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见卢俊义一脸不信,遂把身旁的孙安做了引荐,同时简单介绍来龙去脉,之后还邀请他一起入城。
当看到知县对孙安点头哈腰,卢俊义终于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并转身对同行的杨志打趣。
“杨先锋真乃福将也,看来我们可以略过平阳,长驱直入去攻打后方汾州,说不定比公明哥哥还快些。”
“应该是这样。”杨志微微颔首,转移话题问道:“对了,鲁大师、武都头现在何处?”
“此时都在临汾,就等你们一起打汾州呢...”
“杨先锋不知道?”
杨长的话还没说完,卢俊义即露出诧异表情。
“我该知道什么?”
“公明哥哥让阮小七...”
卢俊义拍手看着杨志苦涩一笑,转移话题说道:“阮小七绕行水路很远,估计还要些日常才能到临汾,我们打下泽州、你又拿下整个平阳,朝廷短时间派不来官员,所以需要我们自己留人防守,特别平阳还与沁州接壤,咱们不能都去汾州厮杀。”
“所以...”
“公明哥哥希望杨先锋留守平阳,防止田虎从沁州出兵断我们后路,你也知道冀氏县旁边的沁水,上游可是直通沁州的。”
“所以由我留守平阳,卢员外带兵去打汾州?那要不要我派兵协助?”
“这就不必了。”
见杨长如此仗义,卢俊义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道:“你虽收编了不少人马,但毕竟沁州的威胁仍在,留下好好守住平阳,一样少不了你的功劳。”
“好吧。”
“对了。”
卢俊义怕杨长不同意,再次转移话题:“我从泽州出发之前,闻参谋曾提醒和川县位置险要,也就沁水是上游与沁州接壤那县城,田虎若从沁州发兵必从和川过,不知此时何人守在哪里?”
“朱节级与降将梅玉,我给了他们五千兵马。”
“不够。”
“主力两万目前在临汾,洪洞县还有一万人马,本来是准备去汾州...”
杨长话到末尾戛然而止,卢俊义见状拍着他肩膀说道:“杨先锋有心了,你既然奉命把守平阳,那就该多往和川增兵,最后我们三路合围沁州,你就可以从和川出兵,另外我军北上汾州的补给,可能要麻烦你帮忙...”
“没问题,平阳各县都余有钱粮,而且阮氏兄弟都在临汾,水路运输物资很方便,员外明日就转道向西,然后再顺汾水北上?”
“我正有此意。”
卢俊义带来的五万步骑兵,由于没有民夫帮着运输粮食,只能派了一万降兵跟着运粮,现在有了杨长的后勤承诺,自然是喜不能自己。
杨长在冀氏县待了一天,将自己在临汾、浮山的政策,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使用,并让陈达替换原来的守将,以策应北面的重镇和川县。
夜里,宿在县城驿馆。
孙安纠结了大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杨将军,我怎么感觉卢先锋,好像与你客气过了头?另外宋先锋要你留在平阳,是不是怕你抢了卢先锋功劳?”
“卢员外一直是这样,可能是家庭变故的影响,至于功劳太小无所谓,咱留在平阳也能落个自在,不过他枪棒号称天下无敌,是我们梁山公认的第一,你想不想找他切磋切磋?”
“算了,我连杨将军都敌不过,就不在卢员外面前献丑,看他身形和在下颇为相似,只怕武艺只高不低...”
杨长本以为孙安欣然同意,岂料屠龙手竟摇头给拒了。
冀氏县城小人少,辖地百姓还没卢俊义军队人数多,兵马都驻扎城外过夜。
此时已是盛夏,只有早晚凉爽。
杨长天没亮就与孙安出城,两人在营地里简单用过早饭,即引着大军往西穿越山地。
辗转行军七八日,大军终于抵达临汾。
朱武等人提前得到消息,已在临汾州府衙门设下筵席,为远来的梁山兄弟接风洗尘。
大军中途路过浮山县,守将杨春也曾出城劳军,现在到了临汾更是酒菜丰盛。
同行的普通头领没觉得不对,但卢俊义、秦明等梁山头部人员,此时心里都生出奇怪的想法。
自己原本是来作战的,怎么到了平阳就像回家?走到哪里都有人宴请。
平阳治下城池多,大部分都是望风而降,杨长需要巩固胜利果实,就把麾下将领撒了出去。
此时的临汾,只剩朱武、武松、鲁智深、扈三娘、周通、阮小七六人,算上归来的杨长、孙安正好两桌,而卢俊义带了三十六员头领,此时竟有反客为主的既视感。
是的,阮小七也到了,就在两天前。
宋江的回信,先交到了朱武手中,杨长开席前才拿到。
信中的多数内容,杨长已在卢俊义处知晓,但要把军师朱武带走,卢俊义却藏了心眼没说。
当时扈三娘、朱武、卢俊义都在主桌,杨长看完之后就立刻扬起信纸,意味深长问道:“卢员外,朱军师要跟你北上?”
