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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看风景

   羽化子一连串的发问,将钱丰问懵了。

   明明是他来质问羽化子是不是困住的季恒,现在怎么反过来是羽化子质问他了?

   根据羽化子的反应和话语中的内容,还有远处恐怖且熟悉的空间波动,钱丰也慢慢梳理清楚了思路。

   季恒那个该死的蹲守在凌仙阁十余日,竟然是为了盗取宝物。

   现在倒好,季恒盗走宝物逃出生天,而他钱丰却被羽化子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咳咳咳……,该死的季恒!”钱丰扯着嗓子一阵干咳,沙哑着嗓子说道:“是我提醒你,季恒在凌仙阁内。”

   为了在暴怒的元婴手中活命,钱丰也不得不放软态度解释了起来。

   经钱丰这么一提醒,羽化子感觉倒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钱丰突然冒出来拿下,他怕是到现在还无从知晓季恒竟然已经潜入了凌仙阁,并且还与程道珍勾结在一起。

   他掐着钱丰的手,也缓缓松了下来。

   但不等钱丰喘上一口气,羽化子的手再次将其脖颈掐死。

   “放屁,如果不是你在山门前闹事,我怎么会离开紫霄大殿,水晶天镜又怎么会被盗走!”羽化子失去了往日仙风道骨的形象,状若疯狂地对着钱丰喝骂。

   “这……”此时的钱丰有口难辩。

   他何其无辜,他哪里知道他只是在山门前闹出一些动静,就牵扯出这么一档子事。

   “你定是他们两人的同谋,一同谋划盗取我的宝境!说,他们两人藏匿于何处?”羽化子理清了思绪,掐着钱丰的脖子冷冷询问。

   水晶天镜那可是半神器,是元婴境打破头都要哄抢的宝物,他一定要追回来。

   他在程道珍的神魂处下的有禁制,这也是他拿捏程道珍的关键。

   但他此前频频催动禁制却没能拦下程道珍的行动,通过禁制感应到方位也不显著,并且显示程道珍所在的位置就在他身旁,就在宗门内。

   这怎么可能嘛。

   他亲眼看到程道珍和季恒一同逃脱,并且在宗门内感知不到程道珍的所在。

   定是程道珍与季恒勾结,不知使了什么法将禁制转移。

   以季恒诡计多端的手段,不是没有将禁制转移的可能。

   当前能追寻季恒追回水晶天镜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季恒的同谋,钱丰的身上了。

   “我不是季恒的同谋,不然他只需给我一张分身符,就能避免我的本体被钳制。”钱丰为自身辩解起来。

   听到如此解释,羽化子大感失望。

   是啊,以季恒的符篆手段,想将他调离紫霄大殿有着无数种可能,没有必要将钱丰遗留在此。

   看来此人并不是季恒的同谋,只是误打误撞到了此处。

   那他的水晶天镜可如何追回,那可是伴随他大半生的机缘,而且还是一件半神器。

   正当羽化子陷入绝望时,钱丰突然说道:“我有一剑法神通专为季恒而修,能追寻他本体的踪迹。”

   听到此,羽化子的眼睛又泛出了希望之光,他松开了钳制钱丰的手,盯着钱丰问道:“你愿意帮我?”

   钱丰点了点头,道:“我的目的是将季恒带回宗门完成万年禁足,我帮你找到季恒追回宝物,但你要帮我钳制住季恒,让我把他带回天衍宗。”

   “好!”羽化子满口应了下来。

   虽然他恨不杀死季恒,但相对找回水晶天镜来说,其他都可以后置。

   “那就如此说定了。”钱丰也满意地点头。

   帮羽化子追寻季恒,不仅能让他自身化险为夷,还收获一个可以帮助他钳制季恒的帮手,此次前来凌仙阁冒险行事,血赚不亏。

   “季恒在何处?”羽化子迫不及待开口询问。

   “位置还在移动,而且越来越远,是中土圣文洲的方向。”钱丰将自己剑法神通感应到的方位说了出来。

   “圣文洲,玄天剑宗的地盘,他们去那里做什么?”羽化子心中泛起了嘀咕,玄天剑宗的地盘可不是他能闹事的地方。

   “不知!”钱丰微微摇头,不再多言。

   “走,追上去!”没有多作迟疑,羽化子便拿定了去圣文洲的主意。

   一件半神器,值得他抛弃宗门前去冒险。

   钱丰点了点头,羽化子便搀着钱丰遁入虚空,直奔圣文洲的方向。

   被深埋在牡丹花树下的程道珍,本已经在无尽的黑暗和孤寂陷入了麻木,但神魂中的扭曲疼痛却突然将其唤醒。

   他在遭受极致痛楚折磨的同时,又心生希望。

   阁主应该是发现了他失踪的状况,在通过神魂中的禁制找寻他的位置。

   所以他在黑暗、孤寂和痛楚的折磨中,却又抱着一丝希望。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希望也将慢慢变成绝望。

   季恒的封禁法虽然不像孙二娘的封禁法那般变态,动辄就能将元婴大佬封印上千年,但在符篆的加持下,封禁一个金丹境十年数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程道珍很有可能会灵力枯竭而惨死在地下。

