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赵施主是想到了啊，当然，我和赵施主还是挺有缘分的，大山的神庙，也有过见面哦！”
神庙？
赵阳愣神，突然想到了黄三儿带他去找到的哪个奇特庙宇！
那庙无门，坐落在深山野林中，一般来说根本不会有人去朝拜，当时赵阳猜测，或许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才将其建造在深山野林之中。
而且……
那庙中神仙的动作，乃是道家的观天守魂术。
整个庙宇的布置，属于外佛内道！
而如今……
这人是一副小和尚模样，长相看着挺腼腆的！
突兀的，赵阳心中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那小和尚看到赵阳面露骇然，轻笑一声，看向刘文成：“师兄，你当年为了几百年后重新醒来，特意放弃了腐朽的灵魂，专修这具身体，倒真是让你走出了新道路！”
说着又看向赵阳，继续道：“当年我这位师兄，那也是独领风骚的人物，只是……中间出了很多事情，没人可以放下，就比如我的师姐，师兄的师妹……”
“既然放不下，自然要活得久，煌煌大势，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长生久视，可惜……真正能长生久视的，又有几人，尤其是当时已经是末法时代，世间所存之炁，已经不足十之一二！”
“自唐域出来之后，我等神魂乃至躯体，都开始加速腐朽，甚至慢慢沦为凡人！”
“而后……师姐出了这档子事，我等自然生出了迫切感！”
“身躯永存，灵魂不灭！”
“这其实是两条路，师兄既然能沉睡数百年而身躯不腐，甚至再度醒来，想来那肉身成圣的法子，应该也琢磨出门道了！”
刘文成闻言，并未否认：“大势不可信，自然只能走偏门，只是……我也不过摸了皮毛，比不上师弟的炼魂术，以魂转修，走近关外各家，化身野神，香火不断，神魂不灭，又夺天地供奉……”
小和尚闻言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着阴风：“不敢不敢！”
赵阳听得心惊。
但也明白了。
这两人是师兄弟，都不想死，然后走了偏门，一个舍弃灵魂，主修肉身，一个舍弃肉身，化作关外野神，追求神魂不灭！
几百年过去，两人的确都有了气候。
至少……
是实打实活了七百多年！
只是……
这人是否在历史上留名？
另外……
和尚口中提及了唐域……
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唐吗？
赵阳询问：“所以……那深山野林中的庙，就是你用来修炼神魂的地方？”
和尚点点头，突然身上开始变化，白色的纳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青衫，清秀面容慢慢变得苍老，随即……
化作一位五十来岁，身材消瘦的道人。
赵阳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是他，没错，是他！
当初在那庙宇之中看到的神像宛若真人，而现在和尚变化成的道士，和那庙中供奉的神像一模一样！
和尚并未说话，刘文成哼了声，明显不满：“若非是你，大明国运又岂会遭劫，出现土木堡的大难，致使皇家子嗣出问题！”
和尚轻笑：“我？若非是师兄消耗国运，又岂会出现五龙同朝的局面，这时倒是怪起我了！”
赵阳听得心里痒痒，忍不住道：“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那和尚并未说话，刘文成道：“你倒是听过，姚斯道是也，当然，他还有一个比较知名的名号，妖僧姚广孝！”
和尚又恢复了小和尚模样，脸上带着笑容，双手合十：“倒是叫赵施主见笑了！”
果然！
赵阳深吸口气，莫名激动！
虽然知道自己处境不是很好，但是……
能和数百年前的历史人物对话，赵阳难免激动。
毕竟……
这可是真正的牛人啊！
尤其是妖僧姚广孝，就算是在历史上，这位也是一手缔造成祖的神仙存在，至于在野史之中，那就更是神乎其神了。
只是……
和很多大功臣不同，姚广孝在帮助朱棣登上帝位之后，从未出仕，更是远离朝堂，但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有门道？
所幸不用赵阳询问，姚斯道边已经开口：“当年你替朱洪武斩龙脉，顺带着抽取了人家的一部分国运，导致五龙同朝，随即诈死北上，我便知道你的想法！”
说着又看了眼地上正在融合的盈盈，继续道：“我又岂能让你和师妹在未来某一天双双见面，因此……我便寻到了朱棣，以帮他夺位，换取了他迁都北平的承诺！”
“你藏身关外之后，我便也着手在关外布置，38年我舍弃肉身，潜修三年，41年朱棣迁都北平助我，关外龙气复苏。”
“我趁机幻化进入关外千家百户中，在百姓的供奉之下，终于修成野神，虽说这些年来，香火逐渐崩塌，不过……我真身已成，倒是不怕香火之道崩塌！”
刘文成分明没有什么情绪，但偏偏又能表现出喜好厌恶，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若非是你蛊惑朱棣迁都北平，国运熏染关外，又岂会让关外黑龙得以快速增长，不然……大明至少有四百年国运！”
姚斯道轻笑：“煌煌大势，不过是提早几分罢了，另外……你帮朱洪武斩龙脉，动不了他的气运，只得对太子动手，导致本应坐上皇位的朱标早逝，少了一代人，更是影响到了皇孙，若非如此，我又岂能助朱棣坐上皇位！”
“说起来，我倒是比你良心，进入千家万户，未成野神之前，就帮大明反馈国运，所以才有于谦力挽狂澜，百年后终成野神，又顺带压制了刚刚起头的黑龙，若非如此，又岂有张居正续命数十年？”
闻言，刘文成哈哈大笑：“巧言令色，我不过是汲取一人气运，但你是汲取一国气运！”
“若不是你在一旁吸取国运，怎会出现土木堡大变？于谦又何必力挽狂澜！”
“至于张居正续命数十年……你成野神本就依托大明国运，命数未到，你焉敢撒手，若非如此，后续大明破败，国土沦陷，你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