“是啊,卢某只会厮杀,要仰仗朱军师智谋,之前在冀氏忘说了。”
“那平阳...”
“我与公明哥哥东西征进,田虎必然首尾不能相顾,杨兄只要守住和川一线,平阳定安然无事。”
卢俊义都能想到,杨长自然也能想到,他故意表现出担忧,是为后面要人做铺垫。
“可我们都是粗人,平阳十城的政务要打理,实在离不开朱军师协助,他还要给员外调度粮草。”
“那怎么办?”
看到杨长出言推诿,卢俊义一时不知怎样回,就直接把宋江搬出来,“我理解杨兄的难处,但这是公明哥哥的安排...”
“嗯...”
杨长捏着下巴凝眉沉吟,又回头扫视身后其它桌,好一会才看向卢俊义,试探性问道:“要不把萧让留下来帮我?他熟悉文书相关事宜,留在平阳作用应该更大。”
“萧让?就依你。”
卢俊义哪能不同意?萧让随军主要是记录军功,这事儿会写字的都可以做,用他换走朱武非常划算。
他担心杨长反悔,马上把萧让叫来确认。
萧让得知要留下处理政务,脸上顿时露出不自信的笑容。
他虽然有假扮知府的经历,但那毕竟是假扮一时而已,之前就是写写告示文章,连处理梁山事务机会都没有,遑论帮杨长处理一州的政务。
但是两个先锋已经定了,萧让也就不好再出言拒绝。
自五月陈桥驿分别,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
鲁智深、武松、杨志二龙山头领相遇,李忠、周通桃花山头领重逢,郝思文、韩滔、彭玘找杨长叙旧...
众多好朋友在临汾相聚,自是推杯换盏、酒喝不尽。
驻马一日,大军北上。
杨长一路送至洪洞县方歇,他并非为客气才跟卢俊义北上,而是林冲、曹正、阮小二、阮小五都驻扎在此。
北伐大军抵达洪洞后,杨长让林冲代自己送军至霍邑,他自己要忙着调整平阳防务。
既然卢俊义不要协助,杨某人就准备把洪洞万余驻军,都调至东边岳阳与和川两县,协防来自沁州田虎的威胁。
林冲带卢俊义北上同时,曹正奉命率五千步骑东进岳阳,杨长则返回临汾重新部署。
此时临汾有近两万兵,杨长打算把他们分散至汾水一线,这样即能分摊各县养兵压力,也能保证水路运粮畅通。
七月十五,杨长赶回临汾。
正打算调整人员驻防,神行太保戴宗意外到访。
宋江此时正在攻打壶关,他担心卢俊义、杨长联手比自己进度快,所以派戴宗过来看看情况。
戴宗到了冀氏县,见到陈达得知平阳全境收复,又一路追到临汾来确认清楚,他很担心杨长不听号令继续北上。
幸好,杨长很‘听话’,愿意驻守平阳。
等到与归来的杨长见了面,戴宗吃下定心丸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杨长即召集临汾众将,对平阳防务进行重新部署。
他留下萧让、周通、阮小七、王远四人,以及三千兵步军、五百水军,负责临汾、襄陵两地的军政,自己则带剩余人马去洪洞再调整。
洪洞位于平阳中心,杨长打算把帅帐设在那里,认为能更方便掌控各地。
主将杨长做了决定,身边众人都没有不同意见,唯独萧让听后欲言又止。
鲁智深、武松、孙安等人,得了命令都去各自军营准备,萧让则在最后一步三回头。
杨长见他神情姿态,马上猜到对方有话要讲,于是开口将他留下。
“萧兄且慢。”
“杨兄...”
见萧让回头拱手行礼,但行为举止颇为拘谨。
杨长一把揽住他肩膀,打趣道:“哥哥与小弟生分了,之前小弟刚到梁山时,还与哥哥同宿一屋,你有话不妨明言,是怪小弟把你留下?”
