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本来何许两家的矛盾就不小,这下算是彻底爆发了。
“何大清,快让你家傻儿子给我家大茂道歉,不然……”
“不然个嘚儿不然!”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何大清仗着身大力不亏,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声煽在许富贵脸上。
“嗷~!”
这一巴掌,都快把许富贵打懵逼了,他万万没想到,何大清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他也不是怂包软蛋,一见何大清都动手了,立马嗷嗷叫着挥拳打了回去。
“嘭!啊!”
打人的没事儿,挨打的倒是叫唤起来。
许富贵惨叫一声,脸色突然变的惨白,并且脸型也疼的扭曲了起来,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痛,好像骨折了似的。
“嘿嘿……早他妈防着你呢!”
何大清嘲讽的笑了笑,随后解开棉袄,从里面里拿出一块木板,得意洋洋的在许富贵面前晃了晃。
“艹!真特码阴!”
“靠,这老何……”
“许富贵这下惨了!”
“……”
院里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实在没想到何大清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特娘的玩起了心眼子。
一看何大清那边干起来了,傻柱心想:得,也别抻着了,动手吧!
他三步并作两步,猛地窜到许大茂面前,抬脚就踹了过去。
紧接着,许大茂双手捂着肚子,痛苦跪在了傻柱面前,眼泪、鼻涕,直接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嘴里也开始干呕起来“呕!”
傻柱这一脚踹得巧,直接踹在了许大茂的胃部,此刻,他胃部痉挛,肚子里翻江倒海。
傻柱身体素质不错,又跟人练过段时间撂跤,外加自身力气不小,瞬间的爆发力很强,那是许大茂这种菜鸡能应付的。
就这,还是傻柱没吃饱饭,不然就这一拳下去,能让许大茂在床上躺个把月。
“他妈的,让你叫我傻柱,我让你整天嘴贱,让你嘴贱……”
对于许大茂这痛苦的模样,傻柱非但毫不怜悯,眼里还带着一丝报复的痛快因子。
妈的,他老子叫他傻柱,他心里就老大的不乐意了,可没法子,那是他亲老子。
可许大茂算什么几把玩意儿,他也敢叫自己傻柱,今天非得打服了他,省得这个外号坐实了。
小小年纪的傻柱,以为只要拿许大茂开刀,把威立住,别人往后就不会再叫他傻柱了。
可他又怎么知道,人越是在意什么,就越会失去什么,外号亦然。
“傻柱,你给我等着,我特妈整死你!我他妈整死你,你居然敢打我。”
许大茂痛苦躺在地上,咬着牙眼中充血发红,满脸戾气的看着傻柱,继续叫嚣着。
“傻柱,尼玛了个臭逼的,赶紧松开我家大茂……”
看着儿子又特妈被骑在身下,许富贵那叫一个难受,他想上前帮忙。
可何大清哪肯给他机会,不但拦住了他,而且还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
许富贵右脸上,瞬间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直接覆盖了他右侧的脸庞。
“继续骂,骂一句一巴掌,我想看你能熬几巴掌。”
何大清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废话,他眼睛冰冷的盯着许富贵,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也难怪,想他何大清在院里,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这要是任由许家父子欺负了,他往后怎么立得住。
这时候,院里的邻居依旧看着双方打架,丝毫没有要拉架的意思。
有的甚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他们两家打生打死,到时候……嘿嘿嘿!
本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贾张氏,此时也悄悄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起了热闹。
有道是四合院乱不乱,贾张氏和傻柱说了算。
作为万恶之源的贾张氏,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只不过好吃懒做,爱撒泼,不讲理,扯老婆舌,无中生有……罢了。可她依旧是个好媳妇儿,好妈妈。
她肥头大耳又怎么了,那是老贾心疼她,舍不得吃,那是东旭孝顺她,知道心疼她这当妈的不易。
看着打作一团何许两家人,贾张氏双手攥拳,兴奋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才好。
反正,这两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打死一个少一个。
若不是今天的事情牵扯到她,说什么她都要拱拱火,省得双方就这么草草结束,没热闹可瞧了。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贾张氏看得正起劲儿时,前院突然传来喊叫声,引得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全都扭头看了过去。
不光如此,就连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何许两家人,也纷纷暂时停下来,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独贾张氏不乐意了,在那里忿忿不平嘟囔:“瞎叫唤什么叫唤,他妈的跟报丧的似的……”
“老易,这是怎么了?”
“是啊老易,出了什么事儿?”
“易师傅,什么不好了?”
“……”
众人纷纷开口。
匆匆跑回来的易中海,顾不上喘匀气息,就急切地喊道:“贾嫂子,你快点跟我走,贾哥在厂里出事儿了……”
“易中海,你个王八蛋,你才出事儿了,我们家老贾……”
一听自家男人出事儿了,贾张氏顿时勃然大怒,她三两步就冲到易中海面前,使出祖传九阴白骨爪,朝着易中海就抓挠过去。
“嗬~”
“嘶~”
看着状若疯魔的贾张氏,众人倒吸口凉气,觉得这娘们儿可真是狠人,竟然两爪子下去,就把易中海抓成了满脸花。
大意了,我没有闪。
“贾嫂子,别闹了!”
虽然气得要死,恨不得爆锤贾张氏一顿,可易中海脑子够用,并没有因为挨了爪击短路,他抬臂一挥格挡开贾张氏。
接着喊道:“你赶紧跟我走,趁着老贾还有口气,赶紧去见他一面,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又在院里扫了一眼,结果没看到贾东旭的人影,忙问:“东旭呢,他人在哪?”
