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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和我们一起逃吧

   宋咫问出了霍三妹的身份,趁着剧情的间隙想推一推进度条。

   节目组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东西,但是结局是非常笃定的——

   剧本最后一句,截止到他们逃出城。

   出城意味着这一期的结束,节目组总不可能在后面为了撑时长加装一条多余的尾巴。

   “......你是霍老三?”寻霜围着穿旗袍的女装霍深转了一圈,不等霍三妹回复就马不停蹄地对霍深说:

   “霍深,你要不要试试女装?我感觉你应该穿起来也挺好看。”

   霍深:“......”你礼貌吗?

   霍三妹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是npc,理论上嘉宾针对剧情做出的选择,她是不能干涉的。但是楹花的剧情......她希望起码有一个不伤害楹花的结果。

   “霍小姐,出城的密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吗?”苏默林直接问。

   霍三妹犹豫了下,小声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耐冬。

   耐冬等啊等,没有等来耳麦里导演组的翻译,他只好疑惑地望向霍三妹。

   这段范围内原本并没有霍三妹的台词,所以节目组原本也无法翻译。不过好在他们新认识了一个唇语大师,对于偶尔戏瘾上来的演员很管用。博士还没和节目组谈合作呢,就被导演拉过来先做试用期。对于这种突然从民间大神到官方御用的跳跃,刚上任一晚的博士还有些恍惚。

   应付突发事件的博士专门翻译某些超出剧本范围的台词,比如昨晚楹花和李老爷的部分对话就是由他进行翻译。虽然熬夜很累,但是节目组打钱太干脆,他想拒绝都不忍心。

   “翻不了,这句她的口型做的太小了。”博士对节目组说。而且头发挡住了部分嘴型,无法分辨太清楚。

   “耐冬,你刚刚听见了吗?”耐冬都不明白,更别指望其他人了。

   霍三妹的耳麦里有工作人员提醒她:“霍三妹,加台词需要确保摄像头能看见你的嘴型,不要太收着。”

   “再说一遍。”

   霍三妹只好重述一遍,这回耐冬听到了结果。

   “怎么处理......”几个人面面相觑,作为成年人他们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解法,但是又可能并不适宜于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家。

   千金说:“离婚,揍那个混蛋一顿,然后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祁瑾点点头,赞同了千金的说法:“赌债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就算离婚也不用担心负债。”

   苏默林说:“以他们现在的状况,走不了多远。”苏默林并不认为这个家里还有能支持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远走高飞,重新生活的资金。

   白茉也担心这一点,万一一个弄不好,露宿街头了怎么办,那多危险:“要不还是去那家问问?你们刚刚从那边回来,怎么样?”

   霍深转着手里的杯子,声音有些发闷:“是个好人。”

   “那要不我们去找找楹花,她要是愿意,我们一起去找找那个什么老爷,说不定他会愿意帮忙呢?”寻霜眨着乐观的大眼睛,兴奋地说。

   “万一不同意怎么办?”千金直接说:“别人又没有义务帮忙,总不能把死活寄托在别人大发慈悲身上吧。”

   武星黎虽不能说话,但万分赞同千金这句话,在旁边点头以表达自己的观点。

   宋咫始终沉默,除了必须达成的目的,从始至终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好在节目组没有像上次对待白茉一样,一直有针对个人的强制性任务。他不是没有想法,但他的解决方法并不适合出现在镜头前。

   宋咫一直是一个激进的人,耗时太久或者过于被动的路他走不下去。有的时候,宋咫自己都会察觉自己有些做过头,但没办法——

   这些年他越过头,就越出头,越出头就没人再敢叫他像以前一样低头。这样的循环不停出现,他早形成了路径依赖。

   就像今天,问题的根源很明显,就是他们家这个赌鬼老爸。

   离婚说的简单,但那个赌鬼现在就想靠着他们娘仨生活,怎么可能同意,离婚不是单方面宣布就生效的。

   远走高飞,两个小孩太小,对这个性格软弱的母亲难度太高,容易饿死。

   李家不是不能用,多半那个赌鬼还会主动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屁颠屁颠把小孩又送回去了,借此再敲一笔钱。

   就算李家真的答应帮忙,这个赌鬼也是个无底洞。

   想要彻底解决麻烦......如果绕不过去,那要么背道而驰,要么就把他彻底摧毁,踩着他的尸体往前。

   但这个方法,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他们也不会用,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我们先去李家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行。”白茉说:

   “你们不是说李老爷还挺喜欢楹花的吗?”