   也有可能,在十余年后,牡丹花树下的土壤中会猛地伸出一只手掌。

   ……

   仅用了两次八门阵神行的挪移,季恒就脱离了仁武洲的范围。

   有如此变态的空间挪移大神通,以后他在修真界搞事又多了一个底牌。

   他的本体接触变身恢复了原貌,但携带着水晶天镜的分身仍旧存在。

   之所以会出现程道珍和季恒一同逃遁的场景,是因为季恒担心水晶天镜有着不为人知的禁制或者反噬,这才让分身携带着水晶天镜。

   而他的本体也没来得及解除变身,自然便是程道珍的模样。

   此时已经逃出了不知多少万里,即便羽化子对水晶天镜有感应或者有钳制手段,也定会极为微弱。

   并且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便元婴赶过来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季恒寻了一处深山,在一汪水潭旁安静地盘坐下来。

   他用分身好一番研究,也没能发现水晶天镜有什么禁制和反噬的情况。

   当他鼓起勇气尝试用本体炼化水晶天镜时,才发现此镜宛若死物,灵力在其中根本无法运转和停留,也便无从炼化。

   偏偏此镜又有着半神器之威,其中不仅有着一处宽阔的镜像空间,更是能吸纳灵力转变为洗涤身躯和神魂的仙灵凝露水。

   “古怪,这镜子到底是何物?”季恒将水晶天镜翻来覆去地研究,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此镜自成一空间,强行收入乾坤袋的话反倒会将乾坤袋摧毁。

   除非是将它炼化,不然只能将它贴身携带。

   “除了有助于修行外,暂未发现有什么大用。”季恒随手把水晶天镜塞入了怀中。

   回头把此镜带回天衍宗交给李鱼双,让此镜用于宗门弟子的修行,才能将其发挥出最大作用。

   “先去圣文洲,将人间尤物阮夕子或者天才剑修蒲剑姬拿下,换回老狼再回武安洲和景宁洲处理小白鹤和东明谷的事。”

   将接下来的事情做出一一安排后,季恒在此深山老潭旁盘坐休息了半日,这才祭出六十四位八门神行阵,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圣文洲赶去。

   ……

   天空中布满青黑色的云,小雨淅淅沥沥个不停。

   季恒撑着破旧的油纸伞,身穿打满补丁的农家布衣,脚踩露着脚指的草鞋,深一脚浅一脚在淤泥中穿行。

   在他的身前不远处,便是一望无际宛若海洋的水泽。

   在稀稀拉拉的雨幕中,仍然可见白鹭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或贴水飞行,或和季恒一样脚踩在岸边的淤泥中。

   除去为了觅食而忙碌的水鸟,水泽中还有几个木舟在穿行。

   木舟上的人穿着蓑笠,对着水泽撒网不停。

   在水岸仅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渔村,此外再难寻到人类的踪迹,世间的繁华在此更是没有得到任何体现。

   季恒站在水岸旁放眼望去,但是怎么都看不到水泽中央的圣女沙洲。

   而那绝色的人间尤物,自然看不到任何踪迹。

   即便他提前从苇天一那里,了解了不少有关圣文洲和玄天剑宗的资料,他还是打算在此圣女水泽停歇一段时日,切身处地的去了解玄天剑宗的信息。

   季恒撑着有些发黄发黑的油纸伞,站立在雨幕中对着水泽发呆。

   不时有微风撩动雨丝,沾染上他的身躯和脸庞,他也不以为意。

   他踩着的草鞋和双脚也深陷在污泥中,如此这般与光脚踩在泥水中也没有区别。

   直到天色渐暗,渔船也开始逐个靠岸时,季恒仍然痴痴站在水岸旁撑伞淋雨。

   外乡人,往往都代表着未知的风险。

   此处的渔民身为在命运长河中苦苦挣扎的凡人,自己和家人都尚且难以顾得周转,又哪会冒险在意季恒这么一个外乡人的死活。

   水鸟早已归巢,渔船也逐渐归来,水面上除了风雨掀起的涟漪,还有鱼儿不时跳跃撩动的水花,就再无其他动静。

   当天色接近全黑时,最后一艘渔船终于靠岸。

   狭窄且显得破破烂烂的渔船上,走来了一老一小。

   老者是一个胡须斑驳杂乱,佝偻着身躯的老头。

   小的是一个头发蓬乱的五六岁男童,应该是那老者的孙子。

   渔船靠岸的位置与季恒所站立的位置相近,提着渔网和杂物的两人见到朦朦胧胧立在黑暗中的季恒,顿时吓了一跳。

   待看清季恒衣衫破旧,身材瘦削,撑伞的模样也显得痴痴呆呆,那老者便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

   他带着孙儿转身远离季恒,但走了数步后,他又便缓缓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季恒,用饱满岁月感的老迈声音喊道:“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看风景啊!”季恒随口应了一声。

   “看……”老者无语,哪个正经人会在下雨天待在水岸边看风景看到天黑。

   他担心此人是一个疯子,会对他和年幼的孙子造成伤害,便好心提醒道:

   “快回吧,晚上水泽旁的风又湿又冷,生病后很难好的。”

   提及了生病,老者的声音又黯然了几分。

   “回?回哪啊?”季恒一时也不知他应该回哪儿去。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除了死亡之外,好像没有一处是归宿。

   “回家……”老者话说出半截,便噤了声。

   此处方圆数十里也仅有他们一个小渔村,如果是白日此人还能赶路到有人迹之处。

   如此阴雨深夜,此人确实无处可回啊。

   “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到老汉家里凑合一夜。”老者开口说道。

   但说完,他又有些后悔和忐忑不安。

   他完全不了解此人的底细,万一这个外乡人是一个恶人,会对他和相依为命的孙儿造成伤害呢。

   “好!”季恒答应得极为干脆。

   一处广袤无边的水泽罢了,初看时尚且还有几分兴致。

   但直挺挺站着看一下午,腿就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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