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肯心中,他对于舒国的定位一向是拉拢与警惕并存。
如果仅仅是舒国,他倒是不以为意,但舒国后面可跟着一大帮北美藩国。
这些地方拉起十万大军跟玩似的。
到时候北方联邦就会腹背受敌。
外交上是极其不利的。
“罢了!”林肯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关系再差也到不了哪里去!”
国务卿威廉.苏厄德欲言又止:“亚伯拉罕,昨天两艘船舰被舒国军队击沉了一艘!”
“什么?”林肯一惊:“混蛋!”
他咬牙切齿:“看来炮击马塔莫德罗斯城是几日前的事了,如今被人家打了,瞒不住,海军就只能上报。”
“怎么,输了就回家哭诉,想要我帮忙报仇?”
虽然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但林肯在发泄一通后,还是发觉无法施行惩戒。
因为此时的美利坚正全心全力的对付南方联盟,被外国欺负了,还不报仇,甚至还惩罚自己人,这是绝对违背认知的。
至于美军是否先挑衅,这就无关紧要了,主要是不能被欺负了。
“派人严厉斥责舒国攻击我军舰之事。”林肯眯着眼睛道:
“另外,派人去调查南方联盟是否借助马塔莫罗斯城进出口货物!”
“一旦发现,就严厉交涉。”
威廉.苏厄德皱眉道:“要不要干涉?”
“比如,封锁其港口。”
“必要时可以这么做。”
林肯此时倒是颇有信心:“联邦现在每个月下水的船舰达到十余艘,舒国即使做中转,也出不来港。”
“那要是英、法的货船呢?”
林肯顿时语塞。
英、法的实力太强了,稍微一招惹,怕人家就有正当理由干涉了。
美军的那点海军,在英、法面前不够看。
“华雷斯呢?他有没有可能收复北地?”
“不大可能!”威廉摇头:“他财政匮乏,守墨西哥城都难了,法军似乎受到刺激了,也在增兵。”
“从财政中挤出一百万给墨西哥,让他们务必出兵,夹击舒国。”
林肯面带惆怅。
他突然发觉,这场内战突然出现了一个变量,后果已经难以预料了。
……
而此时的宜城,已然迈入了旱季。
不过对于三角洲来说,天空不再下雨,也就意味着沼泽更容易排干,土地也会更容易开荒。
几千年不曾开发的土地,物产资源的丰富让人合不拢嘴。
“大王!红河流量渐少,正适合修河堤,水泥不缺,三个月不到就能建成。”
龚橙此时面露激动,脸上很有一番成就感:“到时候,下游再也不怕被冲毁了!”
科罗拉多河变改名为红河,原本准备叫汉河、朱河,赤河,无外乎拍马屁。
而朱敦汉直接易名为红河,简单易懂。
走在正在修建的十里长堤上,已经开始种起了柳树,眺望着忙碌的工人们,吹着风,朱敦汉顿觉心胸开阔。
“上游那么缺水,也可以建个水库嘛!”
朱敦汉淡淡道:“到时候雨季储存,旱季放水,上游和下游都不缺水用,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大王明鉴!”龚橙忙点头。
实际上朱敦汉想得更深,建一座水库进行发电,实在是个好选择。
但墨西哥这点不好,分为旱季和雨季,电力无法保障。
显然,这里并不适合作为都城,只能作为落脚地。
二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讨论着政事。
随着左宗棠与曾国荃的步伐,墨西哥数州已经纳入怀抱。
如此,体制问题日益突出,墨西哥那套不能再继续用了,不然反而容易被他们同化。
听得舒王问询,龚橙心中已有腹稿,认真道:“臣议,州县制虽已久,但符合宗藩条例,而府县又不合时宜。”
“可中和之,启用郡县制。”
“可!”朱敦汉对于名字无所谓,反正是中央集权,州与,府,郡的区别并不大。
但在此时的墨西哥,州代表着效仿美国的旧制,而郡却是东方制度。
这代表着一种革新。
朱敦汉随口道:“以上加州为上郡,下加州为下郡,宜城为代国都,可加为宜城府。”
“索诺拉州为索郡,郡治在埃城(埃莫西约)。”
“奇瓦瓦州为奇郡,科阿韦拉州为科郡,新莱昂州为新郡,塔毛利帕斯州为塔郡。”
“锡那罗亚州为锡郡,杜兰戈州为杜郡。”
“如此,就是九郡一都了吧!”
“大王圣明!”龚橙拍了下马屁,就感慨道:“只是可惜,几郡之民合计不过五十万,着实少了些。”
“宜城多少人了?”朱敦汉问道。
“近几个月来,多亏了钱首相在白沙港经营调转,北美各国及金山府不断有移民过来,阖城已有两万余人。”
“不错!”朱敦汉点点头:“这海战结束,接下来人会更多,得多开荒种粮。”
“北美的粮价,已被咱们买涨咯!”
“是!”龚橙忙点头:“耕地如今开垦了三万亩,小麦和玉米已经种下,三四个月就会长一茬,到了明年夏天,就不缺粮了。”
朱敦汉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就在二人闲聊时,忽然一个少年跑了过来:“大王!”
“左宗棠传来捷报,已经拿下马塔莫罗斯城,北地大部将成舒国之土。”
混血小子胡安气喘吁吁地递过来书信:“传令兵说,海面上除了游弋几艘美军的小船,其他都很顺利。”
朱敦汉拆开书信一瞅,干脆利落五百来字,一个字:顺利!
而好消息还不止这些,胡安又继续道:“那南方联盟派了个人过来,说是要见您!”
朱敦汉笑着对龚橙道:“看来,南方联盟确实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这场海战,让他们见识到了咱们的威风,坚定其心。”
龚橙认真道:“没有咱们,他们连海也出不去。”
朱敦汉闻言,笑容愈发灿烂:“走,咱们去看看,南方联盟到底要将德克萨斯卖个什么价钱!”
龚橙走在其后,随口道:“事关大义,他们定有一番磋磨。”
“不过,断尾求生,这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