   “楹花?”耐冬突然喊道,他们看向女嘉宾的卧室门口,楹花正笑盈盈地站在那,像风吹雨打过后,在枝头水嫩欲滴的水蜜桃。

   “太好了。”寻霜为楹花的状态感到开心,她还挺怕剧情里活泼灵动的小姑娘一蹶不振。

   楹花走到他们近前,寻霜把桌上一碟小吃递到她面前,楹花笑着摇头拒绝了。

   接着她张了张口,但一点声音也没有,变得和城里其他人一样。

   “!!”包括耐冬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地愣在原地,楹花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耐冬着急的抓住妹妹:“楹花,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楹花对他无声地说:“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我说谎啦。”

   耐冬:“怎么会呢?”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楹花,你的嗓子?”

   “没关系,哥哥还能告诉哥哥姐姐们我说了什么。”她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在意:“这才是城里人最正常的样子呀。”

   耐冬哭着给她翻译。

   寻霜回想了一下她进门前的最后那句话,是对妈妈说的“我爱你”。

   当时寻霜还在为这句话心酸不已,现在看见楹花笑的像花儿一样,她越发心酸。

   寻霜眼泪汪汪的吸着嘴,强行忍住不让自己嗷嗷大哭。

   他们原本计划要问楹花的内容,因为楹花的变化一句话也问不出口。就在一圈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主卧里传来桌子刺耳的刮地声。

   楹花和耐冬撒腿就跑,九个人跟着两个小孩冲进主卧,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霍深跑得最快,进门就冲进去把两个人隔开。祁瑾紧随其后,直接将男人的手反扣住,饰演赌鬼爸爸的演员这下真心实意的叫起疼来。

   “打老婆,你还真是好出息。”祁瑾冷冷道。

   “祁瑾,注意点——”苏默林在一边提醒。

   这两个人今天似乎格外容易上头。霍深不用说,从一开始就奇奇怪怪。祁瑾也是,平时那么注意干净的人,今天的红油漆眼都不眨就跑进去了。

   就在他俩辛苦劝架的时候,妈妈抱住跑过来的两兄妹,坐在地上哭。她来说离婚,他不愿意就打她,说要打到她老实为止。

   “妈妈,你别哭——”楹花含着眼泪安慰她。

   妈妈却浑身一僵,女儿的声音变了,她变得和城里人一样。

   “......楹花?”妈妈颤抖地捧着女儿的脸,不敢置信她也失去了声音。

   “妈妈,我很好,只要有妈妈和哥哥,楹花会很开心。”楹花一直一直笑。

   但赌鬼爹很不满,皱着眉头用自由的那只手奋力挥舞:“你的声音怎么不在了?这样李家怎么还会要你!”

   千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感觉好生气啊。

   好演员即便只有动作和眼神,都能让人感觉到此刻的剧情令人不适。

   祁瑾直接硬把人抓着转了个圈,不让他对着地上可怜的母子三人。

   接着,祁瑾感觉自己被人用身体狠狠撞开,他松开手往外踉跄了两步。接着,一个花瓶“嘭”的一声砸在赌鬼头上,迸溅的花瓶碎片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洒落在地。

   “啊——”在熟悉的叫声中,千金也被吓得耸肩。

   “叫什么,一看就是道具。”千金火速清醒过来,并对一惊一乍的寻霜科普基本演员常识。最后她对旁边的武星黎哼了一声:

   她也是懂的好不好。

   两个小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向忍让的妈妈抄起花瓶,砸到醉醺醺的爸爸头上,还把人砸晕,爸爸像山一样倒下。

   妈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妈妈......”耐冬一个人承载了两个人的声音,楹花的呼唤借着他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

   妈妈把手里的酒瓶头甩开,后怕地抱住两个小孩。

   “没死,”霍深跑去测演员的鼻息,演员没有刻意屏气那说明剧情里没有砸死:“这下你不用考虑离婚了。”

   霍深蹲到妈妈的身边,像她的第三个孩子:

   “他醒来后估计更不会放过你,敢不敢和我们一起逃出去?”

   妈妈看着他,他看着楹花:

   “这样,楹花也能重新说话,你也不用和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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