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鹤想要做什么,温迎真的阻止不了他的。好在他也没那么过分,聿宝又很喜欢和他一起玩,温迎只好作罢。
只是有件事,温迎从他过来就烦恼到了现在。
饭菜做好都一一端上来,季庭鹤观察到她一直在看时间,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有话就说。”
温迎见时间快来不及了:“季庭鹤,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季庭鹤一顿:“理由?”
“等下逾白哥要过来这边。”
男人脸上那一点点惬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语气不悦:“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温迎无语:“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怕你尴尬。”
“又不是小三,怕什么?”
“可是你在的话,逾白哥会不自在。”
“……”
季庭鹤瞬间沉默。
这个女人还真有不断往他心口捅刀子的能力。
“哦,那我先替他感谢你的善解人意。”
“…………”
又在阴阳怪气。
见她一脸为难,季庭鹤只好妥协:“行,我带聿宝出去吃。”
他脱下围裙,去卧室把聿宝抱出来离开。
父子俩走到门口,刚要开门,房门突然咔擦一声打开。
季庭鹤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江逾白对上。
江逾白愣住,眯了眯眼:“季总怎么在这儿?”
“来看我儿子。”
“……”
聿宝见到江逾白,满脸开心地张开双手:“白爸!你回来啦?!”
江逾白见到聿宝,眉眼立即柔下来,张开双手正要把聿宝抱过去,却不想季庭鹤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江逾白扑了个空。
“哎呀,爸爸,你别转了,再转我就成陀螺啦!”聿宝抱着晕乎乎的脑袋喊道。
温迎大步走过来:“逾白哥,你回来了?”
江逾白推了推眼镜,点头:“嗯,二哥在家吗?”
温迎一怔,对他这个突然从“老简”改为“二哥”的称呼有些意外。
“在。”温迎朝房间喊温简行。
温简行走出来,正要说什么,看到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几个人,一顿。
“干嘛呀这是,饭不吃,全当守门神了?”
江逾白正眼都不看季庭鹤一眼,越过他走进来:“船长的事有进展了。”
温简行眸色微变,看了门口的三人:“你们先吃,我和老白说点事。”
说完两人就进温简行的房间了。
温迎看向他。
季庭鹤也看她。
两人相视无言。
聿宝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脆生生地提醒:“爸爸,妈妈,我饿了,能开饭了吗?”
季庭鹤捂住他的嘴:“我们出去吃。”
聿宝把男人的大手扒拉下来:“为什么呀?爸爸,你不是刚做了一桌好吃的吗?如果不吃的话多浪费呀,浪费可是要遭雷劈的!”
温迎:“……”
季庭鹤斜睨他,语气控诉:“你妈不让我吃。”
聿宝震惊地看向温迎:“妈妈,爸爸说得是真的吗?”
“……”
温迎抿唇一笑:“不是,他骗你的。”
“温迎,你敢说你刚才不是在赶我走?”
“……”
温迎咬牙,恨不得直接把他轰出门外。
倒打一耙倒是玩得挺溜的!
温迎皮笑肉不笑:“是我的错,我道歉。”
“再说句好听的。”
“……”
得寸进尺!
最后温迎在和聿宝的再三恳求下,才终于把季庭鹤这尊大佛重新请了回来。
算了,饭是他做的,尴尬也会是他犯的。
全与她无关。
-
卧室。
温简行听完了江逾白的讲述,脸色凝重:“老白,你真没听错?”
“没错,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就是说要见季庭鹤一面。”
“船长和季庭鹤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过我目前很确定,当年w城明珠港那艘海鹰神舰爆炸案,是两个时间段的。”
“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是在二十七年前,也就是季庭鹤六岁那年。还有一次,就是你们温家出事那起轮船爆炸事故。”
“你的意思是说,w城明珠港,有两艘一模一样的海鹰神舰?”
“对,不仅轮船名字一样,并且这两艘船都一样出现了爆炸事故。只是时间上不同,一个是在二十七年前,一个是在十四年前。”江逾白解释,“就是因为名字和案件太相似,所以很多人如果不仔细分辨时间点的话,凭借新闻上的报道,都以为是同一起爆炸事故。”
“而且我发现了一点。”江逾白推了推眼镜,“轮船爆炸的地点、时间点,就连船上出事故人员的数量,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你也认为二十七年那起轮船爆炸事故,也可能和云辉有关?”
“是的,这两起案件作案手法太相似了,几乎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只是目前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云辉,很多细节问题还需要继续加深调查。”
“也就是说,二十七年前那次轮船爆炸,季庭鹤和他母亲就在那艘船上?”
“是的。”
“那他母亲呢?还能查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母亲当场被炸死了。他失踪了十多年,直到二十岁才被季家认回。”江逾白把查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当时季庭鹤只有六岁,这么多年了,不一定还有记忆。”
温简行沉默许久:“老白,那位船长是关键人物,他或许知道一些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船长可能参与了这两起轮船爆炸案?”
“没错。”温简行脸色冷凝,“而且虞雪樱有可能和那位船长关系不一般。”
不然船长不可能指名要见季庭鹤。
江逾白愣住,问:“现在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季庭鹤?”
“我考虑一下。”
江逾白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老简,你是担心……温家所在的那艘轮船爆炸和他母亲也有关?”
他们都担心,虞雪樱和云辉也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季庭鹤和迎迎之间……
关系就变得更复杂了。
虽然他不喜欢季庭鹤,可季庭鹤是聿宝的亲生父亲,这是不变的事实。
江逾白真不希望温迎再承受这种痛苦。
温简行脸色冷凝:“老白,你出去把季庭鹤叫进来。”
江逾白看了看他,点头。
他转身走出去。
“季庭鹤。”
季庭鹤正在陪聿宝玩,闻言抬头看向他。
“二哥叫你。”
季庭鹤眉头微蹙,有些诧异江逾白的态度。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季庭鹤不由自主地听话,起身走过来。
江逾白扫了他一眼,擦肩回到大厅,继续陪聿宝玩。
季庭鹤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才开门进去。
“二哥。”
温简行转过身,黑眸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
季庭鹤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这是他第一次在温简行脸上见过这么凌厉的眼神。
他笑了一声:“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温简行拿出一张照递给他:“这个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