“不不不,杨兄误会了...”
萧让急忙摆手,听到同宿的前尘旧事,他仿佛回到几年之前。
那时杨长还是无名小卒,晁盖甚至不愿给头领交椅,谁能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年,昔日的梁山无名小卒,威望直接逼近寨主宋江,就连武艺也是数一数二。
当初还以为是关系户,我简直有眼不识泰山。
“既然不是误会,哥哥为何闷闷不乐?”
“呃...”
被杨长打断回忆,萧让这才苦着脸解释:“你是知道我情况的,原本只是一介酸儒,拿得出的只有一手字,现在要我代理全州政务,实在觉得力有不逮...”
“嗯?哈哈...”
杨长知道原因瞬间笑脸,紧跟就出言反问:“没你想得那么难,前番我到洪洞来回数日,哥哥不是做得好好的?”
“那不一样,当时有武都头他们在,大家都各司其职...”
“哥哥不要妄自菲薄,要我说治理地方真不难,而且还是临时管着州县,咱们大可以无为而治,只要保持地方稳定不乱,约束官员不盘剥百姓、不征徭役,他们会为生计自己拼命,剩下能有多少要你操心的事?”
“无为而治?”
萧让重复这几个字时,杨长拍着他肩膀感慨。
“勤政未必利民,大宋就是冗员太多,领朝廷俸禄就要做事,然后变做法折腾老百姓,其结果无非一地鸡毛...”
“自古不都这样么,狼吃羊、羊吃草...”
“哥哥说得没错,但平阳的情况不一样,田虎之前在平阳封的官,大多跟田彪逃出了这里,此时是难得的权利过渡期,就让这里的‘羊’吃几个月安心草,哥哥是读过书的人,必知王朝兴衰起落,乱世之后必有大治,其实都是休养生息...”
“有道理啊,要这么说的话,我应该能做好。”
得了杨长的‘点拨’,萧让终于茅塞顿开,心里也有了底气。
杨长率军北上洪洞期间,林冲将卢俊义大军送至霍邑,并与守将宣赞设宴为大军壮行。
卢俊义被接待了一路,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离开霍邑前主动留下了郝思文,与宣赞一起镇守霍邑,为被北伐大军中转补给。
七月十七,杨长率一万五千步骑,在距离洪洞以南五里处,迎上了岳阳曹正的骑哨。
曹正遣骑哨来报:邬梨率兵三万出沁源,很快就会兵临和川城下,曹正率岳阳守军去援。
杨长听得虎躯一震,和川、岳阳两地守军总共万人,而且大半都是新招的降卒,防守邬梨三万人有难度。
如果邬梨留兵牵制住和川,在绕后袭击空虚的岳阳、冀氏,和川就会成为一座孤城。
杨长遂留武松守在洪洞,他要保证汾水通道不出问题,自己则带着那一万五千人,昼夜兼程赶去驰援和川。
原来田彪昔日败出临汾,残部一路狂奔退至和川县休整,刚到就遇上孙安来援平阳。
那时田彪丧子又丧地,逃跑路上精神萎靡不振,便没心思陪孙安收复临汾,他本在和川等待捷报,结果寄以厚望的孙安却投了敌,而且还派人劝降平阳各县。
杨长本来就强,再加上叛徒孙安,那是什么恐怖存在?
和川待不下去,田彪只能逃回沁州。
田虎当时已知丢了泽州,现在兄弟把守的平阳也丢了,当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国师乔道清不相信孙安投敌,第一个站出请缨去要夺回平阳,但田虎担心他与孙安有旧不允,之后才是国舅邬梨挂帅。
邬梨率军出征不久,壶关守将山士奇也派人求援,直言自己挡不住宋江大军,田虎遂以乔道清往潞州退敌不表。
......
话接杨长驰援和川,奔走一个昼夜赶到岳阳。
岳阳以东整体沟壑起伏,与和川夹着一片广袤的山地。
两县之间的官道,是道路狭窄一条峡谷,行军速度要大打折扣。
好在峡谷中日光不强,又有山涧小溪保证水源,反而很适合夏天进军。
开进峡谷之前,需要休整准备。
于是七月十八日,杨长令大军驻扎在岳阳城外,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走。
夜里,帐中灯火摇曳。
杨长指着案上舆图问孙安,自从当这个副先锋以来,他已学会看地图考虑全盘。
“这一段路峡谷曲折蜿蜒,不知赶到和川需要多久?”
