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说的是玄鸟卫的罪诛令吗?”尉迟齐反问。
拓跋安雅眉头一皱,不可理喻的看着他,“什么罪诛令?那是援救令。”
“你连玄鸟卫都没见过,认不得令牌也是情有可原。
我给你的援救令,只要你发出去,就近的玄鸟卫便会尽数出现,听你号令的。”
尉迟齐道:“殿下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殿下亲自使用过吗?”
拓跋安雅:“援救令只能使用一次。”
“给你,你拿着用便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莫不是觉得我会害你吧?”
“那是罪诛令。”尉迟齐笃定道,“一旦信号发出,玄鸟卫会不分敌我,将人尽数斩杀殆尽的。”
“殿下,下次您再赐臣东西时,还望殿下能彻底弄清楚东西的用途。
还有,毓敏不是臣的外室,她是臣的救命恩人,她有报国之心,殿下莫要将她想的太过不堪。”
这一声声钻入耳中,让拓跋安雅来不及消化。
她跟尉迟齐认识了多年,他现在为了一个边关来的野女子,竟指责她的不是了?
报国之心,可笑,一个商女,谈何报国?
“尉迟齐,你简直是、太令我失望了。”拓跋安雅攥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砸在尉迟齐的脸上。
丞相府待客厅里。
老夫人听说赵毓敏是商户之女,对她态度颇好了些。
让崔嬷嬷挪了椅子,招呼着赵毓敏坐在了自己身边。
连孟氏和四夫人,都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腾位置了。
“你救了齐哥儿,便算是我们尉迟家的恩人了。
你不知晓,这齐哥儿啊,可是我的命根子,也是丞相的命根子。”
赵毓敏点头回着:“回来的路上,府中的情况,大人都跟我讲了。”
老夫人:“那就好,那就好啊。”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戚?”四夫人问着。
赵毓敏道:“家中就剩小女子一人,远房表亲早就没了来往。
父兄留下的偌大家业,靠我一个小女子定是守不住的,将来还得找个可靠的仰仗,替我守住家业。”
老夫人和四夫人一听,喜上眉梢。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丞相府就要揭不开锅盖了。
这段时日都是靠着老夫人的棺材本过活,这不,家里就来了个摇钱树。
老夫人心道:‘我就知道我的乖孙儿不会平白无故带个没爹娘的野丫头回来。’
“你就安心住在府上吧,千万别客气,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老夫人和蔼慈祥的说着。
孟氏问着老夫人:“娘,把哪个院子收拾出来给赵姑娘住呀?”
老夫人道:“毓敏住在齐哥儿的霁风院便好。
这一路上他们二人都熟悉了。”
孟氏听完,有些目瞪口呆。
大公主都还没求娶到呢,就把这么个人塞到儿子院里去,合适吗?
那大公主在丞相府上来去自如,要是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事儿被大公主知晓了,怕是娶公主的事儿要告吹。
老夫人却不管,已经让崔嬷嬷领着人去霁风院收拾了。
老夫人看赵毓敏,比看亲孙女还要爱,问着:“那你的偌大家业……”
“都还在西北老家呢,不过我带了银票回来。”赵毓敏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
她直接就把银票递给了老夫人。
四夫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两。
老夫人数完,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足足一万两的银票啊。
这赵毓敏第一次见她,出手就如此大方。
若是日后做了齐哥儿的妾,还不定拿出多少银子来孝敬她呢。
“老夫人,这些便当是我孝敬您的。”赵毓敏道。
老夫人:“傻丫头,还叫什么老夫人,日后跟着齐哥儿叫我祖母。”
“祖母。”
“哎,我的乖孙女。”
孟氏:“???”
四夫人:“……”
尉迟倩道:“祖母,您这样行事,这也未免太随便了些吧?”
这赵毓敏随手这么一掏就是这么多银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书房内,尉迟宿送走了拓跋安雅,便开始教训尉迟齐了。
“你如此行事,闹到皇上跟前儿去,你叫我如何收场?”
“你知不知道,荣妃娘娘和你二姑母费了多少心力,才将大公主的婚事压了下来?”
“那王家和郑家,天天上折子求娶大公主呢。”
尉迟齐低着头,静静聆听教训。
大公主心悦于他,不会轻易嫁给别人的。
他把皇上的暗卫耗尽了,皇上横竖是要问他的罪,多一个赵毓敏也无妨。
更何况……
“父亲,你有没有想过,赵毓敏全家都死在了北狄人手上,为何她偏偏活了下来?”
尉迟齐反问道。
尉迟宿:“你倒是说说,为何?”
“她有法子助我下次赢得战功,她家祖上是做烟花生意的。
前些年机缘巧合下,她救下了一位烟花师傅,那师傅改良了烟花配方,可制成火药。”
尉迟宿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趣,“烟花还能变成火药?”
“嗯,毓敏曾经被北狄的天罡卫抓住过,她就是靠着火药,破了天罡卫的阵法,逃了出来的。”
尉迟齐回答的笃定,他说:“若是我们得了这火药,到时候就算是只带着韩凌关的一万多士兵,也可以将北狄墨图拿下。”
“天罡卫和地煞卫,根本可以不用放在眼里,那时候,我们也不用去看尉迟辞的脸色,想着要拉拢他了。”
说起尉迟辞,尉迟齐就恨的牙痒痒,把他如何陷害自己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尉迟宿说了。
“这个小都督,行事未免也太绝情了,他明明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居然还让你去送死。”
尉迟宿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既然他不愿意为我们所用,那他这个西南都督也该做到头了。”
“过段时间,为父去一趟西南,同老都督见上一面。
我倒要弄清楚尉迟辞的身世,看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
“我也正有此意呢父亲,尉迟辞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得老都督是被他给蒙骗了。
趁着他现在还在京城,父亲你还是这几日就出发吧,省的他知晓了半途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