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拿破仑四世来一趟北京,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早晚的事。
塞浦路斯的皇室虽然是波拿巴家族,但官僚们是明人,百姓也是明人,更遑论军队了,都是明人。
拿破仑四世,比橡皮章还像橡皮章,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玩。
如今乘着塞浦路斯不安稳,把拿破仑四世转移到北京培养,就顺理成章了。
拿破仑四世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倒是早就想来到东方看看了。
不过作为母亲,欧仁妮皇后还是放心不下,决定一同去往东方。
“欧仁!”欧仁妮皇后帮他整理着衣裳,抚摸着领角,温柔道:“去往东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是以臣子的身份觐见大明皇帝,我早就准备好了!”
欧仁笑着说道:“反正我这个国王,就是人家安排的,礼节什么的自然得听话!”
欧仁妮摇摇头:“我说的是婚事!”
听到这,欧仁一愣,脸色立马阴郁起来:“这是相亲吗?”
“没错,我的国王!”欧仁妮叹道:“你这是去往东方,将会迎娶一个宗室女,也是个公主。”
“可惜,皇帝没有姐妹,女儿太小了,不然的话这样会更合适!”
“那,莫仁娜怎么办?”欧仁急切道:“我告诉她,将会给予她一个王后的身份,并且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欧仁妮摇摇头:“她不可能是王后就!”
欧仁大失所望,心情低垂,平整的西装在他身上都能看出褶皱来。
欧仁妮见此,微微一笑:“我的儿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塞浦路斯施行的是什么律法?”
“大明律呀!”欧仁毫不犹豫地回答,旋即就露出恍然:“也就是说,我可以娶多个妻子?”
“是的,情人合法化!”欧仁妮叹道:“作为一个妻子,我对此感到悲哀!”
“为数不多的感情被分薄后,就连地位也被那些女人分走。”
“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却很高兴如此,因为这会让我的儿子娶到心爱的女孩,同时,波拿巴家族绝嗣的风险将降到最低!”
欧仁则保住自己的母亲:“谢谢您!”
至于亲爹拿破仑三世,早在年初就去世了,还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让整个地中海都热闹起来。
母子二人坐上了船,通过苏伊士运河,悠哉悠哉地来到了北京。
而罗曼爵士,则在塞浦路斯进行一场清肃活动,数以百计的人被赶出了塞浦路斯。
欧仁以塞浦路斯国王的身份前来,立马受到了大明的认真对待。
一应的待遇,完全是亲王的标准,这让欧仁颇为高兴。
待他抵达北京时,内阁群辅冯桂芬更是亲自出城相迎。
欧仁有礼有节,跟着冯桂芬来到了玉泉山庄,见识到了层出不穷的建筑。
东方,西方,波斯,中亚,不一而足。
大明皇帝,他自然是也是见到了。
直到此时,欧仁才算是紧张起来。
朱敦汉则瞥了一眼这位成熟的拿破仑四世,一时间颇为感叹:“拿破仑家族原来长这样!”
十八岁长得跟三十岁似的,上唇还留着胡子,头发梳成八字型,长鼻子,长脸,颇具绅士风度。
接见完后,朱敦汉召集几个内阁大臣,商议着如何安排婚事。
曾国藩开口道:“自显庙后,就藩亲王甚少,百年来留在京城而未绝嗣的,还有七家。”
“分别是祝王府、靖王府、晟王府、匡王府、佑王府、乐王府、昭王府!”
这七个亲王,由于都不想就藩,称孤道寡过苦日子,所以就留在京城,守着几十亩地的王府过快活日子。
自然,这也是有缺点的,那就其主支为亲王,旁支则全部为民,以减少朝廷的供给压力。
同样,不就藩,其王号就偏向舒适好听的吉号。
当初朱敦汉继承老爹的舒王就是如此,不久藩的就封吉号,这就是潜规则。
“目前来说,昭王府乃文宗皇帝之脉,距皇家最近,但昭王年岁较轻,嫡女只有三岁有余,只有几个庶出的妹妹……”
朱敦汉一算,文宗之后,两人同一个太爷爷,还没有出五服,确实算较亲的血脉。
“庶出倒是有损身份了!”
朱敦汉一思索,就否决了:“嫡出才合适!”
西方与东方不同,只有一个妻子,这在欧洲看来,让一个情人的女儿当王后,太过于离谱。
婚姻是结喜的,而非结仇的!
“既然如此,嫡出来算,祝王府、晟王府、乐王府都有嫡出的郡主!”
曾国藩如数家珍:“年岁恰好在十四岁至十八岁之间的,有三人。”
朱敦汉点点头:“东西方审美到底不同,让他们见见面,心仪就再好不过了!”
这是他心里仅存的贴心了。
联姻对于贵族女子来说是常态,嫁给不喜欢的西方人算什么?
政治利益高于一切。
朱敦汉需要一个朱家血脉的国王在塞浦路斯,这样才能略微放心。
所以,还会准备几个宗室女为滕妾,一同去往塞浦路斯,几率就大了。
于是,一场偏西方的宴会,就在玉泉山庄的希腊宫举行。
这是早在世祖时期就已经修建,百年来不断扩充,尤其是那大浴室,是不少皇帝玩耍的好去处,所以希腊宫是玉泉山庄三大建筑群之一!
喷泉,希腊众神浮雕相,以及各种花卉,壁画等,让人称奇。
得益于与奥斯曼帝国的良好关系,许多的建筑还是直接从希腊搬运过来的,缺什么就直接搬。
绝对保真。
虽然偏西式,但女人们依旧在另一侧聚会,几个屏风充当仪式般的隔断。
男人们则各自坐下,体会新式的自助餐式的宴会。
欧仁没有想到在东方能有这般体验,分外惊喜。
这时,一个仆人走过来:“殿下,有画师给您绘画,请您跟我来!”
他紧随着,来到了一处花园。
三个女孩穿着西式长裙,害羞地用扇子遮住脸,不住地看着他。
“这就是相亲吗?”欧仁叹道:“就是不知道哪个是我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