“正常行军要三天,快一点两天也可以,我们没有携带多少辎重,最迟二十一日清晨,应该就能够抵达和川城下。”
“昨天早上收到曹正求援,再算上和川到岳阳的传信时间,现在邬梨大军保守已到了两天,如果我们二十一日抵达,不知朱节级是否挡得住...”
“和川城池不大,但好歹能以逸待劳,坚守数日应不成问题,就怕...”
看到孙安欲言又止,杨长一脸着急看过去。
“就怕什么?”
“就怕朱将军然出击,损兵折将影响守军士气。”
“那应该不会,朱节级素来沉稳。”
杨长眉头顿时舒展,跟着又指着图上两处追问:“敌我双方三倍兵力悬殊,邬梨有没有可能派人绕路,前往攻打岳阳或冀氏?”
“断然不会。”
孙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后指着舆图解释道:“用兵讲究稳打稳扎,绕后突袭非常危险,倘若被截断补给线,如果又打不下任何城池,最后不饿死也会被消灭,而这一片区域都是山地峡谷,只能一城一地慢慢推进,我若是邬梨就会绕后截路,阻挡住和川守军突围求援,这样会极大瓦解守军斗志。”
“哦...”
实战与游戏差别很大,杨长做了主将感觉责任重大,只能边打边总结经验,也频繁向周边的人请教。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他通过刚才和孙安的讨论,自己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即穿明后天越峡谷,若是能遇上斥候报信,就说明邬梨没截断后路,和川的情况就不够紧迫,反之则就非常危险。
十九日清晨,天空如墨未散,如同黄昏一样,实际天还没亮。
杨长这两日没收到和川消息,心里焦急不敢贪觉久睡,便早早催促往山谷进军。
由于山谷狭窄,一万五千人排成长龙前行。
杨长考虑到指挥衔接问题,遂以孙安为前部开路先锋,让鲁智深负责大军殿后,自己与扈三娘位于队伍中部。
经过两天一夜行走,大军终于穿越狭窄山谷路段,来到稍许开阔的沁水河谷,距离北部的和川仅剩三十里路。
杨长命大军原地休整,打算明天一早再开赴和川,但考虑到一直没和川的消息,又主动派出哨探往北面侦察。
入夜后,埋锅造饭。
等到饭香漂荡在沁水河畔,之前派出去的哨探提前归来,并带回了来自和川的传令兵。
杨长还以为和川安全,但传令兵的情报让他大吃一惊,原来邬梨已派郡主琼英绕后,目前屯驻在和以南十五里处。
孙安熟悉这一区域地形,知道那里是沁水‘弓’形段,第一个转弯的角落河谷,非常适合前后闸断。
他正打算出言提醒,杨长却盯着传令兵,好奇问道:“既然琼英扼守要地,你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朱将军派大军掩护突围?”
“没有,朱将军前后派了四次人,但是都半路被挡了回去,小人昨天半夜从山坡攀越,蛰伏了一天才过了防区...”
“辛苦了,和川情况怎么样?”
“邬梨围城攻打甚急,朱、曹两位将军仍在坚守,只是城中军民有些恐慌,而且梅玉将军在琼英绕后时外出阻挡,不幸被那女将阵斩...”
“我知道了,下去吃饭休息。”
“是...”
杨长有上帝视角,知道琼英是水浒少有的女将,而且她的武艺拔萃出彩,斩个偏将在情理之中,但孙安却极为震惊。
等到传令兵前脚离开,孙安原地踱步自言自语:“一直知道邬梨有个女儿,平时喜欢舞枪弄棒,没想到武艺竟是这般高,梅玉还是有些本领的...”
“琼英会什么绝技么?比如飞石或者暗器?”
“嗯?”
扈三娘诧异看向杨长,心说官人莫非认识她?
“末将从未听过,将军何有此问?”
“呵呵,我是突然一个梁山兄弟,故而胡乱联想到她,明日对阵自然知晓,快去用晚饭吧。”
“哦好...”
杨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他寻思现在时间线已经提前,或许琼英还没梦中学飞石?那就不能便宜了张清。
琼英此时还差点十六,她既然能被邬梨收为养女,估计容貌至少不会丑,二哥武松现在金印已去,自己是不是可以当回月老?
想到这里,杨长情不自禁露出姨母微笑,但不幸被旁边扈三娘发现。
“官人想什么?”
“郡主。”
“嗯?”
