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是还没认识多久么……”

　　 面对小零的追问，格式塔意识，即EVA（电子视讯代理）的回答，相当简单。

　　 “协议内容：已划入最高机密，无法回答。”

　　 “啊？刚才不是还说，我是类似于你们母亲的角色么，怎么……”

　　 “我们是守信的。并且，请不要这么说，人工智能没有‘母亲’的概念。”

　　 试探了好几次后，眼见毫无收获，小零也只能撇了撇嘴。

　　 “不说就不说。那，张文现在在哪？”

　　 “对于人类来说，现在的时间属于睡眠。他在睡觉。”

　　 “睡觉？嗯……”

　　 对着身前的维护子个体，人工少女微笑着说道：

　　 “那就带我去他睡觉的房间吧。”

　　 “好。”

　　 基地里并没有专门供客人居住的地方。

　　 张文只是随便找了个安静的走廊角落，让维护子个体把床搬过来后，就直接睡下了。

　　 带领小零来到角落旁后，维护子个体便离开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小零悄声走到床旁，注视着熟睡的张文，稍显纤细的右臂缓缓伸向他的脸颊。

　　 “嗯唔……小零？”

　　 似梦似醒的呓语，让人工少女停止了动作。

　　 “是我。”

　　 她低声道。

　　 没有回应。

　　 小零不再动弹，直直地站在床前，看着他的脸。

　　 就跟以前一样。

　　 ……………………

　　 虽然睡的是铁板床，铺盖很少，床板很硬，好在基地内温度不低，放松下来的张文，睡了一个好觉。

　　 当他醒来时，只感觉神清气爽。探头过来的美少女，更是给人增添了不少好心情。

　　 “张文，你醒啦，早安！”

　　 看着笑颜如花的少女，一时间，张文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啊，小零……”

　　 以前的时候，他醒来时看到的要么是作战机器人的面庞，要么就是‘刺刀Ⅱ’型护甲的配套面甲。

　　 现在这人类少女的面孔，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道完早安后，小零正色道：

　　 “EVA找你有事。”

　　 “有事？知道了，我现在就起床。”

　　 在张文麻溜穿衣的时候，小零一边递给他衣物，一边问道：

　　 “昨天，你到底跟零一达成了什么协议？”

　　 “EVA没告诉你？”

　　 “他们说自己很守信，很擅长保密……”

　　 闻言，张文暗暗点头。

　　 穿上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后，张文随手一挥，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套新的‘刺刀Ⅱ’型护甲，并对小零说道：

　　 “协议的主要关键，就是这个，我早就告诉你的东西。”

　　 “你的秘密？张文，你怎么对他们这么放心，你才认识EVA不到两天啊！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看着她焦急的脸色，张文微微笑了笑，说道：

　　 “有时候，稍微冒点险，才能有收获，何况，比起人类，我还是觉得人工智能更好相处一些……至少这一次，我暂时赌对了。”

　　 装备上护甲后，他又对小零说道：

　　 “好了，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跟在张文身后，小零低声道：

　　 “我还以为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呢……真是的。”

　　 张文的目的地很明确，直奔生物实验室而去。

　　 此时，原本沉寂的实验室，再度热闹起来。

　　 “张文，你来了。”

　　 “EVA，情况如何？”

　　 “我们最大的生产基地正在运行中。不过，仿生科技暂时只有本基地可以正常运用，产能受限。”

　　 “15.3%的猎杀者子个体正在赶来中，均为人形机械骨架，原本伪装成丧尸，用于清理基地附近的游荡丧尸。经过仿生学改造后，预计将有2815具猎杀者子个体符合你的要求。”

　　 “很好。”

　　 张文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道：

　　 “昨天交给你的纳米机器人，用起来怎么样？”

　　 “‘盘古’型纳米机器人，能效较差，数量足够，可以满足需求。纳米级立体打印系统已上线，正在运行。”

　　 “好得很。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请按照计划，批量生产‘刺刀Ⅱ’型军用护甲，以便伪装猎杀者子个体。资源仓库已开放，请跟随‘维护031’前往……”

　　 注视着实验室内忙碌的众多维护者子个体，小零跟着张文，有些困惑地问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准备军队。”

　　 “准备军队？”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

　　 “是的。果然，人类本身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既然那两位科学先驱以及为人类留下了宝贵的格式塔意识，自然要借助其力量。”

　　 “所以，你们是在准备一支机器人大军？”

　　 “准确地说，是‘仿生人’军队。”

　　 张文纠正道。

　　 “对于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人总是很容易感到惶恐、乃至敌视的，尤其是智能程度远超人类的人工智能……因此，做些适量的伪装，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是像我这样吗？”

　　 小零扯了扯宽大的衬衣，有些失望。

　　 ‘怎么连仿生躯体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怎么可能，你现在的躯体，无论是仿生材料还是机械零件，都是EVA攒了好些年的……仿生人军队的伪装，看起来像就行了，平常，我准备让他们都呆在护甲里。”

　　 “那就好……”

　　 来到基地内的资源仓库后，张文就开始干起了重复操作。

　　 回收金属、吸收电力，将其转化为资源点与能源点，再制造‘刺刀Ⅱ’型护甲。

　　 繁忙的劳动，使他想起了曾经在电子厂打工攒生活费的经历。

　　 只不过，现在的劳动，是他发自内心的主动想要做的。

　　 小零则加入了维护子个体的行列，当起了搬运工，负责将崭新的护甲搬运到货运电梯旁。

　　 虽然外表是个童颜巨乳的美少女，但她表现出的力量让张文自觉不如。

　　 ‘果然，肉体还是不如机械强大啊。’

　　 张文感叹着。

　　 两天的时间一转而过。

　　 格式塔意识展现出极高的效率，不断地将其他基地的资源与人型猎杀者子个体运来，经过仿生学改造后，再配备上护甲与枪械。

　　 时隔两天，张文终于走出了地下基地，来到了地表之上。

　　 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雪，再度覆盖了大地。

　　 而太阳又出现在天上，照在张文身上。

　　 看着身后跟随着的仿生人大军，他深吸一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