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个人认识,以前就有点儿小摩擦吧。”乘警笑着问道。
“小摩擦?警察同志,我跟他的摩擦可大了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承认认识这个人。”
蔡柔嘉气鼓鼓的,脸蛋圆得像一只河豚,虽然她也没见过河豚的样子,若是看见了,定要被那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警察同志,我不认识她。”
“好了,好了。”乘警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宽慰道:“大家都是出行的,这一路上时间可不短,有什么事情互相之间担待一些,彼此各退一步嚒。”
若不是蔡柔嘉脾气太过火爆,马哲成倒是想过这事儿差不多得了。
他看了蔡柔嘉一眼,见对方正吹鼻子瞪眼睛望着自己,索性坐在餐椅上,不打算走了。
蔡柔嘉哪是什么省油的灯,见他这副样子,也顺势坐在了餐椅上,势有一副绝不和解的样式。
乘警无奈地在两人中间找了一处位置坐定,问道:“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俩该不会是分手的情侣吧?”
话音刚落,蔡柔嘉惊得呛了一口唾沫,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警察同志,就算天上下刀,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马哲成也毫不顾忌情面,“就算天底下只剩她一个女的,我都不会找她。”
哈哈………………
乘警竟被他们逗得哈哈直笑。
那两人都是成年人,自然被这爽朗的笑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气氛骤然尴尬。
“好了,好了。”乘警摆了摆手,“你们各自都冷静冷静,没事不要争吵。”
他起身挨着马哲成坐定,附在他的耳畔,小声说道:“小伙子,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让让女同志,先退一步吧。”
乘警都说到这份上了,马哲成只好点了点头,“行吧。”
乘警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谢支持工作。”
随即,他又走近蔡柔嘉,坐在她的对面,宽慰道:“方才我已经跟那位先生沟通过了,咱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咱们还是要少生气,这样对身体好。”
蔡柔嘉虽然时常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道理,但看着乘警同志热忱的模样,也不太好意思继续给他为难。
她大胳膊一挥,“行吧,行吧,这事儿在我这儿就算过去了。”
“谢谢谢谢!”
蔡柔嘉径直起身,往自己的车厢走去,路上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背包还丢在那儿,好在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马哲成没有跟在她的身后回到车厢,大概是怕再遇见蔡柔嘉,闹出一些不愉快来,他一直在用餐车厢坐着,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越渐明显的荒芜,陷入了属于自己的遐思。
这一趟去乌鲁木齐,他跟蔡柔嘉不同。
她是去想办法谋生,而他是去开医学会议。
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马哲成在看到与会人员名单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蕾的名字赫然在列,那是他读医学院时的前女友。
与马哲成的满腹心思不同,蔡柔嘉回到车厢时,发现方才脚搁在她座位上的男子已经不知踪迹,位置空了,她一屁股坐定。
望着窗外,一片空旷中开出了她心底的花。
那片旷野之上,有许多关于美好未来的蓝图。
蔡柔嘉充满期待,她甚至开始幻想见到小学同学王孜之后的样子。
那位小学同学可厉害了,如今在乌鲁木齐开了一家餐住一体的宾馆。蔡柔嘉踏上火车之前特意给王孜去了一通电话,小学同学的情谊比金坚,王孜刻意给她留好了房间。
西行的路太过漫长,蔡柔嘉屁股底下像是窜起了一团火焰,恨不得立马奔向自己的梦想之地。
要问她为什么要选择去乌鲁木齐。或许,在她的世界里,认定那里有片巨大的舞台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座椅背上睡着了,梦里变幻莫测。
“喂,下车了,终点都到了。”
邻座乘客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蔡柔嘉从美好的梦里带回了现实。
她迅速起身,给里面的人让了路,随即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背包,先是透过车窗望了一眼外头人头攒动的站台,恰巧夕阳扫在脸上。
蔡柔嘉的脸上露出了这个夏天最美的笑容。
下车时,马哲成就在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蔡柔嘉刻意等了一会儿,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刚走到出站口,就看见了王孜的身影。
两个人虽是一起经历了六年的小学求学生涯,但也有两三年没见了。
王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上来就给蔡柔嘉一个熊抱,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哎,哎,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她面带笑容,一把推开了他。
王孜打趣道:“蔡柔嘉,你还是当年那个野小子吗?小时候可都是我陪你上厕所的。”
有句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蔡柔嘉是真不想提小时候的那些勇事儿,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情说起来多少带点儿不太美好的回忆。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走吧。”
“走,走,走。”
王孜领着蔡柔嘉到了他新买的小汽车跟前,一位漂亮的摩登女士从车里走了下来。
王孜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哎,蔡柔嘉,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陈蕾。”
说着,他又附到蔡柔嘉的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要成我媳妇儿了。”
“不是我说你啊,人家姑娘这么漂亮,跟了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蔡柔嘉打趣道。
“喂,蔡柔嘉,有你这么贬低兄弟的吗?”
“行,你是大帅哥还不行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逗得一旁的陈蕾满脸笑容。
“走,带你去我的酒店。”
蔡柔嘉刚钻进王孜的汽车里,恍惚间就看见马哲成的身影出现在汽车的不远处。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家伙,与他共处在同一个空气里,总感觉会有一些不愉快发生。
“王孜,你这是新车吗?赶紧走啊。”
“走,走,走。”
王孜被她说得略显手忙脚乱地发动了汽车。
此时的他们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陈蕾,她望见了不远处的马哲成,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