双臂，“我当时被下了蒙汗药，什么也不知道，要抵命也是你抵。”

　　 她对着张家婆子道，“那蒙汗药是刘婆婆给你的吧，七八年了早就失了药性，她就是见不得你家过得富足，故意害你儿子。”

　　 随后，姜巧巧转身对几个孩子道，“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巧巧，你个挨千刀的，你给我等着！”

　　 被按在地上薅头发的刘婆婆，嗓子喊破了音。

　　 也没见她的大儿子一家来救她。

　　 她带着孩子喝了野菜汤，随后又麻利的洗了碗。

　　 看到孩子们脸脏兮兮的，她找了块干净的碎布，给他们擦了脸。

　　 三个孩子站成一排，眼巴巴的看着她。

　　 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二宝小声开口，“娘，那个人真的会死吗？”

　　 “死不了，那个位置就是流的血多一点。”

　　 “可是……”老大牵着妹妹刘宝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姜巧巧知道他们是怕她真被抓走，就没人护着他们了，免不了被卖掉的命运。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那就去看看，别让人死了。”

　　 院子里，张婆子跟刘婆婆打累了在对骂。

　　 她们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都有对方抓出的伤痕。

　　 姜巧巧看向张婆子。

　　 “行了，打架你儿子就能止住血吗，就算请不起郎中，好歹也止止血，你不会真的要看着你儿子死吧？”

　　 张婆婆松开刘婆婆的衣领。

　　 “你下手怎么那么狠呐，不过是睡一觉，犯得着杀人吗？”

　　 “村上也没有郎中，我还能怎么办……呜呜，我的儿啊，怪我鬼迷心窍，竟然让他去找寡妇……”

　　 寡妇这个词让姜巧巧很不舒服。

　　 “还想不想救人了，我爹以前是郎中，会处理伤口，还会两个止血的方子。”

　　 刘婆婆从地上起来，恨不得撕了姜巧巧。

　　 但她也怕闹出人命。

　　 若真追究起来，她撺掇别人欺负自家寡妇儿媳的事瞒不住。

　　 “对对对，她以前总跟着她爹给人瞧病，算得上半个郎中。”

　　 张婆子瞪了眼刘婆婆，转身就往自己家跑。

　　 刘婆婆心里不踏实，也跟了上去。

　　 他们沿着小路绕了大半个庄子，才到了张强娃家。

　　 大豁牙张强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脖子上的血染红了枕头。

　　 姜巧巧用酒擦洗了他的伤口，撕扯了两根干净的布条，对张婆子道，“去抓一把灶心土来止血。”

　　 张婆子跑到厨房抓了一把土，将灶膛里的土块也拿了来。

　　 姜巧巧撒了一些在伤口上，又开了个简单的方子给张婆子。

　　 “这些药都是常见的，你把灶心土用布包起来一起煮了给他喝下。”

　　 张婆子板着脸接了过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如今救他只是不想惹麻烦。”姜巧巧转头看向刘婆婆，“若下次还敢打我的主意，我就往死里扎。”

　　 “你什么意思，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扎我？”刘婆婆扬起鼻孔瞪着她。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把昨天的钱拿来！要不是你财迷心窍，我儿子能躺在床上等死吗？”

　　 张婆子一把抓住刘婆婆的头发，往后一扯，两个人再次厮打在一起。

　　 姜巧巧快速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

　　 三个孩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娘。”

　　 “娘！”

　　 “娘，娘。”

　　 三个孩子见她回来跑到她跟前，一声一声的娘喊得她心里很熨帖。

　　 其实无痛生娃也挺好。

　　 她一定能将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咕咕……”

　　 忽然，姜巧巧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

　　 好饿，她必须要找些吃的。

　　 想到昨晚派上用场的剪刀跟匕首，她觉得上山打猎或许能用得到。

　　 她背着背篓，腰间别着凶器往外走。

　　 “大宝，你在家照看孩子，我上山给你们找吃的。”

　　 大宝神情焦急，“娘，我能挖野菜。”

　　 二宝也急了。

　　 “娘，您走了，万一阿奶卖掉我们怎么办？”

　　 姜巧巧一愣，是啊，刘婆婆可不是人。

　　 “那就一起去，我背着小宝。”

　　 她抱起小宝，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颊，真可爱。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忍心卖掉？

　　 她背着背篓，跟在大宝二宝后面往山上的林子里走。

　　 希望能在林子里打到野味，若是打不到就挖野菜。

　　 她作为杀手，人都杀过不少，何况是动物。

　　 以前还打过兔子改善伙食，但如今是为了活着。

　　 “兔子！”大宝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哪呢？”姜巧巧放下背篓，“大宝，你必须寸步不离的照看妹妹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知道吗？”

　　 大宝郑重点头，二宝兴奋的指着自己。

　　 “那我呢？”

　　 “你陪着哥哥，不要跑远，山上的野果和蘑菇不要乱采，有毒。”

　　 二宝点头，“嗯，知道了。”

　　 小宝挥动着双手，“抓兔兔，吃肉肉。”

　　 她循着兔子的方向追了过去，没看到兔子的踪迹，倒是看到了一只不怕人的野鸡。

　　 抽出腰间的匕首，她用力投掷出去。

　　 一击毙命。

　　 只是，还没来得及庆贺，她余光中闪过什么。

　　 体型不小，朝着她身后的方向去了。

　　 有危险！

　　 她立即想到三个孩子，拿起匕首跟野鸡，快速往回跑。

　　 姜巧巧在心里暗骂自己不称职，竟然忘了这山上除了野鸡野兔子，还有野猪野狼之类的大型危险物种。

　　 还好，他们离得并不远，她很快回到了孩子跟前。

　　 “娘……”

　　 几个孩子盯着同一个方向，二宝战战兢兢道，“有虎。”

　　 老虎？

　　 这山上竟然有虎！

　　 姜巧巧将他们护在身后，登时全身冒汗。

　　 她从腰间抽出匕首跟剪刀。

　　 不远处的灌木丛下，伏低了身子的庞然大物，俨然是成年大老虎。

　　 他这是准备攻击的姿势。

　　 来不及多想，她必须先发制虎！

　　 “嗖！嗖！”

　　 她直接扔出剪刀和匕首，又快速将砍柴刀握在手中。

　　 武器飞出的那一瞬间，老虎发出一声咆哮跳了起来。

　　 姜巧巧头皮发麻发麻。

　　 完了完了，可别赶走了人贩子，又落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