“呜呜呜~老贾啊,死鬼啊,你一走,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还不得让人给欺负死啊……”
这时,贾张氏也信了贾富贵出事儿了,然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号丧。
看她这副模样,其他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烁着怪异的目光。
毕竟,这年月都不富裕,贾家这一出事儿,或许是个机会也未可知。
“行了,快别哭了,赶紧跟我去厂里吧,老刘还在那儿等着呢。”易中海不耐烦地劝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贾张氏麻了爪,心里也没了主意,见易中海这么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往院子外面跑去。
易中海想了一下,接着冲何大清和许富贵点点头,叹道:“老何、老许,现如今老贾出了事儿,你看你们俩?”
“好,我跟你去一趟!”许富贵想了一下,点点头应了句。
“也算我一个。”见许富贵都出头了,何大清也不甘示弱,也决定跟着去趟毅安钢铁厂。
见他俩都答应下来,易中海不自觉笑了笑,接着收起笑容来,追着贾张氏出了院子。
很快,三人就追上了贾张氏,四人汇合后,快步朝着毅安钢铁厂走去。
四人这一离开,院里的其他人顿时议论纷纷,哪怕之前还打成一团的傻柱和许大茂,也凑在人群里,听着他们扯东扯西。
对贾富贵的死,哪怕听到了消息,陈平安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年月死个把俩人,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当听到死因后,他有点无语。
这个贾张氏可真是朵奇葩,明明知道贾富贵干的是体力活,还他么让他吃不饱肚子干活,他不死谁死。
如果放在以前粮食不紧张的时候,谁多吃一口两口,也没多大问题。
可这个年月,贾张氏还猛吃猛造,自己养了身肥膘,以至于让老贾填不饱肚子去干活,能不出事故就怪了。
听了事情的真相,即使了解贾张氏的秉性,陈平安也对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考虑到贾富贵曾是陈平安邻居,所以娄弘毅很会做人,在补偿上稍微大方了一些,补了一年工钱不说,并且还让贾东旭进厂干活。
对于这个条件,贾张氏满意得不得了,根本没闹腾就答应下来。
毕竟,她也知道,在院里闹腾闹腾,大家都是同阶层的人,邻居们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跟娄弘毅去闹腾,她还没得失心疯,没那个胆子。
由于世道艰难,贾富贵死后也没有大操大办,更没有摆席,跟厂里谈妥了条件后,便直接埋到了祖坟里。
随着老贾这一死,贾张氏在院里更泼辣了,有事儿没事儿就闹一场,有礼不让人,无礼也要搅三分,活脱脱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以至于,院里的邻居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新晋寡妇讹上。
当然,也有不怕她的人,比如说易中海,他不但收了贾东旭为徒,而且时不时半夜送棒子面。
啧啧,怪不得后来给秦淮茹送得时候业务这么熟练,原来早就从贾张氏这里练习过啊。
…………
11月初,白家。
因为好长时间没见陈平安了,再加上世道乱哄哄的,白景琦心里不把握,总觉得要出大事。
所以,他特意打了个电话,让陈平安过府一叙。接到电话后,陈平安正好有空,便笑着答应下来。
进门、落座、奉茶。
一套应有的程序结束后,等客厅只剩下他俩后,白景琦这才问道:“小陈,我听说东北那边吃了败仗,是不是真的?”
“确实如此。”
陈平安点点头,不作隐瞒:“五十五万大军最终灰飞烟灭,整个东北全丢了。”
“啊!”
白景琦惊叹:“红色方面真这么厉害?就是五十五万头猪,也没这么容易被抓吧?”
“呵呵……”
陈平安淡淡笑道:“七爷,这才哪到哪啊,他们厉害的在后面呢,估计过不了多久啊,还得有大仗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艹,泥腿子成精了!”
白景琦爆了句粗口,哪怕久经风雨,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
毕竟,他可是燕都城数得着的有钱人,红色那一套,他又不是没听说过,真要让他们得了天下,他们家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未雨绸缪也好,两边下注也罢,他作为白家的掌舵人,总得拿出个章程来,不然几百年的家业必然毁于一旦。
所以他想了想,问道:“小陈,你给我说句实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在他看来,陈平安当着果府的官,如果将来红色夺了天下,他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
既然这样,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事互通有无,这样才能抱团取暖,不至于被大风暴冻死。
“七爷,我也不知道。”
陈平安苦笑着摇摇头,见白景琦模露狐疑,便开口解释起来:“我虽然在果府做事,可也没想一条道走到黑,毕竟我也没什么劣迹,手上更没有沾过红色方面的血,他们还不至于容不下我!”
这话,白景琦觉得倒也可信,他也是读过二十四史的人,知道一个新的王朝建立时,不可能将所有前朝之人都杀干净。
毕竟,有些事情终归有人做,想要掌管好一个国家,自己人要用,二臣也要用。
像陈平安这种没有劣迹,反而名声在外的人,只要有脑子的统治者,绝不会轻易一杀了之,反而会借助他们这种人的威信,尽快让时局稳定下来。
想到这里,白景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陈平安的想法。
接着,他再问:“小陈,你觉得这场战争还得打多久?”
“不知道。”
虽说跟白家的关系不错,可陈平安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往外说,他倒不怕白景琦把他卖了,可这种事情还是留在心里比较好。
闻言,白景琦也没多问,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和陈平安闲聊。
“七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老是否方便?”又聊了一会儿,陈平安话锋一转,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