“不是。”
杨长吞吞吐吐,急忙将撮合想法道出:”娘子听我讲,我不是那个意思...”
扈三娘听完点头称善,但立刻又好奇反问:“听官人刚才语气,好像知道那琼英郡主似的?”
“呵呵,我是无意间听王远提过,这在田虎治下应该不是秘密...”
要不是杨长反应快,把降将及时王远拿出来挡刀,上帝视角这事儿估计说不清。
好在扈三娘没继续纠缠,但她却以琼英也是女将为由,要求明日首发出战擒回‘嫂嫂’。
杨长知道老婆生了好胜心,自然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七月二十一,卯时。
杨长率军抵进敌营前,那琼英闻讯也早早摆开阵势,全身披挂立马于寨前等候。
此时阳光射进河谷,照在杨长盔甲上金光闪闪,配合坐下神骏的照夜玉狮子,以及同样闪光的凤翅镏金镋,立刻成为人群中最靓的仔。
“将军...”
“官人,奴家去了。”
“要小心。”
“省得。”
孙安本想请缨出战,却为扈三娘抢了先。
琼英从杨长的白马金甲装束,已猜到他可能是传说中的光明天尊,却没想到对方派来个女将出战。
看不起我是吧?
扈三娘持刀跃马阵前,见琼英持方天画戟不由一怔,随后喝问:“你就是斩梅玉的琼英?”
“你又是谁?”
琼英同在打量扈三娘,看到对方花信少妇的俏脸,却披挂了一身飒爽戎装。
她不忍心杀了这样美妇人,遂将方天画戟横在胸前,正色劝道:“量你不是我对手,别白白送了性命,可让后方的金甲将军,出阵来与我做个对手。”
“嗯?你想找他过招,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扈三娘拍马舞刀,直取狂言的琼英。
女人燃起怒火,可不容易扑灭。
琼英见扈三娘不识好歹,旋即骤马挺戟迎了上去,口里还伴随着揶揄。
“自寻死路的蠢婆娘,别怪本郡主画戟不生眼。”
“呸,自抬身价的贼子,狂妄无礼的小淫妇,看刀!”
扈三娘双刀如扇翻砍,琼英擎住画戟先搠后拨,十分巧妙化解首次攻势,她之后快速回戟反打,又被一丈青左手刀格开。
这婆娘不简单!
这贼贱人,有点功夫。
甫一交手,就知深浅。
两人战前还对骂,现在都闭嘴专注厮杀。
女人好胜心一起,往往无法简单收场,她们俩转圈厮杀十余合,打得难分高下没一个怯场。
杨长用过方天画戟,知道这武器使用难度很大,琼英小小年纪用重武器,而且还耍得如此流利,显然已经胜过扈三娘。
他正犹豫要不要帮忙,身旁的孙安已抱拳提醒:“将军,我观杨夫人急切拿不下,久战下去必然吃亏,要不末将去换下...”
“我去!”
不待孙安把话说完,杨长已催马如箭而出。
“娘子闪开!”
“娘子?”
照夜玉狮子速度快,杨长跃马之时就在提醒,扈三娘知道自己拿不下对手,这才架刀格开画戟撤出。
而琼英在短暂错愕之后,立刻转马挺戟去迎战杨长。
“你是杨长?”
“你听过我的故事?”
杨长回应很客气,手上动作一点没少,他刚照面就举镗盖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琼英震惊他出招速度,连忙握住戟把去拆挡,却不知杨长的力量更恐怖,差点被这镗盖直接打翻。
“你这厮...”
“嘿嘿,还没完呢。”
杨长不待琼英调整好体位,再以迅雷之势打出一记横扫。
这厮,强得可怕!
琼英缩身闪躲的同时,做出一个胆大的决定,她以现在扭曲歪斜的体位,握住戟把迅猛突刺。
本以为可一击带走对手,但杨长却是玩戟的高手,看到画戟往心窝而来,侧身很轻易就避开。
他怎么会...
琼英正惊讶杨长反应夸张,对方突然空出左手拿住戟把,然后顺势往他左后方一拉。
姑娘立刻受不住牵引力,她娇小身体眨眼间就失了控,等到醒悟过来想松手摆脱,那时候身体已经半腾空。
杨长看到琼英被拉离马背,反而抢先一步松开借力的武器,改去抓拿这姑娘的手臂。
一拽,一提,一按。
猿臂轻舒,行云流水。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琼英,就这么被杨长按在马背上。